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源经理暗暗点了点头，说：“那你先坐下，我稍后来叫你。”
……
大厦的最顶层，副总裁办公室。
唐棠亲自泡好了两杯铁观音，一抬头，发现林历程立在落地窗前，斑驳的阳光，全部洒在他身上，修长的眉头拧着，望着下方的厂区沉思。
绿色的军衬衫和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又高又瘦。多年的军旅生涯，他只是简单往那里一站，就有股料峭清逸的气场。
唐棠微微地笑着，走过去把茶递给他。
林历程开口问道：“qíng况有多糟糕？”
唐棠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抿了口茶，道：“很糟糕。我们花高价请来的总裁先生，在海外市场，亏空数十亿。卷了一笔钱跑了。
林历程的脸上并没什么变化，眉宇间含着浅淡的清寒之气，声音低沉的问道，“我们还剩下多少？”
他措辞并不专业，但唐棠听懂了：“你说市场占有率？海外市场一塌糊涂。国内市场，也为了发展海外，资源资金都抽离了不少。”
唐棠说到这里，不禁有些不忿，“其他竞争对手闻风而动，蜂拥而上抢地盘。尤其是司美，从我们这里抢走的市场份额最多。现在戴维格的市场占有率，已经从20%下跌到8%。”
林历程端着茶杯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瓷茶杯的边缘。
“知道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陷入平静的沉寂，只有茶香阵阵萦绕。唐棠看着他，感觉还是有些陌生。
他们两人自小就关系极好，不过这些年鲜少相见，对他如今的了解，只有军队里传出的种种勋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给他招的助理，他是否会接受。
他如此年轻，除了军事，再无别的爱好。和这灯红酒绿的时代相比，他更像是活在另一个时代的古板乏味的男人。
……
唐棠唇角轻扬。董事长突发奇想把他叫回来管事。他神奇般的竟然同意了？
“商场如战场！”
话是那么说，可是真要论起来，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商场要的就是尔虞我诈、jian猾厚黑。
可是这个军人气质卓然，对经商一无所知毫无经验，还这么沉默冷傲，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不容易，更何况其他人，更何况那些拽得二五八万一样的客户呢。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是人力资源部送来了一份简历。唐棠挥手让秘书出去，往老板椅里一坐，随意翻了翻，说：“啧啧，这个月员工离职率已经30%了，她依然如约而至，倒也不错。”
正文 第172章 给神秘CEO当助理
林历程依旧沉默着。
唐棠继续说道：“知道你要回来，所以特意为你招了个助理，我已经了解过，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所以也没有那些社会气息，你看看要不要留下？”
“随便。”清冷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助理一般。唐棠想起刚刚在车上，林历程也看了眼那个女孩，倒是乐了。
沿着履历栏随口念道：“余笑晴，复D商学院毕业……”声音稍稍一顿：“曾担任……”
林历程转头看着他：“留下。”
眼里闪过一丝jīng光，你应该庆幸你如约而至，这是他让别人为她投的简历，这些信息全部都是编的，按照他给唐棠提的要求做的一份简历，他已经不需要继续听了。
当余笑晴听到人力资源经理带回的“领导意见”时，意外之余，却也觉得在料想之中。
她向人力部资源的经理道了声谢谢，然后就离开了，回家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
离开戴维格的时间还早，不到中午十二点。
余笑晴慢慢往家走，有些饿了，就在小区门口的小饭馆炒了两个菜，吃完就上楼了。
打开窗，也打开音乐，然后走到阳台，怔怔的发呆，回到Z市，呼吸着熟悉的空气，从事类似的工作，她还是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名字，甚至是记得那些疼痛。
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落入余笑晴的眼底，它沿着公路，穿过市区，停到了戴维格集团门口。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跳了下来，都背着行囊。
大卡车开走，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出来，领他们进去了。
看着那些熟悉的军装，还夹着几个熟悉的面孔，不正是那些在灾区共患难过的士兵吗，虽然现在不是飞翼营，但是也让她感觉很温暖。
她看着窗外的天空，母亲，这是上天开始眷顾我了吗？
现在，他们也有人来戴维格了。让她觉得，未来也不一定是灰暗，说不定是很美好的开始呢。
……
次日一早，余笑晴办完入职手续，就有人引她去见传闻中的唐棠了。
集团四处都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颓丧气息，所以当余笑晴走进他jīng致奢华、敞亮大气的办公室时，难免觉得耳目一新。
唐棠坐在漆光暗沉的大办公桌后，也打量着这位新员工。
本来，林历程的助理备选人员，是不需要他来见的。
但是，那个家伙，还是连夜赶着去疗养院看他爷爷了，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的。
可怜的他，只好替他处理这些杂事了。
而且这位惜字如金的老板，还在临去之前，特意下达了一条指令：“暂不公开。”语气淡漠得感觉空调都不用开了。
他当时就直接问他：“为什么？”他接手集团，迟早要跟全体员工见面，什么时候公开有何区别？
然而林历程那家伙，只是负手站在窗前，眉眼淡漠地回答当时有些怔的他，“我需要先了解qíng况，以隐秘的方式。”
唐棠微怔了一下，算是听懂了。话语讲得高深莫测，不动声色，还真是打算把这当战场，先秘密“侦察”一番。
想到这里，唐棠忍不住笑了，抬头看向对面的余笑晴，不紧不慢地说：“集团的qíng况，早就和你说过了。越是困难，越是用人之际。如果有才，自然会得到重用。”
唐棠想了想，虽说林历程已经同意她了，毕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还是要打一下预防针，“但如果是个庸才，我们也没必要留下增加公司的负担。这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很常见的恩威并济的话，余笑晴也很平和地点头笑笑：“我会努力的！”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想，他看起来也挺好相处嘛。
唐棠也没太多功夫和她多聊，短暂jiāo谈一番后，就让她先去总裁办待着，把部门的一些日常工作承担起来。
……
余笑晴没有想到，她的职业生涯，竟然是在这样一片兵荒马乱，人心惶惶集团里，默默无闻地开始了。
总裁办不过是听着高大上，实际上包括她在内，都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还是今年应届毕业生，想想，自己还不算差。
余笑晴扬起笑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好好gān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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