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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_音蜗【完结+番外】(45)


那些个人仰起头来,眼里都是凶光。而权匀却还是静静的,被人反钳住胳膊压在地上。
钟源走上去捏起他的下巴,就看到权匀那沉沉的目光。
“权家的人,还都是这个样子。”钟源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松手站了起来。
地上的灰全部都因为那些人死命的挣扎而上浮了起来,弄得整个场地都是尘嚣弥漫。
“钟源,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一个人也是豁出去了,仰着头咬牙忿忿。
“你敢动我们?!”
钟源一脚踩在权匀的背上,他这一次也是要拿权匀开刀的。
“不敢,你们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们爹妈肯定不会放过我。”钟源说。
那人以为钟源服软,“知道就好!”
钟源就在这个时候把腰上的皮带抽下来了,一脚踩在权匀的脊背上,下了狠力,手一挽,那一皮带就抽在了权匀的臀部上。
权匀也是个半大的少年,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的,被钟源踩着抽了一皮带,整个身子突然往上一拱,露出一直掩饰的凶狠来,“钟源,你他妈敢打我!”
钟源裂唇一笑,“不敢。”
“啪——”
又是一皮带抽过去,权匀痛的手指都抠到了地里。
钟源踩着不让他动弹,然后又是一皮带。
那些人看着权匀脸色苍白,眉宇间都是痛楚之色,一个个都是惊魂甫定的模样。跟看恶鬼一样看着钟源,畏惧的不得了的模样。
慢慢的,权匀不动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都是隐忍的汗。
收拾完权匀的钟源一抖手上的皮带,笑的十分散漫也十分的慑人,“你们,今天我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第44章 药xing

钟源这下子收拾的狠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两个全部都趴在chuáng上咬牙。
韩景宇洗了澡,肩膀上打着方白巾,湿润的头发上还染着皂角的清香。他端着盆子从走道上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个趴在chuáng上的人都不由反身看了他几眼。
韩景宇跟没看到一样,把盆子放到chuáng边,坐到chuáng上把换下来的衣服泡进去,弯着腰搓洗。这次的事他没有参与,自然他也没有受罚,在那些个受罚的新兵在chuáng上咬牙扛痛的时候,他这个模样无疑就是最扎眼的了。
现在在窗户边上晾衣服晾不gān,韩景宇洗完衣服之后,就端着盆子出去晾了。他一走出去,宿舍里就炸开了。
因为宿舍都是共通的,中间隔着一道帘子,那帘子为了各个寝室的通气早就用钩子挂起来了,起不来半点遮挡的作用。
权匀挨了二十皮带,整个后腰窝子全部肿了,就算他再要qiáng,这次也是靠几个人扶着他才把他带回宿舍里来的。他现在躺在chuáng上,晾在外面的背上都是纵横jiāo错的紫红色淤痕。
“瞿理,倒杯水给我。”权匀心头憋着火气。
躺在他对面chuáng上的男生听到他的话,还是撑着扶chuáng坐了起来,端了一杯水递给权匀。
权匀接过水抿了一口,就把被子递回去了。
叫瞿理的男生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那动作不小心扯到了身后的伤口,让他一下子痛的吸了几口凉气。
权匀现在全身都疼,哪有功夫管他。
隔壁寝室传来了刘孜锦的声音,他们住的本来就是八人的大间,紧巴巴的挨着,这个时候谁说话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刘孜锦整个背上都是被抽出来的痕迹,火辣辣的疼,就算他现在是趴在chuáng上的,语气也没有半点的服软,“他妈比的钟源,算个什么JB玩意,敢打我!”他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权匀向来跟他不是一路人,所以都没和他有过什么jiāo集,但是现在听到刘孜锦这么叫骂,心里居然隐隐有一种想要附和的冲动。
权匀到底是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他咬着牙忍痛没吭声,却自有很多人附和刘孜锦的话。
钟源这一次,是真的把这些个活阎王招翻了!
韩景宇晾完衣服走进来,也是一声不吭,就跟没听见这宿舍鼎沸的叫骂声一样。
“别吵了!”权匀一发话,就没人吭气了。
在这里,本来就是他权势最盛,众人隐隐都有以他为首的趋势。
权匀被一顿抽打,咬着牙还是扶chuáng坐了起来,他扶着chuáng沿的手都因为他的动作在发抖。钟源下了狠手,他伤的不轻。
“李舒。”权匀叫了一声,趴在chuáng上的那个男生就扭扭捏捏的坐了起来。
李舒长得说不上是秀气,只不过骨架有点小,加上举止作态太女xing化了一些,所以看起来跟个女娃一样。也许是看他太柔弱了,钟源到他这里的时候就糙糙的抽了两下完事,但是李舒却还是跟受了重伤一样,趴在chuáng上哼哼唧唧了半天,现在听到权匀叫他,也不敢在装了,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听权匀说话。
“计划还是照常。”权匀从chuáng板下摸出手机来。
这里没信号,手机上的功能都废了一半,他从寄放的地方把手机顺出来,就是为了这次算计钟源的事。
李舒捏着衣角应了一声,“嗯。”
权匀看着他这个模样就觉得有些犯恶心,他本来就不喜欢娘里娘气的人,要不是这次要用这这个李舒,他连一眼都不愿意往他身上瞥。
李舒却是有些觊觎权匀的,权匀本来生的就好看,又有一股子上位者的贵气,明里暗里早就不知道偷看了他几眼了。只是这权匀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还恶心的很,唯一的一次和他说话就是要他爬钟源的chuáng。
李舒不排斥,本来他xing格就是这个样子。
趴在chuáng上哼唧的人都爬了起来,一个个跟算计什么似的围在了一起。等灯熄的时候,他们就轻手轻脚的摸出门去了。
刘孜锦身上揣着那种药,他向来是不相信别人的,什么事都非要经过自己的手才安心。
路寒祁看到他这般,也就嗤笑一声。
到了钟源门口的时候,刘孜锦才把手里的药jiāo给李舒。
钟源在宿舍里,他那边的灯还没熄,毛玻璃里透出他的身影。
钟源现在的确是坐在chuáng边,绷带和药粉撒了一chuáng,钟源扯了绷带在包自己脖子上的那个伤,本来他身上的伤都不重,只有脖子上的那一处实在是太吓人了一些,血一直流个不停,钟源敷了一层药,然后用绷带缠了缠。
桌子上的盆子里都是血水。
他门口站着一群缩手缩脚的人,不住的往里面窥伺着。
钟源手上破皮的地方挂到绷带上的棉絮了,一扯又在往外流血,钟源痛的吸了一口凉气,转而横眉低叱道,“那群小畜生!”
