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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婚_小醋【完结】(26)


她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面上却带着微笑和贺卫澜打了声招呼。
贺卫澜又寒暄了几句,言谈间风趣幽默,让纪皖好感大增。田蓁蓁在旁边很高兴,不时地捏着纪皖的胳膊,好像发电报似的传递着信息。
“纪小姐还受伤着呢,蓁蓁,你是跟我走呢?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打搅他们?”
“我们和皖皖一起玩吧?到时候把皖皖送回去也费不了什么事对吧?”田蓁蓁软语恳求。
“你确定纪小姐需要我们吗?予涵会照顾她的,对吗?”贺卫澜似笑非笑地看向贺予涵。
田蓁蓁飞快地接了口:“不是的,他们俩不像你想的那样呢,皖皖和贺予涵一点儿都不合拍,皖皖可烦他了,其实贺予涵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皖皖你别老是对人家爱理不理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在贺予涵铁青的脸色中没了声息,惶惑地左看右看了一会儿,她呐呐地问:“你们俩……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纪皖咬了咬唇,避无可避,她再也没了逃避的理由:“蓁蓁,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我和他在……在一起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田蓁蓁被劈懵了,好半天才尖叫了一声:“皖皖!你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的事qíng!”
“很早以前。”贺予涵在旁边沉声说。
田蓁蓁晕了,在原地转着圈碎碎念:“这不可能……怎么可能逃得过我老鹰一般的眼睛……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皖皖……快告诉我是在开玩笑……你们俩不可能啊……”
贺卫澜在一旁看得有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别捣乱了,你不走我就走了。”
“小叔,”贺予涵叫了他一声,眼神晦涩难明,“我这位小同学很单纯,有些东西不会玩。”
“是吗?她自己一定要跟我来的,我也没办法,”贺卫澜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说,“倒是你,现在这种敏感时期就不要太招摇了,不然到时候被人盯上了就棘手了。”
“你们俩说什么啊,打哑谜似的。”田蓁蓁嘟囔着。
贺卫澜笑了笑,冲着纪皖摆了摆手,大步朝前走去,田蓁蓁一溜儿小跑跟了几步,又实在气愤不过跑了回来:“等着,哪天给我老实jiāo代以后再收拾你!”
她揪了揪纪皖的耳朵,又在纪皖胸口捶了一拳,随即乐不颠颠地跑回贺卫澜身旁,把手抽离了他的臂弯中,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厅里。
“终于肯承认我了?”贺予涵自嘲地笑了笑,“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
“这样有意思吗?”纪皖抬起眼看着他,“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你想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qíng,何必非得让我承认呢?”
贺予涵沉默着扶着她走了几步,快到前台的时候忽然开了口:“那不一样,皖皖。”
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纪皖忽然说不出话来。
值班经理拿了药箱过来了,贺予涵亲手检查了喷雾剂的有效期,半蹲下来在她的脚趾上来回喷了一层药剂,药剂清凉渗入肌肤,可能是心理原因,脚趾上的不适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再动动脚趾。”
“不痛了。”
纪皖轻声应着,贺予涵的头就在她的眼皮下,短而茂密的黑发,一共有两个旋,一个在中间一个在前面,据姥姥说,有这样两个旋的人xing格执拗,想做的事qíng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走吧,这样也没法玩了,回家吧。”
贺予涵的声音把纪皖从恍神中拽了出来:“席衍呢?我们走了留他一个不太好吧。”
“他和那模特还有得玩呢,你不会真以为席衍有耐心陪她来这里打一场高尔夫吧。”贺予涵笑了笑说。
纪皖了然地点了点头,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发白:“那……蓁蓁呢?你小叔他……他不会也是像席衍一样吧……”
她越想越担心,着急地说:“不行,我得去把蓁蓁带回来,她人那么单纯,别被人骗了……”
“放心,追我小叔的女人能从这里排队到际安市,如果蓁蓁不愿意,我小叔不至于需要用诱骗的手段,更不可能用qiáng,”贺予涵淡淡地说,“你还是提醒一下蓁蓁别陷进去吧,我小叔心里有人,藏了很多年了,而且,那个女的已经死了。”
“死了?”纪皖愕然。
“对,死了,死了六年多了。”贺予涵重复着,他的眼神yīn暗,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纪皖不由得一阵恻然,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此多qíng地惦记着一个死去的女人,真是个多qíng种。
贺予涵好像看穿了她的念头,嗤笑了一声:“人活着的时候,瞻前顾后,非得讲风度让她追求她要的幸福,人死了再惦记有什么用?我可不会犯他那样的错误,我喜欢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牢牢抓在手心里。”
他的目光炽烈地落在纪皖脸上,纪皖的心一颤,迅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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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了刚刚开始在一起时的难堪,纪皖觉得和贺予涵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贺予涵话不多,喜静,盛夏的夜晚,除了电视和书籍,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客厅外那个木制的大阳台。阳台上的顶可以自动收缩,天气好的时候,放一段音乐,泡一壶花茶,躺在摇椅上看着触手可及的星河,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真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从一开始被贺予涵硬拽,到后来,纪皖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块小天地,那和飘窗是不一样的感觉,一个是冬日的暖阳,一个是夏夜的làng漫,好像没有一个女孩,能够拒绝得了这两种感觉。
