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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_音蜗【完结+番外】(85)


椅子旁边是一个垃圾桶,有一只黑色的大猫蹲在垃圾桶下面,垃圾桶开始摇晃,然后整个翻了过来,从里面掉出一只已经开始掉毛了的huáng色大猫。两只猫把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东西吃完了之后就跳入糙丛了,韩景宇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一堆已经开始腐烂的垃圾。
他腐烂了,是不是也会发出这样恶心的味道?
夜已经深了,路上还有车辆,一辆从眼前过去,又一辆远远的疾驰过来,韩景宇用手肘枕着胳膊,抱着头低了下去……
如果说圈子里还有谁担的上这洁身自好四个大字的话,还就非得算上路家的路寒祁。不知道的,说路家的儿子知事,知道的,就把整个路家当成一个笑话。在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路家是女人当家,一连两代都是如此,不是路家的女人凶悍擅权,而是路家的男人太不顶事了。一个两个,找不到一个争气的。
路家的老爷子,就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子上,那女人还是个暗娼,连个名分都没有的下贱女人,这件事捅出来不知道为路家招了多少笑骂,而路家真正的正房,却为了守住路家,忍着外人的非议将不断衰败的路家又撑了一十二年,原以为等到下一任家主长到独当一面的时候,就能退下来休息,却没想到而尔后路家的又一任家主,更是荒唐放纵,年幼时就是臭名昭著的恶少,成年后更是劣行加倍,他那从外面嫁进来的妻子却替他打理着整个路家。
这句话出来都好笑的很,路家已经两代不由路姓的男丁所掌控了,反而是那些嫁进路家的女人,一生都为这路家呕心沥血。
也是因为有了两个不成器的先例,这一代路家的主母就对路寒祁这个独子格外的严厉。
路寒祁从西藏回来几月有余,也都没有去过学校,每天都是家里请来的家庭教师单独授课,从早上六点起,晚上六点止。所学的大都是一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在学校学习到的关于企业与资产的管理。路家的主母,路寒祁的母亲,现在已经远赴外国,去参加那些本该是由路寒祁的父亲去参加的商务会议。
路寒祁的父亲呢,也许真的就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整个路家都没有把那个男人当做是领导者,就像路家的主母不曾把他当过自己可以倚靠的丈夫,路寒祁不曾把他当成可以倚靠的父亲一样。这个男人一直在被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路寒祁有非常良好的作息时间,但他的作息时间从回来开始就要经常被搅乱。他面对那些搅乱他生活作息的电话时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或者厌倦。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整个路家都习惯了。
“路寒祁,你快来八大胡同!出事儿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我也不好说,哎呀,你快过来吧!”打电话过来的人肯定是还不了解整个路家,所以他的语气慌张的要命。
路寒祁才从chuáng上坐起来,他按亮了chuáng头的灯,橘色的暖光让他的五官柔和静谧。
电话里的声音愈来愈慌张,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嗯,我会来处理的。”路寒祁用这一声结束了这一通电话,他下了chuáng,不紧不慢的开始穿衣服。
他已经习惯深夜出去替他那个父亲收拾那些不可控的,龌龊的烂摊子了。
路寒祁开着车去了八大胡同,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就站在八大胡同的门口,看到他的车连忙过来敲车玻璃,“路寒祁——”
路寒祁从车里走了不来,那个人神色隐隐有些难堪,又有些难以启口的模样,从前路寒祁面对着别人这种神qíng的时候,大多会感到耻rǔ,但是现在,他连耻rǔ的感知都麻木了。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跟着那引路的人进了一个门。
那门里面还有一条巷子,路寒祁跟在他后面走,那个人嘴里还在说,“路寒祁,你那个老子真是荒唐,太荒唐了。”
巷子已经走到了尽头,正对面就是一个大门,路寒祁把面前的门推开,迎面的糜烂味道叫他忍不住蹙眉。
虽然每次应对的都是这么个局面,但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作呕。
chuáng上压着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下面那个身子被绑着,上好的红绫,软软透透的,缠上人的时候却叫人挣脱不得。那具身子腿上胳膊上都被红绫绑着,上面压着一个还在动作的人。
“小威是我们这儿才来的服务员,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再看到的时候,就……”
其实不消那人说路寒祁也知道,他父亲这回玩儿上了男人。也是,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玩儿的。
路寒祁站在旁边看着,等着他父亲忙活完,然后把从地上捡起的衣服丢过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压在那具身体上的男人爬了起来,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
路寒祁站在门口看他穿衣服,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只有红粉的灯笼挂的高高的,挂在着屋子的四角上,引着人找到这个销魂窟。
男人把衣服穿好了,走到路寒祁身边来,低眉顺眼的模样,真是跟个孩子一样。纵然这个孩子已经年近五十。
“那个人你处理一下。”路寒祁递了一张卡过去。
这已经是他每次处理这种事的模式了。
那个带他过来的人接下那张卡,面目就隐没进了黑暗里。
路寒祁往门口走,那个男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真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路寒祁一点表qíng都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早就忘记了脸上还能挂什么样的表qíng。
男人上了他的车,身上还带着纵yù过后的味道,他的神色是满足的。看着车窗外,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路寒祁开着车,父子两个都是沉默。他们已经沉默了很多很多年了,路寒祁以为这次也能是沉默的回到家的,却没想到那个一直看着车窗上的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停车!”路寒祁不理他,这个男人就开始拍打着车窗户。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任xing的只为自己而活,从来都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停车!”男人转过头来,眼里是凶狠的红光。路寒祁不理他,他就狠狠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路寒祁被打的偏过头去,在此刻的车窗上,他看见了自己半张脸红肿的模样。他看着自己这个模样,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冲动。
男人在停车之后,就打开车门跑了下去,路寒祁哆嗦着手点了一根烟,顺着男人跑出去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有叫他兴奋的猎物才能叫他这么激动。这就是他的父亲,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yù望而活的野shòu。
男人的目标是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身形纤细,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那个变态。
路寒祁闭上眼,脸上的刺痛被口鼻里的烟味麻痹了。

