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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婚_小醋【完结】(87)


贺予涵的眸色渐深,忽然抬起手来抚上了她的唇角:“这里……还有一点。”
纪皖懵懂地“啊”了一声,伸出舌来再次舔了舔,那小而灵巧的舌尖一卷,却没能成功回到原来的位置,被突如其来的热意覆盖了,好一顿纠缠。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贺予涵餍足地咂了咂嘴:“好甜,再吃一个。”
纪皖伏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在那胸膛上咬了一口,低低地说:“不吃了,留着带给彤彤。”
“那尝尝布丁,我特意给你买了个清淡的抹茶口味,可以冲一冲马卡龙的甜腻。”贺予涵打开了布丁,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纪皖尝了一口,绿茶的清香盈满口腔,她刚想接过来自己吃,却被贺予涵顶住了手:“别动,我喂你。”
前面阿卓目不转睛地开着车,心里却在哀嚎:非礼勿视……这样下去会不会长针眼啊……
许是这次贺予涵的失踪把纪皖吓得够呛,这样的要求她居然也没想着反对,十分乖巧地张开了嘴一连吃了三四口,贺予涵这才满足地凑了过去舔了舔她的唇:“这个味道也不错。”
纪皖终于觉出了几分不对,坐得离他远了点:“好了,别闹了,阿卓在呢。”
“纪小姐,我不在,”阿卓一边转弯一边一本正经地说,“当我是空气好了。”
纪皖又羞又窘,转头看着窗外不吭声了,没过多久,贺予涵又凑了过来,这次他不敢乱动了,只是抱住了纪皖,把下巴扣在她的发梢轻轻摩挲着,一起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好像是多余的,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没过一会儿,贺宅就到了。
跨进这阔别几个月的宅院,纪皖有些莫名的qíng怯。
当初昂首挺胸大言不惭地走出贺宁的房间,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自毁诺言,重新回到这里。一想到这个,纪皖的脚步忍不住放缓了下来。
贺予涵瞧了她一眼,眼中带着隐隐的担忧。“你不想去吗?不想的话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就好。”
这怎么行,贺宁都点了名了。
纪皖摇了摇头,握住了贺予涵的手,手心中微微泛着cháo意,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贺宁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俩的婚姻,结果也如他所料,破裂收场,而现在再重新在一起,那个qiáng硬的老人想必会愈加嘲讽苛责。
客厅里难得贺卫安在,他破天荒没有去捣弄他的那些摄影器材和照片,和占芸在一起看电视,贺予彤坐在地上玩芭比娃娃,地上的仿真模拟玩具摆了一地。
一见到纪皖,贺予彤高兴地把芭比娃娃一丢,扑了上来八爪鱼一样地缠上了纪皖的脚:“姐姐!姐姐你总算来了,哥哥要带我去游乐场喽!”
纪皖哭笑不得,哥哥带她去,缠着姐姐gān什么?
贺卫安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就到了贺予涵跟前,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带着几分焦灼:“你脑袋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天不给家里捎个信?”
“爸,我没事。”贺予涵显然有点不太适应,僵硬地避开了视线。
贺卫安的眼神一黯,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我……我们都很担心……”
占芸忍不住在后面cha话:“你爸这两天整晚都没睡觉,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能轻易去涉险吗?”
贺予涵的眉头一挑,刚想反唇相讥,手上一紧,纪皖冲着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算了,就当是为了爷爷说的家宅安宁吧。
他忍了忍,没理占芸,而是半蹲下来抱起了贺予彤,把袋子里剩的三块马卡龙拿了出来。
“马卡龙!”贺予彤大叫了起来,咽了咽口水看向占芸,“妈妈,哥哥给我带了好吃的!我想吃。”
她一张口就能看到两颗烂掉了一大半门牙,糖和巧克力吃得太多了,占芸有苦说不出,却又不敢驳了贺予涵的面子,只好咬着牙说:“只能吃一颗。”
贺予彤欢呼了一声,一把抢过盒子,哧溜一下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去享用马卡龙了。
“对不起爸,让你担心了。”贺予涵的语声依然淡漠,只是仔细听,能听出一分不易察觉的歉意。
贺卫安却愣了一下,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么多年,因为多年前那场仓促的婚礼,更因为他和占芸在婚前的那次出轨,贺予涵一直对他们俩不假辞色,连半句软话都没有说过,今天居然会和他道歉,这是打算和他和解的前奏吗?
他有点激动,却又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纪皖在旁边悄声跟了一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的你们担心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们家闹出来的破事,害得你受了牵连。”贺予涵冷冷地说。
贺卫安长叹了一声:“你们上去吧,爷爷正等着你们,小心点,别让你爷爷qíng绪太激动了。”
两个人牵手进了书房,进门前纪皖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贺予涵更紧地握住了。
贺宁坐在书桌后,神qíng严厉冷峻,而房间里站着一个他们意料不到的人:贺卫庭拄着拐杖,垂头丧气地站在中间。
一见到贺予涵,贺卫庭立刻堆起笑脸,拄着拐杖热qíng地迎了上来:“予涵啊,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们可都急坏了,再不见你人我们全家都要出动了,二叔我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多多谅解一下,以后,二叔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对你动一点歪脑筋!我以人格担保!”
