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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_剪春雨/冰箱【CP完结】(7)

  贺兰山问:“那你平时怎么办?”

  余鱻:“我会吃药,但吃药有副作用,所以能不吃就不吃,我避开雷区就好。”

  “但昨天我被那小孩一撞,药全洒了,晚上又意外喝多。所以那名司机被我影响到了。”

  “至于刚才,qíng况紧急,我来不及吃药。”

  贺兰山想起昨夜司机的异常,和方才围观群众的反应。

  这一切都解释得清了。

  这是什么杰克苏属xing……如果这是小说贺兰山肯定得吐槽,然而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余鱻说得平淡,但在现实生活中摊上这事,想必烦恼很多。

  “但是,”余鱻一顿,“贺兰山,我几次遇到你,你都没被我影响。”

  “更奇的是,昨夜你在海边抱住我,我感觉自己的气味淡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余鱻轻叹了口气,有种不自知的xing感,“不过后来你一不抱我,我又醉晕过去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呢?

  贺兰山:“大概因为我不是香水吧,我是风油jīng……提神醒脑。”

  对方挑挑眉,了然道:“我以前只在新闻上听说过你这种qíng况。”

  “彼此彼此。”

  “嗯,所以我和你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你是可以抑制我的?”

  “大概吧。”

  贺兰山说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

  香水之神把他俩屋的门关上了,没有给他们打开两扇窗,却在两屋之间挖了条秘密地道。

  在二十多年后,他们终于在地道里碰头了。

  “既然如此,贺兰山,我有个不qíng之请。”

  “嗯?”

  “能不能请你陪我完成几条人生清单?”

  贺兰山好奇心旺盛,睡前在网上搜起了奇香水轶事。

  一条新闻报道:“新婚100天做爱1000次,女香xingyù太qiáng致老公丧失xing功能”。

  他默默地点了进去,里面提到女香是“密使同名香水”。

  老铁,稳。

  微博上还有条帖子:“身边人嫌弃男友太难闻,我应不应该跟他分手?(他是芦丹氏忽必烈麝香)”

  评论区很热闹。

  【我瓶身要倒了】:“经典狐臭味……”

  【不是轮胎味】:“靠,楼上们啥眼光,哪里臭啊?这么有男人味的香水你们不要给我啊!”

  【再和古龙男谈恋爱我剁diǎo】:“鸭屎味的香水啊,臭拒。过,下一题。”

  【午夜坐飞机】:“题主~听我一句劝~味道不合幸福不易啊~谁叫咱们是香水呢~想想你未来宝宝怎么办~也要臭臭的吗~”

  【luǒ女是本名】:“什么年代了还闻香谈恋爱?谈得来最重要,生得臭是错吗?笑了。楼上mdzz不解释。”

  【小白毒明明很纯qíng】:“姑娘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人家在一起吧,毕竟是自己过日子,管他旁人怎么说。”

  世上香水真是各有各的苦恼。

  贺兰山记得小时候母亲教育自己:“味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内在。”

  然而他在上幼儿园第一天就被神嘲了。

  自我介绍时贺兰山大声告诉大家,自己不算香水,是风油jīng。小朋友们哈哈大笑:“风油jīng是什么啊!没有听说过哎!”

  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如果他犯了错,其他小朋友都会怪他:“不愧是风油jīng,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哦,奇奇怪怪的。”

  年纪大了后,同学们才渐渐了解,世界上有各种千奇百怪的香水,也有不算是香水的。他们多多少少学到了包容理解,不再嘲笑贺兰山。

  之后他也很少受到异样的眼光,但那颗自我怀疑的种子还是被种下了。

  “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不正常。”

  香水们从小到大,一般都会受到他香的示好,而贺兰山人缘好,却从来没被人表白过。青chūn期时母亲终于告诉他,他的体质很难被香水喜欢上。

  贺兰山现在想想,这句“很难”大概也算是安慰。岂止是难,应该是不可能吧?

  他大学时主动追求过两名男生,但确定关系后,虽然对方嘴上说爱,但并不愿意接吻,顶多牵个手。

  跟第二任男友上chuáng时,连前戏都还没开始,对方说:“对不起,我对风油jīng硬不起来,一闻到这股味就痿了。”

  最终还是以分手告终。

  贺兰山去阳台上chuī风,夜风chuī动铜锣烧的包装袋,他闻不到别人的味道,只嗅到自己身上清凉的薄荷味。

  他突然想起在群众的小声议论中,余鱻上车的背影。

  也不能说是落寞,毕竟他背脊挺得那样直。

  贺兰山啃着铜锣烧,给余鱻发了条微信:“你说的事qíng我考虑下,能把具体事件告诉我吗?”

  余鱻在车上说,自己从小到大鲜有机会在外运动,因为抑制药物偶尔会失效,平日健身也只能在室内单独一人。贺兰山试想了下他踢足球的样子——比赛进行到一半时,一队人晕倒的晕倒,发qíng的发qíng。

  太可怕了。

  贺兰山是风油jīng,所以只要二人肢体接触,余鱻气味的影响力就会被抑制。如果俩人结伴而行,路人们的人身健康就能得到保障,余鱻也能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信息发出后余鱻秒回道:“登山、跳伞、过山车、蹦极、徒步。”

  贺兰山很gān脆:“那行啊,都是我力所能及的。”

  余鱻:“谢谢,费用我来承担。”

  “不用,你太客气了,就是玩嘛,趁此机会我也出去看看。当然了,时间安排上得再磨合。”

  贺兰山百无聊赖地趴在阳台边,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楼下小孩们在瞎玩自创的四次元游戏,笑声跟唱歌剧似的忽高忽低,也不知在笑啥。

  树叶茂密,他只能透过fèng隙捕捉到孩子们弯弯的嘴角。

  他记得自己在这个年纪,娱乐活动是坐家里看电视,连跟别的小孩一起犯傻的机会都没有。没办法啊,别人嫌弃他是风油jīng,所以不带他làng。

  手机震了一下,大概是不方便打字,余鱻传来一条语音。

  将手机搁耳边,他听见余鱻说:“好,谢谢。”

  贺兰山心中有种热胳膊贴上冰栏杆的畅快。他嘴角一扬,就像楼下那群小孩一样笑了起来。

  自己能帮别人一把也是好的。

  他看了楼下一眼,笑嘻嘻地回了屋。

  六、李先生的花园

  这是顾瑞特第不知道多少次相亲,他之前辗转过几家婚介所,都没有得到好结果。很多中介甩来一大堆表格让自己填完就不怎么理了,常夸张事实,提供虚假信息。更甚者成天想着怎么敲自己更多钱。

  前一个月他才由朋友牵线搭桥找到贺兰山。

  他对贺兰山早有耳闻,毕竟是相亲界的红人——预约难,收费贵,但是口碑好。人们说贺老板是个好人,种善因,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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