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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_剪春雨/冰箱【CP完结】(38)

  他心想,等下余鱻会有什么反应?

  “需要帮忙吗?”时间太长,他在外面催了。

  “没事,我马上。”

  他假装淡然地走了出去。余鱻正坐在外面看杂志等着,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不惊不喜没什么特殊表示:“嗯,这件很好。”

  贺兰山有点失落,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无趣。礼服无可挑剔,但又不是真的要和余鱻结婚,他这般瞎兴奋毫无意义。

  衣服没问题了,接下来要选配饰和皮鞋。

  余鱻:“试一下这双,应该是你的码数?”虽是问句,但他非常笃定地将那双鞋摆到他跟前。

  确实是他的码。贺兰山没多想,一边脱鞋一边和他闲聊:“我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没想到拍点照流程那么复杂……对了,刚才听顾问说西服还是定制的更好,我有点想订,不过貌似也没场合穿。”

  见他脱好鞋,余鱻突然半跪下去,轻握着他的脚送进皮鞋里。贺兰山一时间愣住了,没来得及拒绝。

  余鱻抬起头,缓缓道:“如果你以后真的要结婚了,选礼服也来这里吧。”

  “或者让我当你的婚策,我不收你费用。”

  看着他脸上极淡的笑意,贺兰山声音微颤,艰难地弯起嘴角:“好。”

  三十、偷吻

  等贺兰山开始拍摄,余鱻以“一会有个饭局”为由离开了。那当然只是个托词,余鱻没走,他在二楼隔窗偷看贺兰山。

  刚才听到贺兰山说“好”的那刻,余鱻感觉自己心脏被刀尖刺了一下。这刀并不深,像是持刀人在试探这颗心有多柔软。他疼得厉害,却仍笔直地站在原地等待下一刀。

  持刀人是贺兰山。

  余鱻所隐瞒的东西,最终成为遮住贺兰山双眼的布,让他看不见眼前站的是谁。贺兰山茫然地走过去,手起刀落,轻而易举地戳中余鱻的痛点。

  贺兰山有太多事qíng不知道了——比如当他们在庭院用餐“做实验”时,贺兰山主动拉住他的手,其实余鱻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余鱻条件反she地松手了,末了又紧张地在桌下重新握住他的。

  贺兰山的手清清凉凉的,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牵着他的手,让余鱻想起下雨天掌心接到第一滴雨时的感觉。

  他依然记得那晚庭院里放的歌,在那旋律中,他的手心第一次染上别人的味道。

  多的是贺兰山不知道的事。

  他们在婚礼上初见,余鱻不经意间回头一望,看见青年在雨中笑,露出对虎牙。他心想,这人在笑什么?

  晚宴误喝醉,清醒后他发现怀里抱着贺兰山,一向冷静的他有些慌乱,随xing装作酒没醒。在车上,贺兰山给装睡的他披了件衣服,上面有淡淡薄荷味,并不冰冷,非常温柔。余鱻心想,真是味如其人。

  第三次见面那日,初夏阳光灿烂,绿叶金晃晃的,他们在车里等警察来。严丝合fèng的着装给余鱻安全感,但他居然听取贺兰山的建议,解了颗扣子“凉快一下”。

  初尝大蒜饭馆那回,其实去之前他对大蒜饭馆兴趣一般,可听着贺兰山自嘲式的回应,他觉得自己一定得去试一试。后来余鱻得知他除了大蒜还爱西瓜,就特意跑去自家包的地里摘,劈了好几个瓜一个个尝,最后送了他最甜的半个。

  后来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其实牵手比过山车更让他心跳加速。余鱻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喝了二十多年的苦涩药汁,他终于得到一根薄荷冰棒。

  当贺兰山吃海底捞时问他:“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吗?”余鱻有些不自信,他生平第一次在意自己的样貌打扮,决定不能再一直黑衣黑裤。贺兰山为了玩偶谎称拼桌,那么雷的举动,在他眼里却很可爱。

  买皮卡时想起贺兰山喜欢白色,所以买了黑白两辆。

  在即兴表演课上与贺兰山对视,刚开始他觉得有点尴尬,然后心越跳越快,最终世界静音了。贺兰山走神看别人,余鱻还会不开心地把他头掰回来。

  最让余鱻心慌的要数贺兰山哭的那次。

  那晚他刚结束工作,在酒店里整理给他带的东西。通话时贺兰山语气有点奇怪,余鱻还以为他嫌自己烦,但又舍不得挂电话,便没话找话问:“花生好吃吗?”

  然后他听到贺兰山哭了。

  他说: “余鱻,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自己是风油jīng不是香水。”

  静静听贺兰山说完那些话,余鱻自己眼中竟也隐隐有泪,刚想回话,还剩一半电的手机突然黑屏了,怎么也开不了机。他跑去借同事的手机,奈何贺兰山一直是快播键,他记不清他的号码。

  余鱻当机立断,决定开车回去找人,因为有几句话想尽快告诉他。

  凌晨,夜色如化不开的墨。一路上车辆甚少,山道更是寂静得吓人。两道车头灯明晃晃地映在夜里,仿佛灯塔的光投在黑夜海上。他的速度不慢。

  没得到回音,贺兰山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余鱻感觉百爪挠心。

  贺兰山居然哭了……

  他怎么舍得他哭?

  两个多小时后余鱻终于开到他家楼下,他那户灯已灭了。余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鲁莽。

  懊悔地靠在车前,余鱻望着贺兰山家的阳台,心想,他应该睡了吧?心里还难受吗?

  然后阳台窗被拉开,贺兰山突然赤着膀子出来了,惊讶地望着楼下,他们四目相接。

  那一刻余鱻明白,自己是真的栽进去了。

  余鱻决定正视自己的心意,追求贺兰山。

  他打听了下,得知贺兰山也是同志——第一道障碍解除。

  接下来便是暗示加明示。余鱻专门定制了香水送他;他邀贺兰山来家打游戏,借着贺卡用“You're one in a melon”表白;日常赴约,他只开贺兰山喜欢的白皮卡。可面对以上举动,贺兰山通通没有回应,甚至偶尔露出尴尬别扭的表qíng,让余鱻不得不另想说辞补救。

  余鱻怀疑他对自己没那种意思。对他好不等于会爱上他,贺兰山朋友多,对大家都很照顾,他并不是其中特别的存在。

  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C市的第一晚。贺兰山就睡在一步之外的地方,蹬被子露出两条大白腿,余鱻心猿意马,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贺兰山醒了,蹑手蹑脚来到自己chuáng边,轻轻揭开遮住他半张脸的被单。他温暖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愈来愈重,俩人距离很近,余鱻稍一前倾便能吻住他。

  贺兰山想偷吻自己——这个认知让余鱻的心脏像打机关枪般“突突突突”狂跳。

  他终于确定贺兰山也喜欢他。

  隔天在高空悬廊上,余鱻因为贺兰山说的话忍不住吻了他。他失控了,身上散发的味道连他自己也从未闻过,可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就抱着贺兰山晕了过去。

  醒来后病房里气味暧昧,贺兰山支支吾吾地说有话想说。余鱻本以为他要告白,结果说的却是恐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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