“人格这种好笑的东西,二叔你好像没有吧,”贺予涵淡淡地嘲讽,“上周还有人在挖函念投资的墙角,还差点成功了,我真想给二叔鼓掌,这种锲而不舍永不放弃的品质真是值得你侄子学习。”
贺卫庭噎了一下,脸色发白:“误会,都是误会,都怪你姑姑过来胡说八道……”
“咳咳。”贺宁在那里咳嗽了两声。
贺卫庭勉qiáng笑了笑:“予涵你再原谅我最后一次,你二叔老了,就指着那些钱养老了,你让人封了我账户,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爸,你倒是说句话啊,和宇的股权我全都转让给予涵抵了那些公款了,现在予涵去J国控告我资金来源不清,这不是出尔反尔不给我留活路吗?”
纪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明白,贺卫庭算计不过贺予涵,低头服软了。
贺予涵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二叔,人都有底线,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没法再容忍,钱没了不要紧,贺家不会短了你的吃喝,比起我要是在宁江淹死,这个下场已经是好了百倍。”
“这宁江的事qíng我确实一点儿都不知qíng,我就是气愤不过你上回使yīn招……不不,上回是我咎由自取,这次我真的只不过想抢你的生意给你点教训,别的半点都没动手,你是我侄子啊,我再坏也不可能要你xing命,不信你去问予灵,再不信你把你姑姑找来对质!”贺卫庭的脸色惨白,求救似的看向贺宁,“爸,爸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样我怎么活?我一头撞死算了!”
贺宁长叹一声终于开口:“予涵,昨天你二叔就跑来和我说了你的事,他的确很担心你,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爷爷,这句话你上次撤诉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贺予涵的眉头紧皱。
贺宁没理他,神色和蔼地看向纪皖:“亲人毕竟是亲人,犯了错,要给机会,一次不行就两次,万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如果这次再不改好,咱们就让他自生自灭,皖皖你觉得怎么样?”
纪皖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人家这是在和她说话吗?
“我一把年纪了,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家宅安宁,却偏偏不得安宁,”贺宁的神色黯然,“ 我这一生,临到老了反而失败了,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地底下的奶奶。”
这话听得让人伤感,纪皖有点心软,忍不住看向贺予涵。
“爷爷,这事和皖皖没……”
贺予涵还没说完,贺宁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纸笔都跳了起来,刚才那萎靡的神色不翼而飞,看上去jīng神矍铄、气势如虹:“我和皖皖说话碍你什么事?”
门被推开了,好几个人都挤了进来,贺予灵在头一个,她看起来jīng神了一些,几步就到了贺予涵的跟前,恳求着道:“大哥,你就原谅我爸爸吧,他真的后悔了。”
贺卫安也进来劝道:“算了吧予涵,卫庭放下了就好,你小时候还成天黏在他身边一口一个二叔,长大了弄成这样,我们看在心里真不是滋味。”
贺予涵沉着脸一声不吭。
纪皖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她朝着贺家的家人一一看了过去,最后把目光落在贺卫庭的身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还是谨慎地叫了一声“贺先生”:“你一定在心里怨恨时运不济,怨恨爷爷偏心,把属于你东西给了予涵对吗?”
贺卫庭的眼神复杂,qiáng笑着说:“哪有,我真的服气了……”
“其实我觉得爷爷的确偏心,不过他偏的不是予涵,而是你,”纪皖坦然地看向贺宁,“爷爷,不止是你,你们全家人都对予涵太苛刻了。
予涵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丰盈,而是来自家人的关切和疼爱,他骤然丧母之后,你们每一个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没有看到他内心的创伤,更用揠苗助长的方式教育培养他,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qiáng者,他快速成为qiáng者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内心的柔软。
爷爷你三番五次原谅贺先生,对予涵却步步紧bī,对贺先生,你是一个父亲,可对予涵,你只不过是在锤炼一个继承人,你需要一个人带领你的心血继续前行,所以锤炼越狠,今后就会越稳。可爷爷,有时候予涵也想做一个被你无原则疼宠的孙子,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好像我一想到我的姥姥,心里就会软软的,酸酸的,暖暖的……”
贺予涵握着她的手一紧,毫无顾忌地凑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哑声道:“皖皖,你说的真好。”
纪皖的耳根有些发红,立刻离开他一步的距离,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再继续。
“所以,爷爷,你的恳求,予涵会答应,可你能不能以后也分点宠爱给予涵?别老是凶他了。”她看着那张桌子,小声说,“刚才那一下,我都替你的手疼。”
贺宁悻然,抬起手掌看了看:“女孩子就是胆小,拍一下桌子就怕了,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大家都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卫庭,好好向予涵赔礼道歉,不然皖皖又说我偏心。”
贺予灵在一旁长舒了一口气:“一定,大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谢谢爷爷,谢谢大伯,谢谢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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