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风冰冻的酒味弥散开来，并着呛人的烟糙味儿。
卢茵皱眉，轻声道：“你喝酒了？”
没人说话。
卢茵撑起手肘想起来，被他一把拉住，跌回枕头上。
转了个身，他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喝的不轻，鼻息里都是浓浓的酒jīng味儿。
卢茵试着退开一些：“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陆qiáng始终闭着眼，手臂一拉，她再次撞回去，两人在黑暗里挣斗半天，他难得任xing的重复圈卢茵，像个孩子。
她被气笑，捶打一下他胸膛，停留片刻，手掌复又缓缓移到他头顶，安抚的顺了顺，亲亲他嘴唇，拇指摩挲滚烫的脸颊和额头。动作柔的要命。
卢茵轻声哄：“我就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着我，好不好？”声调软软，缓的像在他耳边催眠。
许是一系列温柔的动作安抚了他，很快奏效，她又尝试一次，成功脱身。
卢茵调一杯温吞的蜂蜜水。
开了灯，他眉头蹙着，眯起眼睛看她，目光并不清澈，醉意迷离，眼角有轻微红血丝。
她抬不动他，只好把他的头垫在腿上，连哄带骗，勉qiáng灌了大半杯。陆qiáng蓦地撑起手臂，屁股往上蹭了蹭，脑袋凑到她胸口。身上重量全度给卢茵，那么大个块头儿，她拢都拢不过来。
卢茵慌忙把水杯放到柜子上，手掌只够环住他的头，“想吐？”
陆qiáng低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卢茵给他顺背，“喝水吗？”
他嘴唇动了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她贴耳靠近，心不由一紧。
他的话卢茵清楚听到，可当时还不明白，直到元旦那晚。
作者有话要说：
就知道，一旦开完ròu就会觉得平淡乏味，开始嫌弃我qiáng哥了，好吧，那老蟹要开nüè了哦O(∩_∩)O~哈哈~~
另外，讲一件重要的事。
很抱歉，有个设定要改一下，我把茵茵父母变没了，从小住在舅舅家，舅妈不待见，高中后寄宿神马的，反正很老旧的梗，不用重看，前面都是很淡化一笔带过的，我默默改掉就好。不牵连全文，但对后面剧qíng有推动。也想了想，如果改掉后，对茵茵xing格是否有影响，其实也说的过去，并不是没有父母就要很坚qiáng很qiáng硬，反而会促成她xing格里的小自卑，胆小怕事和软弱...
十分抱歉哈，原谅这个更新跟不上趟儿还篡改剧qíng的老蟹。还有，更新实在力不从心，如果有读者要放弃或养文，我也是非常理解的，追文辛苦，要不等等老蟹完结来看~~~~(>_<)~~~~
前qíng回顾：上章讲，卢茵帮陆qiáng收拾房间，陆qiáng去看老邓妻女，得知一个真相后，在门口与吴琼碰面。以及，小区外看见一辆黑色的车...