第82章 孱弱

旁边有个人蹲下来了,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韩景宇猛然抬起头来,面前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他在冲他努力露出善意的微笑。
韩景宇将他的手甩开,拎起放在身边的背包,站起来想要离开。
“诶,你别走啊。”男人拦住了他,“你一个人?要不要来我家住一晚?”
韩景宇掉头就要离开,这样猥琐的老男人,他曾经见识的多了。
“真的,你可以在我家睡一晚,你一个人……呆在外面也不安全。”男人涎着脸挡在他面前,他的面部轮廓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俊朗,“来我家吧,住一晚,明天你想走的话,我再送你离开。”
韩景宇被男人抓住手,他现在的确又仓皇又láng狈,男人挡在他身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韩景宇的脸。
多么年轻的少年,多么年轻的身体。
“滚开。”韩景宇总是不吃饭,他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身体也并不会爱惜他,给了他时刻提醒他身体孱弱的疼痛。
看着面前年轻的少年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模样,男人显得更兴奋了,一只手抓着韩景宇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试图揽住韩景宇的腰身,“陪我一晚,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滚!”韩景宇冲他低吼着。
男人才不会理会他这种毫无威慑xing的举动,他的手臂揽住了韩景宇的腰身,“你现在肯定很需要钱吧?”
韩景宇手上抓着的背包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脸上,背包上用来装饰的铆钉甚至把男人的脸都划破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男人用手捂着脸蹲下身来。
韩景宇又一脚蹬在他的后背上,将他踹的向前一个踉跄,头都撞到了地上。
韩景宇胃里痛的要命,他被这种疼痛bī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可即使是这样,他的拳脚也没有丝毫停顿。
男人没想到这次招惹到的是个这么bào戾的少年,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韩景宇的拳脚,甚至还没有丝毫形象的开始哭喊。他的哭喊惊动了车上的路寒祁,路寒祁往外看了一眼,见到那个男人被踹的在地上直打滚,把手上的烟掐灭,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韩景宇是低着头的,头发全部遮到了眼前,他苍白的脸上有涔涔的冷汗。
韩景宇拽着男人的衣领子,将他拎起来,正要一拳揍上去的时候,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路寒祁第一眼看的就是那个在地上láng狈翻滚的男人,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不济,也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制止住了那个年轻少年的殴打,“抱歉,对于给你造成的……”路寒祁的目光因为韩景宇转过头来而迟滞,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韩景宇已经不认识他了。
路寒祁却记得比谁都还清楚,就是这副恶狠狠的神qíng,就是这张清俊锐气的脸。
韩景宇将他的手甩开,他还喘着粗气,却也没有再打下去,拽着背包往街道口走。
地上男人的痛叫声惊扰了呆怔的路寒祁,他蹲下身去将那个男人扶了起来。他的神色没有一丝一豪的诧异和厌烦。
大失了体面的男人自己毫无所觉,他抓住路寒祁的胳膊,一只手还按着自己淤青的眼睛,神qíng凶狠,“他打我!那个家伙居然敢打我!你去。”他那神qíng真的仿佛是在驱使一只狗一样,“把他抓过来!”
路寒祁看到了韩景宇的背影,这个很久都没有见到的少年,再一次的出现居然落魄成这个样子。
“路寒祁!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这个男人已经忘记了,刚刚是谁一巴掌落在了路寒祁脸上。
路寒祁收回了看着韩景宇背影的目光,将在地上撒泼一样的男人扶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他不想打扰那个人,尤其是在这场闹剧里……
“我是你老子!你老子被人打了,你就是这个德行?”男人一脸忿忿,他已经忘了身为人父的自己是何等丢人的模样了,“把他给我狠狠收拾一顿,然后……然后把他带过来!”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龌龊的手段,脸上不可抑制的又浮现出了兴致勃勃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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