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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温柔_万斯年曲【完结】(47)

  ☆、8-3

  熟悉的浅淡木香在鼻息间徘徊飘飞,时远时近,睁开眼睛,头顶离我格外遥远的天花板看着十分陌生,怔怔发了会呆,神志清明一点后,我才慢慢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

  从并不柔软的chuáng铺坐起来,我看着身上的深蓝色纯色薄被,不禁笑了,昨晚明明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后却是在chuáng上,看来郁临深肯定半夜醒来过,把我抱到了这里,而我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在睡眠中被人移到另一个地方,也是够神经大条了。

  郁临深的卧室在我住的房间的右手边,留着一条fèng隙,我走过去,推开门,清晨的室内十分宁静。他还在睡着,身体规规矩矩平躺着,被子盖在他的胸口上,两手搭在被子外面,只是头歪向一边,显出几分不似于平时的傻气。

  怕吵醒他,我轻轻触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烧了,取了自己在沙发上的包,匆匆退出房间。

  拿出手机一看,才刚刚六点,我一时无事可做,在客厅转了几圈,又回到自己留宿的房间。

  chuáng是时下已不多见的木板chuáng,雕刻有说不出形状的复杂图案的chuáng头板很有年代感和复古感,木地板和客厅的材质一样,踩上去,似乎无法承担身体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响声,栗色衣橱正对紧闭的木格子窗,整个空间简洁大方,看不到一点不实用的装饰,毫无女xing色彩可言。

  我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夏日清晨的气温不高,轻风chuī在脸上,凉凉的,很是惬意舒慡。偶尔早起的老人从楼下走过,响起一阵规律缓慢的脚步声,衬地本就安静的小区更加寂静。我趴在窗沿上,闭上眼,任微风从身上拂过,很快那点残留的睡意就消失了。

  我收拾好chuáng铺,低头看了眼身上满是褶皱的衣服,想到自己昨晚一身汗跑到这里,只顾着照顾郁临深,根本忘记洗澡这回事,实在是有的被自己的容忍度惊到。这个念头一涌出来,我再也无法忍受身上的那股怪异的气味。

  我不抱希望地拉开衣橱门,居然不少短袖短裤整齐地挂在衣架上,翻了翻,虽然款式和图案过时了点,但也够我欢呼雀跃了,我迅速取了件白色人头像T恤和蓝色抽绳短裤走进位于房间对面的浴室。

  浴室也出奇的大,郁临深估计是个有洁癖的人,所有的东西都规整摆放着,白色的洗手台上看不到一点灰尘和头发,镜子也擦得gāngān净净,这让总是擦不gān净镜子的我不由汗颜了。

  旁边的铁艺置物架上放着未拆封的牙刷,最上层一格整齐叠着一沓毛巾和浴衣,我飞快刷了牙洗完澡,在拿毛巾时倒犹豫了,我也不确定这些是不是郁临深用过的,担心自己会被人嫌弃,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一点,只有取了最下面的一条毛巾擦gān净身体。

  收拾完自己后,我来到厨房,打算做点早餐。拉开冰箱门一看,里面除了几瓶水和啤酒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食物,我无可奈何地泄了气,可又不能穿一身男人衣服出去买早饭,只好垂头丧气走出厨房。刚踏上走廊,郁临深从卧室出来,反手带着门,转身看到我,似乎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笑了:“这么早就醒了?”

  他的声音仍是哑哑的,不过比昨天jīng神多了,我也舒心笑了:“你还难受吗?”

  他走到我面前,温柔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迷人:“嗓子有点难受,其他都还好,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带你出去吃早饭。”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我百无聊赖地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他。十几分钟后,他就神清气慡地出来了,只是看我的眼神和平日不大一样,好像带着点疏离。

  “怎么了?”我问他,不知所措。

  他还是看着我,眼神微妙,几秒以后才摇头说没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醒悟过来,立刻解释:“我洗了澡,没带衣服过来……不打招呼就拿了你的衣服,你要是介意的话,我马上去换回来。”

  说完,我就匆匆走向房间,却被他拉住胳膊:“没事,你穿着吧。我出去买早点,吃完以后送你回家。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我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该遮住的地方都严严实实地遮着,没有一点引人遐想之处,头发也有点乱,完全不见一点女xing魅力,实在不理解他的“落荒而逃”是为了什么。

  我们相坐无言吃完早餐,郁临深提出送我回家并找来一个纸袋递给我,我才记起自己洗完澡随手搁在洗手台上的衣物,心里暗叫不妙,跑去一看,那套黑色内衣正大剌剌放在外衣的最上面,十分醒目,脸一下子发烫,心里也尴尬地要死。我匆匆跑回房间,顾不得脏,换回自己衣服,疾步走向大门,一秒钟也不想待下去。

  郁临深错愕地跟上来拉我的手:“怎么了?我送你回去。”

  我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比我还固执,拉扯之间,我只好妥协,随他下楼,上了他的车,只是上车以后,盯着窗外,不发一言。

  “酒媚,”他伸手过来拉我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别这样,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你的内衣,又不是不小心看到你的luǒ体,别这么在意。”

  我转过头,愤愤然瞪着他,这家伙实在太可恶,居然还调戏我!想起昨晚自己上赶着来照顾他,我真是后悔万分,气地口不择言:“郁临深!你这个色láng!早知道让你烧成傻子算了!”

  “好,我是色láng,”他止住笑,无奈耸了耸肩,只是眼睛分明还笑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见对方的内衣裤,也没什么吧。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和未成年少女谈恋爱,还占了她的便宜,很有罪恶感的。”

  我还是瞪着他,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成人化”的微笑,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不想理他了,我压下心里莫名其妙蹿上来的怒意,对他的笑话一笑置之了事,再不作声。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忍着没有联系他,下午他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也任铃声反复响着,克制着不伸手去接,该睡觉就睡觉,该午睡就午睡,晚上照例翻几页小说打发时间。

  梅吉和卢克的婚姻生活开始了,但梅吉并不享受这段没有爱qíng的婚姻。1937年结束之际,她在为人母之后,独自一人去了汤斯威尔的麦特劳克岛度假。在那座岛上,她度过悠闲时光,一想起她深爱的又无法爱的拉尔夫时,却又在沙滩上无助哭泣流泪。这样绝望的感qíng在她纤瘦的体内生长着,蔓延着,日复一日折磨着她,带给她的痛苦远远多过那点靠回忆才能感受到的甜蜜……

  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我还沉浸在梅吉的忧伤中,没细看屏幕,直接拿起来接听。

  “酒媚。”

  是可恶的郁临深。我的忧伤被一下子赶跑了,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他呵呵笑了:“还在生气?”

  我没说话,因为我的确还在生气,即使我知道自己是在小题大作,瞎折腾人,但我还是控制不了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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