（这样的话不用重看上一章了吧，艾玛，聪明的老蟹O(∩_∩)O）
第31章 31
他说：哪天知道我做的错事儿，给个机会，千万别走。
酒后真言，搁平时，这话绝不会从陆qiáng口中出，这么卑微无能不是他，所以，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转天早上卢茵追问，陆qiáng彻底清醒，又变回他，怎么都不认账，久缠无果，只好作罢。
可卢茵心里始终不安，认识这么久，没见他喝醉过，鬼话连篇，折腾了半宿，罕见流露出的脆弱和落寞，竟让她心口微痛。
卢茵心思向来敏感，之后那句话时常跳入脑海，再加上他醉后反常，总觉得隐隐有事发生，就这样惴惴不安了几日，倒也风平làng静到了元旦。
… …
元旦早晨，陆qiáng去看了趟老邓。
他似乎比上次见面还单薄，监狱给换了冬天的衣裳，青蓝色囚服鼓鼓囊囊，更加显得棉衣包裹的驱壳骨瘦如柴。从前还有陆qiáng相互照应，说说话逗闷子，枯燥生活还有些乐趣。
他xing格闷，陆qiáng出去后便独来独往，除非必要，他甚至整天说不上一句话。
见他来看他，口上嗔怪又来这鬼地方，浑浊目光却不由清亮，眼尾都带着笑。
陆qiáng笑不出来，坐那沉眸看了他半晌。
老邓觉出他视线古怪，不由转了个心思，试探的问：“亚荣和吴琼…她们，不好吗？”
陆qiáng举着电话，顿了半秒，笑了笑：“挺好，他们两口子还在化工所。你孩子今年25了，漳州理工毕业的，好像学的计算机，长得挺漂亮，个儿也高，打眼儿一看还真有那么丁点儿像你…现在在市中心科技城工作。”他回忆着说，自己几年前知道的有限，结合保姆那儿得来的信息都告诉他。
老邓眯眼笑，忍不住频频点头。
陆qiáng又说：“她现在不叫邓琼，叫吴琼，继父姓吴。”
老邓僵了僵，苦笑着：“…理解。”
梁亚荣上次来还是几年前，来也不长坐，基本jiāo代几句就走，对吴琼更是只字不提。这是二十几年来，对未谋面女儿唯一的了解，知道她平安，就已经很满足。
老邓冲着他咧嘴，眼尾的纹路密密聚集，是这些日子来发自真心的笑。
陆qiáng手指无意识刮着桌面，没等狱警催促，坐几分钟就走了。老邓看着他背影，心神不宁，总觉得他yù言又止，有什么话没说完，可就算望眼yù穿也出不去，他被狱警领着回了监号。
陆qiáng从里面出来，烟瘾忍了半天，先侧歪着头点一根，狠狠吸满才拿下来，逐抬头望天，天色白的惨淡，没有一丝蔚蓝，青灰色乌云遮住太阳，在天边逐渐向这边靠拢。
陆qiáng把视线拉回来，往对面大巴站牌走。
刚才，六年前那事儿已经到嘴边，可对上老邓苍老的眼，转了个圈儿，又生生咽回肚子里。他不是故意隐瞒或逃避，躲躲藏藏也根本不是他xing格，只是，老邓在里面度日如年孤苦伶仃，如果唯一那点儿念想都变了，应该怎么活下去。
陆qiáng那天在运河边待了半宿，往事重新浮现，他不为别的愧疚，做错的事已经付出代价，可看见吴琼从车上下来那刻，他知道，他欠老邓的，这辈子没法还。
天色白晃晃，有什么落在他额头上，他伸手擦了把，一抹濡湿。
陆qiáng抬起头，今冬的第一场雪…
… …
晚上卢茵下厨，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真正意义的重要节日，还算丰盛，凑了五个菜一道汤，兴致极佳，卢茵跟着喝了小半杯白的，又伸手要啤酒。
陆qiáng笑眼看她，也没拦着，把拉环拉开才递过去。电视里几乎都在播放元旦晚会，卢茵坐桌边，按了一圈儿，随便停在一个卫视频道，某新星正唱着欢快的歌。她把遥控器放在旁边桌面上，电视音量不高，谁也没看，全当背景音乐。也许是心qíng缘故，两个人也觉得很热闹。
吃完饭卢茵去洗碗，陆qiáng推开露台的窗，雪花纷纷扬扬，已经从中午持续到现在，栏杆上积一层薄薄的雪，被远处路灯晃的晶莹闪亮。陆qiáng弓身chuī了口，雪片四散，腾出块gān慡的地方，他手臂支上去，把玩一阵打火机，摘了耳朵上的烟点燃，chuī出去，烟雾弥漫，他稍微咬一下牙齿，望向远处被灯火渲染的雪天。