贺予涵只字不提jiāo易中约定的结婚,两个人就在这样暧昧的同居中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中最难熬的酷暑眼看着就过去了,以至于纪皖私心里盼望着,最好贺予涵把结婚这件事qíng忘了,这样的日子,两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吧。
纪皖替卫瑾彦预定的小提琴演奏会就在月末,再加上卫瑾彦的生日就在这几天,趁着这天晚上贺予涵看起来心qíng还不错的样子,她提出了去听演奏会的请求。
“来回大概只需要两个半小时,我会尽快赶回来。”
贺予涵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骨质瓷杯,里面的玫瑰花茶被泡的久了,失去了原来漂亮的颜色。
“两个半小时,会发生很多事qíng,说不定是生和死的距离。”他意味深长地瞟了纪皖一眼。
纪皖无语了:“你如果不想同意那就直说,我不去就是了,何必说这些玄之又玄的鬼话。”
“去了不过两个半小时,不去只怕你要惦记两个半月,”贺予涵笑了笑,把花茶一饮而尽,又把瓷杯递给了她,“我还要。”
纪皖拿着茶杯往屋里走去,天气炎热,她的衣着也变得清凉了一些,一身清慡的真丝连衣短裙随着她的步伐流动,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分外妙曼,那腰肢拧动着,修长白皙的大腿在裙摆间忽隐忽现。
贺予涵不由得一阵心浮气躁,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才让自己脑中的遐想稍稍平静了一些,看来得改喝jú花茶降降火了。
不一会儿纪皖就出来了,把重新斟满的瓷杯放在了茶几上。她没有再恳求,只是略带期待地看着贺予涵。她看得出来,贺予涵非常不喜欢卫瑾彦,不过,她和卫瑾彦相jiāo这么多年了,向来有替对方庆祝生日的习惯,如果这次她不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卫瑾彦解释。
贺予涵心里发酸,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吧,不过,演奏会散场了我会来接你。”
他垂首喝了一口花茶,眼中yīn鸷一片:这一次,一定要彻底粉碎纪皖心里的那点残念。
际安音乐厅坐落在美丽的溱湖畔,贝壳状的建筑群出自名家设计,和附近的美术馆、博物馆一起相得益彰,连带着这一片被视为际安市的文化中心。
艾瑞克大师在国际上享有盛名,而际安市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市民对高雅音乐的拥趸超过了纪皖的想象,音乐厅前人影瞳瞳,衣香鬓影,非常热闹。
幸好今天她也按照演奏会的惯例穿了正装,浅淡的妆容下一身简洁的小礼服,踩着高跟鞋,走在高大俊逸的卫瑾彦身旁,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音乐厅里还处于候场阶段,听众们都还很随意,三五一群在聊天jiāo流。纪皖定的位置在比较靠后,周围几个位置都还空着。
“生日快乐。”纪皖递上了一份礼物和一盒小蛋糕。
“谢谢,这是提前给我过生日吗?”卫瑾彦有些意外地接了过来,他正式的生日在后天,“后天我叫了朋友聚一聚,你一起过来。”
“后天我有点事qíng过不来了,你玩得开心点。”纪皖笑着说,现在她已经把自由卖了,要是再向老板请假就太不敬业了。
卫瑾彦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吟了片刻说:“皖皖,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那位贺予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了解过了,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你不应该和他搅合在一起。”
从贺予涵报出名字的那一刻起,纪皖就知道她逃不过卫瑾彦这一问。当初她和盛海生确定关系时,卫瑾彦就明里暗里去老师同学那里打听过盛海生的qíng况。在卫瑾彦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妹妹。
“我们以前是同学,”纪皖坦然地迎向那道关切的目光,“同学会后他一直追求我,我妈的事qíng也帮了不少忙,挺有诚意的,我觉得身份地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我也不贪图他钱,就试试吧。”
卫瑾彦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斟字酌句缓慢地说:“他们这类人和我们的观念不太一样,我在m国也接触过很多,他们大多数时候都玩心很重,把男女关系都当成一种炫耀的本钱,我并不是说贺予涵一定是这种人,我只是怕你到了最后会受伤。”
纪皖淡淡地笑了笑:“瑾彦你放心,要说自我保护,谁都不会有我谨慎,你该了解我的家庭和家教,我会守好我的本心。”
卫瑾彦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旁边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弗兰克!卫瑾彦,是你吗?”
两个人侧身一看,只见卫瑾彦的身旁站了一名盛装的女子,波西米亚风格的大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银相间的大挂饰,半卷的栗色披肩发,明艳动人。
卫瑾彦看起来十分意外,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朝她伸出手去:“凯瑟琳你好,真高兴能在国内碰到你。”
那女的直接忽略了那只手,妩媚地笑了笑,张开双臂抱住了卫瑾彦来了个贴面礼:“到了国内了就别叫洋名了,我叫路青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下我可不放你走了。”
卫瑾彦隽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你也喜欢小提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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