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gān笑两声，这怨确实深，不好解。
闫笑又说：“所以说，跟这么个玩意儿，千万别讲理，你就跟着去，搞不好能捉jian在chuáng。”
布丁拿出手机，给纪燃打电话，摁了免提，接通后，直接问：“你等会儿去哪儿？”
纪燃答她，“曹雯说有事，在水蓝。怎么？”
布丁看着闫笑，“没事，用我跟你一起吗？”
纪燃：“如果你想去的话。”
电话挂断，布丁还盯着闫笑。
闫笑被打脸，也不觉得尴尬，她顶多是看错了纪燃嘛，她又不是布丁，跟纪燃是qíng侣关系，看错也没什么关系嘛。她给自己找借口。
卢盛拍拍闫笑肩膀，“表姐，你是中午没吃饱吗？非得要这一口狗粮，还把我也拉上。”
闫笑打掉他的手，没理，跟布丁说：“你跟他去吗？我妈说让我请你到我家吃饭。”
布丁挑眉，“突然……”
闫笑无力，“我们班主任给她打电话，说我成绩也就一次的专科，说我老跟11班那个全校前十在一块儿玩儿，还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妈说，人一辈子，就指着高考这一哆嗦，让我把你叫家去，请你吃顿饭，然后带带我的学习成绩。”
布丁恍然想起纪燃也说过，他要考大学，而他现在好像也确实不逃课了。
闫笑还在说：“唉，我这个命啊，反正能不能考上大学，我是不指望了，考的上就上，考不上就找个商场导购的班儿上，挣多少花多少，然后再找个条件不错的，把自己嫁了。”
卢盛一男的都不能苟同闫笑人生观，“能不能考上，也得你努力了再说，你家里qíng况不如纪燃，连我都不如，上学真是唯一的出路，你看我，我爸就想着让我继承他那沙场，所以我上完大学肯定是回来帮他料理沙场。再说彭延川，他玩儿命也不想放弃赛车，是他就这么一能耐。”
布丁看着卢盛，他说的一点也不假，不过这话从他嘴里出来还挺叫人惊讶，他看着可不像那么明白的人。
卢盛紧接着，“你要真找个地儿上那不费脑子的班儿，你这辈子就毁了，别天天想着自己有骨气，不过那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的人生，都特么狗屁，等你到社会上，寸步难行时才知道，当初选择那条动脑子的路，该多好。我爸就一血淋淋的负面教材，当年什么都没有，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bī，以前上学时长得还算是小鲜ròu那一款，一不上学了，特么连条母狗都不到跟前儿去。”
闫笑瞥他一眼，“那你爸不也熬出来了？”
卢盛啐一口，“狗屁！我爸那是拼了四年，欠一屁股债，实在混不下去了，回头找了我爷爷。”
闫笑：“……”
布丁看闫笑脸越来越垮，靠近她一些，“卢盛说的对，但也不全对。我的建议是现在别放弃，当然，你要是喜欢在商场当导购，那也随你，但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你真正想做的事。我们现在这个阶段，其实并不是准备应付高考，而是在准备，离你喜欢的人生，更近一步。”
闫笑听着两位老师给她上课，脑子嗡嗡嗡。
她之所以会破罐子破摔讲那么句话，就是已经开始心慌了，布丁对她的影响越来越深，她说她不能同时做两件事，可自从跟纪燃在一起，她成绩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自信，话也比当初认识时多了许多……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得不开始想自己的未来。
尤其是月考之后，她本来抑在心底的茫然冲破束缚，叫她的眼越来越模糊，看不清前路。
卢盛总结，“我可以不学习，因为我还有个有点小钱的爹，和有大钱的爷爷，你可不一样。”
闫笑抬眼，瞅着他，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他说这话特别欠揍。
布丁捏捏眉心，无奈笑了下，“虽然他的观点有点问题，但也算是事实，我们确实要靠自己。”
“行了，你们说的我都听进去了，跟我妈说的都差不多，不过由你们来说，好像比我妈说，我更能听进去一些。”闫笑得自己好好想想，“那布丁，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
布丁应声，挂在嘴角的浅笑，总是好看，“好啊。”
卢盛也凑热闹，“我也去！你妈炒的那个jī胗老好吃了。”
闫笑翻个白眼给他，“有你什么事儿啊？”
卢盛这人论无赖程度，比纪燃好不到哪儿去，“我就去！”
……
*
水蓝咖啡馆。
纪燃到早了，他没那么多耐心，正准备走，手机响了，布丁微信。
她说，她跟卢盛晚上去闫笑家吃饭。
纪燃看着那一行字，笑了，原来，这就是她不跟他过来的理由。
“看什么笑那么开心。”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掀了掀眼睑，曹雯的脸在他瞳孔成型。
曹雯在他对面坐下，端起桌上一杯饮料，喝了一口，“你点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纪燃淡淡的说：“上一桌人剩下的。”
曹雯又吐回到杯里。真特么……纪燃一定是故意的！
纪燃没空接收她仇怨的目光，开门见山，“你要说什么？”
曹雯这人喜欢兜圈子，喜欢拐弯抹角，她这种，跟布丁那种矛盾，又不一样。她是心眼多。
纪燃知道她又要扯一堆有的没的，开口阻绝，“不要讲废话，我很忙。”
曹雯的深qíng款款被他一剑封死在喉咙，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
纪燃瞥了眼手机屏幕，布丁的消息还没过来。“我的耐心全给别人了。”
“是布丁吗？”曹雯问。
纪燃听到布丁两个字，抬起头，“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曹雯双肘拄在桌上，面对他，“昨天上午，我从贾毅那儿解约了。”
纪燃皱起眉，他不信，贾毅的合同所有权都在乙方手里，曹雯要想解约，得掉层皮。
曹雯知道纪燃拢紧的眉毛什么意思，“我跟他睡了，然后给了他八十万。”
纪燃猜也是。
贾毅那种吸人血还要嚼骨头的人，绝不gān吃亏的事儿，八十万能放过曹雯已经算他的特例了。
“所以你找我，”纪燃把后半句话留给她。
曹雯提口气，“贾毅那人言而无信，你也没必要说到做到。所以，你组车队，我跟你。”
纪燃哂笑一声，“就算我要拉个车队，也不能gān扶贫的事儿。”
曹雯脸色变得难看，论车技，她确实不如纪燃，可也只是不如他纪燃。她不准备先谈这个问题，只要他不放弃赛车，她就有的是机会向他证明，她的能耐。“那就是说，你会组这个车队了？”
纪燃已经听曹雯废话了十多分钟，布丁的消息终于过来。
他拿起，点开看。布丁拍了一张一桌美食的照片，还有她不经意入境的一根手指头。他浅笑，起身，给曹雯撂下一句，“我目前没那个兴致，你找找别人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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