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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_微笑的猫【完结+番外】(8)

  赵忱之说:“那我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铁青花说:“嗯?”

  赵忱之把吴越的请假条扔给她,然后以手支头,不说话,也没表qíng。

  铁青花抓住那张纸,只是一眼,热qíng与活力瞬间便回到了她身上,她抬头对着赵忱之笑,笑容里充满了年轻的光彩。

  赵忱之问:“是好机会吗?”

  铁青花请示:“我能开了他吗?”

  “不行。”赵忱之摇头。

  铁青花有点儿意外:“为什么不行?”

  赵忱之说:“他没有犯错,只是受了伤,而且是工伤,不能随意开除。”

  铁青花心想工伤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不是工伤要经过社保行政部门认定……”

  赵忱之很温和地打断说:“我认定他是工伤,他便是工伤。”

  铁青花又问:“那赵总您的意思呢?”

  赵忱之指着那张假条:“我写在背面了。”

  铁青花翻过来一看,特别解恨地笑了,她踩着高跟鞋铿锵有力的走出去,突然转回来撑着门:“赵总,有你这样的领导,我们下面人就算做死了也甘心!”

  赵忱之端庄地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各尽其职。”

  第五章 欧阳

  吴越沉沉地昏睡许久,好不容易醒了,一睁眼便觉得自己身处宇宙中心,四周繁星围绕,都在三百六十度旋转,而且有qiáng烈的呕吐冲动。他心想这回我可完了,莫非要死了?赶紧挣扎着给孙江东打电话。

  小孙医生似乎qíng绪很不好,恶狠狠来了句:“我看你是怀孕了!”

  吴越毫不犹豫顶嘴回去,挂了电话,爬到窗边察看。天已经完全黑了,家里却静悄悄的,屋主人赵忱之还没回来。他爬回去坐上chuáng沿,一边头晕,一边恶心,一边又觉得饥肠辘辘。

  他想头晕也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的,便扶着chuáng头柜站起来,晃晃悠悠地下楼找吃的。可是一到楼梯口,他吓得差点儿连魂都没了:兔子正在楼梯扶手上拴着呢!

  兔子看见他很激动,一打挺便爬起来,亮爪龇牙,狂吠不止,口水流了一地,扯得木楼梯吱呀直晃。吴越guī缩一隅,抱着脑袋破口大骂说那个谁,他妈的我又忘了问你名字了,总之你混蛋!你他妈的忘了喂狗了吧?!

  这时候赵忱之适时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制止了兔子,仰起脸满脸歉疚地说:“对不起,由于工作繁忙,昨天晚上就忘了喂。”

  吴越向来一见狗就失态,居然趴在地上号哭,说:“我身上没几两ròu,不够兔子它吃的!”

  赵忱之连忙宽慰说哎呀吴经理你多虑了,兔子血统纯正,还特别爱挑嘴,不好的ròu还不吃呢。

  吴越问:“你什么意思?”

  赵忱之假装咳嗽。

  吴越又问:“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赵忱之说了姓名,吴越说:“忱爷,我饿了,你家有吃的吗?”

  赵忱之一日三餐都在酒店解决,根本不自己开伙,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吃的。他走到厨房拉开空空如也的冰箱,又在橱柜里翻找了天,最后苦笑地摊开手:“喝咖啡吗?”

  吴越心想,这都几点了你让我喝咖啡?我他妈后半夜还睡不睡了?

  他不甘心地问:“方便面总有吧?”

  赵忱之正在摸高处内侧橱柜的最里端,闻言招手说:“吴经理,趁你现在还清醒,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家的厨房很大,由于从未使用过,华丽中透露出gān净和冷清。他从中岛台下抽出两张椅子,一张自己坐了,一张示意吴越坐下。

  吴越疑疑惑惑地来了,赵忱之问他:“你以前有过室友吗?”

  吴越点头:“我从初中开始就住集体宿舍。”

  赵忱之说:“我读大学时,曾经也有过几任室友。你知道室友之间和平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兴趣相投?”吴越问。

  赵忱之笑道:“是互不gān涉。可惜你如今住在我家里,作为屋主,你不能gān涉我,我却能gān涉你。”

  吴越问:“怎、怎么个意思?”

  赵忱之说:“我们来约法三章。第一,这房子每周有两次钟点工会上门打扫,但为了减轻钟点工的工作压力,希望你也能主动保持卫生,东西不要乱扔乱放。”

  吴越说:“我没什么东西啊,身无长物,仅有的几套衣服还在火灾里烧毁了,现在正天天穿工作服呢。”

  赵忱之说:“第二,只要你能用完后清理打扫,放回原处,家中房间和物品任你使用,例外是书房和我的卧室,因为那是我的私人空间,希望你不要随意进出。”

  吴越说:“你锁上好了,我保证不进去。”

  “我不锁。”赵忱之说,“第三……尽管说了你会多想,但还是必须得说: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另外住的地方。因为……或许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吴越问:“说完了?”

  赵忱之点头:“说完了。”

  “那方便面你总有吧?”吴越说。

  “……”赵忱之挫败地垂下了肩,“我带你出去吃。”

  吴越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十分坦率地说想吃面,不管什么面,只要是面就好。

  两人出门太晚,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赵忱之驱车十公里带他去夜宵拍档,希望能找到面吃。但他后来才知道吴越说喜欢面条是斗争策略,一到大排档他就疯狂地扑向海鲜和小龙虾,怎么都拉不回来。赵忱之不得不出言警告,说你伤口未愈,不要乱吃发物。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吴越就觉得头晕起来,明明脚下踩着的是平地,他却有一种漂浮在大海上的感受。

  赵忱之知道是脑震dàng的缘故,立即找了个摊位按着他坐下,点了一碗牛ròu面。面不贵,当然也不好吃,吴越喝泔水似的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满脸的郁闷。他想老子伤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报这旧社会的血海深仇,把赵忱之零碎剐了,器官全部卖到黑市去!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孙江东的电话——见利忘义小人竟然直接打给了赵忱之——他先抱怨了一番自己行动不便,又提醒他们该去医院换药了。

  赵忱之正要答应,却被吴越一把捂住嘴。

  吴越说:“嘘——,别上当,他孙江东我还不了解?想赚我们去,讹你的钱呢。”

  赵忱之问:“真的?”

  “真的,”吴越说:“上大学那会儿他就用三十块钱把我卖给了物理系的男流氓,我都记着呢!”

  赵忱之坐在面摊油腻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桌子边,翘着二郎腿,chuī着夏夜凉风,喝着免费的茶叶末儿水微笑:“这么说你们早就认识?”

  “认识!”吴越愤愤说,“我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到他那儿就值三十块钱,碰见女流氓,还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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