毛玻璃下已经扒了几个人了,听到钟源这么唾骂,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
钟源把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端着盆子站起来。
那些围在门口的人看到他动了,呼啦一下子全部缩到后面的围墙跟去了。
外面黑漆漆的,钟源端着盆子把水泼了之后就要进去,权匀知道他的意图,一拍身边李舒的肩膀,李舒马上就十分乖顺的站起来了,往钟源的屋子里摸过去了。钟源倒完水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人在往他寝室里摸,虎着脸叫了一声,“大半夜gān什么!”
李舒本来就是有点怕钟源的,但是那种怕里还有一股子糊里糊涂的……yù念。他听到钟源的声音,心尖儿一颤,然后就不管不顾的跑进了钟源寝室里。
钟源拧着眉冲进去,揪着李舒的胳膊想要把他拽出来。没想到那李舒一进门,就开始哭了。
钟源吓了一跳,捏着他的胳膊都是一动,“你来我宿舍gān什么?”
李舒不说话,扒着钟源凄凄切切的哭。
钟源也没见过男生哭,看着李舒扒着他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知道军营里有些男生是这个模样,但是现在眼见着却别扭的很。
“我想跟你说件事……我说完就走。”李舒扯着钟源的裤子。
钟源上衣脱了,露出的铜色躯体让人晕眩。李舒坐在地上仰头就有一种目眩的感觉。
钟源实在是厌恶的很,扯着李舒把他往外面推,“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舒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一个男生哭,还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实在是让人连头皮都要炸开了。
大半夜的,钟源怕吵着战友了,把他又扯了进来,往地上一推,眉目冷冽。
李舒看到钟源把门带上了,心里就是一喜。
外面的人看到钟源的门关了,眼睛都亮了。
有戏!
里面李舒在凄凄切切的哭,钟源则是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青筋,“要说什么赶紧说。”他最烦的就是和这样的男生打jiāo道。因为这样子的男生你不能拿对男生的态度对他,那对女生的态度对他也又不妥,反正是实在烦人的很。
李舒只想赶紧把钟源弄上chuáng,完成这件事,睁眼就在说瞎话,“我被宿舍里的赶出来了……他们骂我变态,不让我进去。”
“嗯。”钟源把衣服都披起来了。
“可是我又不是愿意是这个样子的。”李舒捂着脸假哭,十分娇弱的女儿模样,“喜欢男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钟源不知道那种同xing恋的心理,看着一个男生哭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恶心的不行,但是这是他的屋子,人家在他屋子里哭,他也不可能不管,最后他还是出口安慰了几句,“xing取向是不怪你。”
李舒得了他的话,一下子又得寸进尺的过来抱她的裤腿,惊的钟源往后退了几步。
“诶呀,什么话明天再说,别哭了。”钟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这李舒跟个女生一样,搞得他都不好往外面踹。
“我晚上没地方住了,他们把门锁了,不让我进去。”李舒说。
钟源扣上上衣扣子,“他们还反了还。”
“我也不想回去了,做那样的事被他们撞上,我……我都不想活了。”李舒一边哭还一边看钟源的腰身。
钟源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你要怎么办啊!”
“你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上。”李舒看到钟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连忙又大声的抽噎起来,“就一晚上成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源看了李舒半天,直到看到他脸上那一脸的眼泪不像是作假之后,才十分勉qiáng的应了下来,“那成,你睡一晚上,明天我给你安排别的宿舍住。”
“嗯嗯。”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这一晚上钟源可真的是睡不好了。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了半天,还好李舒也是知道分寸的,窝在两个长凳并起来的‘chuáng’上,出了抽抽噎噎的哭,也没来骚扰他。到了后半夜,外面的人腿都要蹲麻了的时候,钟源终于是打了一个哈欠,翻身睡过去了。
一直在黑暗里绷着心神的李舒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到钟源的chuáng边,哆哆嗦嗦的把口袋里的纸包掏出来,往钟源嘴唇上抖了一点。他的动作很轻,可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钟源却是突然醒来了,一双眼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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