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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个同桌_依斐【完结+番外】(51)

  即便贺森凉不能准确的解读出乌jī那张面目全部覆盖在雪白羽毛下的表qíng,但他依旧从那黑漆漆的眼神里看见了嘲笑,他想跳蚤的内心大约是崩溃的吧?收到来自乌jī嘲笑的勋章一枚。

  他没去管摔在地上,装作重伤的跳蚤,提着裤子蹲在了茶花树丛边的小道上,和那只雄气赳赳的乌jī平视着,乌jī对这个人类的感觉并不陌生。歪着不大的脑子看了贺森凉好半天,见这个人类没有任何动作,略有些不解的用沾满了泥土的爪子挠了挠脑袋上的jī冠。

  本来酝酿了半天对乌jī赞美词语的贺森凉,看见那泥泞不堪的jī爪,顿时没了对乌jī抒qíng的兴致,瞪着漂亮的桃花眼和jī冠上挂着新鲜刚出炉的泥浆的乌jī相觑了片刻,像是对乌jī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算了,一只jī,我能指望它听懂以后不要再下泥巴地的话?”

  贺森凉站起来,抖了抖挂在膝盖上的裤子,对乌jī略一展眉,开了神智的jī依旧爱和泥土为伍,就和从小娇生惯养的好孩子总受不住来自坏孩子的诱惑一样,对于乌jī热爱泥土的癖好略有些松懈,连带着对跳蚤不能改变对垃圾堆的热爱也有了些松动。

  他走到装作尸体的跳蚤身边,踢了踢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时不时蹬下腿,用爪子勾勾鼻子的跳蚤,跳蚤平底一跃而起,朝着他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望着他,贺森凉扫了眼还在水池里游得很畅快的鹅鸭,扬了扬下巴对跳蚤说,“你怎么没去祸害那两呢?”

  跳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对于他基本动作的意思了解很到位,看贺森凉下巴指着水池,扭着身子踏着步子跑到了水池边,冲在水里顺毛的鹅鸭一通乱吠,贺森凉皱着眉堵住了耳朵。

  跳蚤的乱吠得到了回应,只听鹅鸭停下了顺毛的嘴,扬起了修长的脖颈,用黑豆眼瞅着站在水池边的跳蚤,顿时鹅的轧轧声同鸭子的嘎嘎声同时响应,叫了一会发现站在水池边的跳蚤不出声了,一只鹅和一只鸭停下了叫喊,继续顺毛。

  贺森凉对这一互动的表qíng就是不忍直视,他转身朝屋里走,走过婉转曲折的小道,来到了客厅,跳蚤翘着尾巴跟在他身后,偶尔越过他跳到了前方和夏季临近黑夜出来晃悠的蜻蜓打照面。

  等他走到客厅里,在客厅里见到了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在下午小吃街,已和他有过jiāo谈。令贺森凉万分意外的是,他下午的态度很明确,季盛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逗着跳蚤进了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客人不多给一个眼神,他算是明白了,这位从外留学回来的人,面皮厚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演绎出一整部偶像剧。

  他想装作没看见沙发上的人,偏偏有人不如他意。

  看见他进来,季盛瑜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而是细细观摩了贺森凉的面部表qíng,没发现任何有利于自己的倾向,更没有看见预料外来人的惊讶之qíng,由此得出,也许贺森凉是真的不待见自己。

  眼看着贺森凉走向楼梯,就要踩上台阶了。季盛瑜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站起身,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贺森凉一只脚在台阶上,另一只脚尚在客厅的地板上,闻声朝他的方向轻如鸿毛的一瞧。

  “下午说的不够清楚吗?”贺森凉问。

  季盛瑜:“白天肯定说公事,晚上应该说说私事。”

  贺森凉似听见了创世以来最不能忍的笑话,他要笑不笑的提起了唇角,“我和你,有私事吗?”

  可能觉得这句话不够绝,贺森凉又补上了句,“别说的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既然知道从哪进来,那就知道从哪出去,好走不送。”

  季盛瑜当然不会被这两句话简之如走的打发了,坐在沙发上屁股都没挪过一个坑的季盛瑜老神在在的继续坐着,甚至有些懒散的松着全身劲的瘫坐着。

  “哎,有人怕是忘了六年前的一个夜晚,轻轻松松的亲了我。”季盛瑜说,“亲就算了,还非常残bào,把我娇弱的嘴唇咬破了。”

  贺森凉放在台阶上的一只脚顿时有些尴尬了,他神色不变,心里像一滴水掉进了沸腾不止的油锅里,噼里啪啦引起一连串的反应,那股劲顺着血液的传送逐渐上了脸,让他原本镇静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不知所措。

  六年时间里感qíng世界依然一贫如洗的贺森凉,唯一称得上是亲密接触的也只有和季盛瑜那浅薄的一吻。他从没想过自己当初对季盛瑜做的那件事所产生的后遗症,现在听另一位当事人用幽怨但内容却算不上委婉的词句说出来,顿觉尴尬症都要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跳蚤:身为一条狗的基本尊严都没有。连一只jī,都打不过!!!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人总是会在过去一段时间后,回忆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妙笔生花还是愚不可及。得出结论后,不外乎是对自己当时的反应津津称赞,亦或是对自己当时的反应痛不疾首。

  尤其针对感qíng这块,有着别样回忆的趣味。

  贺森凉在季盛瑜面前永远不会刻意的保留神qíng,是以季盛瑜明明白白的看见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尴尬和对这件事得到回馈后的措手不及。这种反应极大程度上取悦了季盛瑜,冲淡了被杂志上灌输了一脑门子贺森凉私生活不检点的愤怒。

  季盛瑜声音低沉着说,“害得我那几天茶饭不思,夜里难眠,亲了我的人倒是安然自在的紧,一声不吭的就跑人了。”

  贺森凉继续保持着尴尬又措手不及,连踩上了一层台阶的脚也那么随着神色的僵住而忘记放下,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季盛瑜实在是够可恶,当初究竟是谁不联系谁?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为什么那么着急就离开了?”贺森凉轻声问。

  季盛瑜收起了一身的懒散,从沙发上站起来,松了松熨帖工整的西装袖口,叹气似的说,“我要是再多留几天,你家也许就破产了,你也就从一个富家公子哥变成了流làng街头的中二少年。”

  贺森凉并非毛头小子,已经懂了季盛瑜话语后的意思,他着实该庆幸自己及时的转了话题,于是刚才被状告的人现在反过来状告了,“哦,所以你连微信都不敢给我发?”

  这回轮到季盛瑜无话可说,话锋一转,“我给你留的那本画看见了吗?”

  话题转移的僵硬程度让贺森凉一度的不想搭理,索xing季盛瑜没指望贺森凉能在这短短几句话后就改变态度,他极自然的说,“画本最后那张本来我想撕走的,可惜没来得及。”

  猝不及防被提到了那张堪称羞耻的画稿,贺森凉涨红了脸,他扭头看着季盛瑜,抿紧了唇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季盛瑜,看他这样,更是往找死的路上撩拨。

  “想知道那张画我是怎么画出来的吗?”季盛瑜说。

  贺森凉沉默的看着神色正经的季盛瑜,不发表任何言论,季盛瑜像说单口相声似的接下话茬,“我不告诉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想撕走那张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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