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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_兮光【完结】(64)

  罂粟郁闷的叹气:“那好吧。”扯落门栓敞开门,抱怨,“到底什么事这样着急?”

  白染一见罂粟脸上的红晕未消,顿时也觉得不自在,稍不留神热气上涌,面红耳赤。轻咳一嗓,自顾自的坐下后倒两杯凉茶,一杯端起来就唇饮尽,一杯推到罂粟面前。沉吟道:“老夫人的话——”

  罂粟立刻道:“做不得数,你别当真!”

  白染脸色骤变,怅然低语:“若我想当真呢?”

  罂粟“腾”的站起来,踢翻凳子连退数步:“你,你……你说什么?”

  白染笑意款款的走近,站在她面前三尺左右的地方:“从你不远万里到药师谷为我抱不平开始,我便开始为你动心……”皱了皱眉,“也许更早,早在第一眼见你,我就注定挥不去你的倩影……”

  罂粟大声反驳:“你那时分明一心一意只为溯烟!”心念一转,拧眉大斥:“你该不是失去溯烟之后,想拿我聊做抚|慰?”

  “蠢话!”白染厉喝,吓得罂粟一颤,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都亲手把溯烟送到步苍冥怀里了,你竟还觉得我对她的男女之qíng多过手足之谊?”

  罂粟嚅嗫道:“话本上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溯烟与步苍冥才是两心相许,你身为君子自然要成全他们,难道还qiáng取豪夺?!”

  白染忽然咧嘴,又进一步:“你别弄错了,我可不是话本上的君子。不要的便不要了,谁爱拿去谁拿去,我一心想要的,便是只有别人成我之美的份儿!”

  ☆、第四十八章

  隔天,赵七又约了罂粟游湖。谁也不知这湖到底有什么好游的,但谁都想参合一脚。前来接人的管事才接到人,立刻被三男两女一小孩六个人堵住。这五个人都曾是王府的座上宾,管事不敢不认识,也不敢不听他们说话。

  药师谷的少谷主白染白公子说:罂粟身体不好,他需得时刻跟着防备,一旦chuī风或落水,都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必须得去。

  小小个子的丁炀说:他想念他的小师侄想念的紧,刚好也没坐过船游过湖,索xing三件事一起做了,一定要去。

  飞云牧场的大小姐梁冬晓说:她受外婆之托片刻不能离开表妹,倘若不让她跟着,那她便带着罂粟在未名庄里游水池,不见得比游湖差劲。

  管事一脸为难,一脸讨好,仍有三个未说话的,希望他们能帮忙解围。却是,唉,实在痴心妄想,下人难当。

  到了湖边,码头停了一座两层高的画舫,赵七正等待接应。一看骤然过了这许多人,立刻狠瞪管事。管事委屈的低头,脚步一下慢过一下。丁炀没见过这等场面,兴高采烈的跑到赵七跟前,忽然轻咳一嗓,负手挺胸,昂然站着:“小师侄,你可真会享受,真奢侈!”

  罂粟也有些诧异,上次游湖是小船,分明很好,怎么这就换成画舫招摇过市?

  赵七苦笑,什么也不多说,径直带人上甲板,命码头上的人解开拴在岸上的绳索,舱底的船工起锚出发,很快离岸。紧接着,他便请众人到船舱,态度之恭敬见所未见。正诧异着,透过进门处的珠帘,罂粟眼角的余光瞥见船舱已经相对坐着两人,左首坐着赵昱崧,右首坐着一个未曾谋面的老者。

  丁炀顿时扑到赵昱崧面前,本来是要冲到他怀里的,在小木几前堪堪收住脚步,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赵昱崧轻搀他小手,免了他的跪拜之礼,笑一笑示意他坐在身旁的小木几,亲自推了推小木几上的果盘,端起果盘任他挑了一个抱着啃。“你们都坐,不必多礼。”这下,白染等人才明白,原来真正喊了罂粟游湖的并非赵七,而是他的皇叔。

  舱内共有十个座位,分两列,左侧依次坐着赵昱崧、丁炀、丁楚、青菀、罂粟,右侧依次坐着老者、赵七、贺游南、梁冬晓、白染。众人面前皆有一个低矮的小木几,小木几上放了一个果盘、一碟点心、一壶酒与酒盅、一壶茶与茶杯。

  赵昱崧率先发话,先为老者逐一介绍众人,接下来又向众人介绍老者:“这位是当朝德高望重的徐太傅。”太傅为金印紫绶的高官,位列三公之上,教授太子治国之道或辅佐皇帝治理国家,可谓帝王之师。

  众人齐齐拱手,仍不明白为何带着一个陌生的大人物游湖。罂粟下意识的偷|窥,轻易发现这老者的目光一径对着她的方向斜过来,心里疑云顿生,讪讪揣摩他是不是对青菀青睐有加,未料青菀却在看她,并侧首附耳一句:“这位徐太傅,认识你?”

  罂粟回一句:“我以为他认识你。”

  青菀与罂粟坐着相隔半米多,侧首过去jiāo头接耳着实不甚雅观。白染轻咳一声,她们便立刻分开来,正襟危坐,却是不经意看到徐太傅眼含笑意,当下面如火烧。

  徐太傅和颜悦色的问:“听说你叫罂粟,谁取的?”

  罂粟顿时心凛,难掩诧异:“师父取的,说好养活,听着也不赖。”

  徐太傅微微怅然,紧接着又笑问:“你师父是谁?”

  罂粟骇然,表qíng一僵,怯怯与白染jiāo换了个视线。白染毫无异状,镇定自若的模样令她想到师父另一层身份,如实答道:“韩三叶。”与毒王的名号相比,韩三叶这个称呼实在平淡至极,就像世上不可能只有一个罂粟,也不可能只有一个韩三叶。

  徐太傅低应一嗓,别开脸去,似乎已经兴趣缺缺。罂粟倍感庆幸,暗自松一口气。不过,纵然如此,她还是觉得这舱室内的气氛太过沉闷,不久后便待不下去,借口头晕到甲板chuī风。白染随她同去,相伴身侧。

  罂粟迟疑了半晌,问:“依你之见,徐太傅为何问我那些话?”堂堂太傅之尊,为何在乎她一个小角色?

  白染笑着劝她安心:“老人家青睐小辈,随口问问罢了。”

  “我?”罂粟皱眉:“我有什么好值得青睐的?在座八个小辈,我分明是垫底的那一个,青睐谁都比青睐我更合理!”

  白染轻斥:“少妄自菲薄,你可还记得当初赵叔对你的评价?”

  罂粟愁眉苦脸道:“快别提那事,我都丢脸丢到无地自容了。”堂堂毒王弟子竟被药师下了毒,说出去了岂不贻笑大方。

  白染轻道:“赵叔试了你三次,第一次是风骨,第二次是武功,第三次是用毒,他说你有师父几分风骨,可是忘了?”

  罂粟闷闷不乐:“这算什么,我是避不开了才索xing不动,并非什么大气磅礴大义凛然。”

  白染手指蠢|蠢|yù|动的爬上她的后脑,轻拍三下:“危难时刻的风骨才是真。赵叔这样严苛的人都忍不住夸你,何况看着面善又和蔼的徐太傅,定然也觉得你不同凡响,恐怕还忍不住幻想收你入他的门下。”

  罂粟哼道:“少给我带高帽,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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