一根烟的功夫，卢茵也跑出来，手里拿半听喝剩的啤酒，撑在他旁边。
陆qiáng扭过头，“回去把衣服穿上。”
下雪天，温度反倒没那么冷，她只穿一件粗线毛衣，发半挽，细嫩的脖颈luǒ.露在空气里，“我不冷。”
“赶紧，”陆qiáng把她啤酒夺过来：“我先帮你拿着。”
卢茵被赶去穿衣服，他视线从她身上拉回来，就着啤酒喝了口，捏在手里轻轻转几圈儿。她穿好棉衣，给陆qiáng也拿了一件，直接给他披上。
陆qiáng没动，让衣服就那样搭在肩膀上。
他把啤酒还给卢茵，卢茵仰头啜一小口，肩膀擦着他的胳膊，并肩而站。
她望了望楼下小花园，侧头问：“你看什么？”
陆qiáng说：“长得美不就给我看的。”
卢茵哼一声，“就当你夸奖我呢…但别臭美，可不是专门给你看的。”
陆qiáng淡淡说：“别人光看上不了，看也是白看。”
卢茵脸一阵红，别过眼，把剩下啤酒一仰脖全部灌进去。其实统共没剩多少，他那一口就抵小半听，她腮帮子鼓了一下，带几分小女孩的稚气。
卢茵瞪她一眼，“懒得理你。”说完折身回去。
陆qiáng笑了笑，一扯她胳膊，直接把人拽进怀里，圈在手臂和栏杆之间，静了静，两人一同望着幽深遥远的天际。
过了会儿，陆qiáng目光垂下来，落在她luǒ.露的一小片脖颈上。她的棉衣是杏色，质地柔软，刚好遮住翘臀，牛仔裤，脚上穿一双冬天的卡通棉拖鞋，也是浅色。
她多半衣服都是浅色系。
陆qiáng随口问：“怎么尽穿些不抗脏的颜色？”
卢茵说：“上大学那会儿喜欢黑的灰的重颜色，觉得时尚有个xing，现在岁数越来越大，反倒想穿些花花绿绿的或者浅颜色，调节调节心qíng，当自己正青chūn。”
陆qiáng说：“就是装嫩？”
卢茵鄙夷，经他解释就变了味儿，她哼了哼，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陆qiáng说：“瞎折腾，你刚多大，考虑那么多。”
卢茵目光狡黠：“和你比起来倒算年轻的。”
陆qiáng一滞，顿了顿：“也就隔五岁。”
“三岁一代沟，没听过？”
陆qiáng捏她胸，坏笑，“我不够懂你？”
闲聊了一阵，雪似乎比刚才小了些，视野里一片白茫，夜都不那么黑了。栏杆外是空调的外置机，上面铺一层绵绵细雪，gān净剔透，灯下发着晶晶亮光。
卢茵撑着下巴，一时促狭心起，她拿食指挖下一块儿，回过身，想点他额头上。陆qiáng先前还看着远处，余光见她动作，稍偏一下头，轻松躲过去，那头儿伸出大掌在雪上抹了把，直接擦在她脸上。
卢茵先是一愣，随后低叫了声，手指往他脸上戳。
陆qiáng攥住她腕子，一阵低笑，纠缠扭拼了片刻，陆qiáng不笑了，定定看着她，她脸上还挂着雪，莹白的一点落在鼻尖，双唇因为气愤崩的又薄又翘，露出紧咬的一排贝齿，眸光炯炯有神。
陆qiáng正过她身体，面贴着面，将她沾着雪的食指喂进嘴里。
卢茵一激，忘记了反抗，只感觉食指被他唇ròu和舌尖紧紧包裹，囚.禁在狭窄fèng隙里，温暖濡湿。他用力吸吮，指尖充血发胀，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别…”
卢茵试图阻止，他反倒加力，不轻不重咬了她一下，舌头一勾一吸，整根手指尽数吞没。
陆qiáng两腮深深凹陷，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表qíng，霸道qiáng势。卢茵呼吸快滞住，面若桃红，耳根子都烧起来，脸上的雪慢慢化成水，冰与火的jiāo融，煎熬难当。
雪停了，风静止，雪声簌簌，静谧夜空下，他紧紧搂抱着她。
不知多久，陆qiáng终于放过她的手，唇舌舔上她脸颊，一寸寸移动，把她皮肤上的雪水全部卷走，最后落回唇上，狠狠侵略她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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