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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酒吧_匹马孤征【完结】(106)

  “嗯,前段时间,刚刚委托了一家大型的寻人公司,据那边说,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

  “你也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但我不会放弃。只要我还活着,就有义务找她。”

  “只是……义务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嗯,对不起,我今天问的太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说是义务,但根本不是义务。

  八年,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我从没有忘记爱过她。”

  ·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站在餐厅外的廊柱旁,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车流。

  “猫竟然也会得血癌!”

  我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这种病不仅真实存在,而且无法救治。

  不仅如此,猫的白血病还和人的不同,它具有传染xing。如果一只猫得了白血病,一条街上的猫基本上都会得白血病。虽然不会同人jiāo叉传染,但是对猫来讲算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qíng。

  另外,我更吃惊于自己竟然会如此抗拒去见十月最后一面。

  虽然平时都是寻露在照顾他,我没怎么和他培养过感qíng,但是那感qíng,肯定是有的。因为他毕竟是寻露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念想。

  其实,我不是不能见他,更不是没有时间见他,我只是不敢见他。我害怕见到他痛不yù生的模样,害怕被他依靠,被他倾诉,又在突然之间失去他,我害怕这种痛心彻骨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

  纵然我在现实中缩成一团,不想同任何事物产生qíng感联系,但是那联系,却从未放开过我。

  三天后的一个huáng昏,老师打开了电话:

  “十月走了。”

  我愣了半分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仍然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他走的时候很安静。我把他放进了棺木里,茉莉和他的几个伙伴一直陪在他身旁。他们和人不同,没有喧闹,也没有眼泪,只是趴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圈,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像是在默哀一样。”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林秋!”老师继续说道,“自从把小露的照片放在他身前,他便一直盯着小露看,如此不眠不休地连续看了三天,然后安详地离开了……”老师忽然间哽咽了起来,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如此视死如归的猫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不好意思,也许我们日本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物悲’心理。

  不过,十月确实是一只不同凡响的猫。”

  “嗯,确实不同凡响。”我一边附和着,一边在脑子里思索着为什么要在这里用上“不同凡响”这个词,但是最后又觉得用上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

  十月最后被老师葬在了学校的樱花树下,在小小的棺木上堆出了一座小小的坟茔,并在樱花树上挂了一块木牌,上面用墨汁写下了十月的名字,并拍照发给了我。

  “我可能很快要回日本了,希望你来看他时,能找得到地方。”她用手机留言道。

  我收到信息时,正在公司旁的公园里散步,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是秋高气慡的十月。

  十月,在十月生,在十月死,这也算是一种宿命了吧?

  “他的身体是秋天的金色,尾巴是冬天的白色,又是在深秋时节出生的,十月,是他的宿命。取一个好名字,猫也能活得更长久。”

  当年,她表qíng严肃地说着,我正襟危坐地听着。

  而今,彼物已入土,斯人已随风,空余一座坟茔,被雨打风chuī尽。

  寻露,你知道吗?

  时间连你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拿走了!

  也许,你不是午夜的流萤,也不是寂寞的烟花,你只是我命定的劫难。

  也许,你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待着分离。

  ☆、朋友再见

  ·

  随着电商产业的不断细化,以及越来越多的力量加入电商大军,公司的规模在逐年扩大,可利润率在逐年降低。

  在经过一番仔细考虑之后,我决心进行产品升级,从低端小家具向中高端家具转型,然后又是一系列的注册商标、开新店、物色设计师、申请专利,忙得焦头烂额。

  临近chūn节时,我单独请设计师和几个管理人员在一个路边的西餐厅吃饭。

  天色-yù晚,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雪,白色的雪花不断撞击在明净的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的咚咚声,我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飞雪,感觉意识突然从热烈的氛围中分裂了出去。

  窗外夜色将起,街面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一个撑着黑伞的窈窕身影正从窗前闪过,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那侧脸我只看过一眼便如遭雷击,永世难忘。

  那是寻露的侧脸没错!至少有着同寻露一模一样的五官。

  我感觉心脏瞬间停搏,愣了几秒钟后便突然追了出去。

  街道很长,行人稀少,雪花不断打在我炽热的脸上,瞬间化成冰凉的水渍。我跑着,找着,顺着街道,一家又一家,直到找遍了一条街上所有的店铺,那个打着黑伞的身影,仍是杳然无踪。

  “才不过仅仅过了半分钟而已,或者连半分钟都不到,你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蹲在街心的雪中,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最后对那人是否真正存在过,都禁不住怀疑起来。

  因为街道笔直,中间并无拐巷,但是那个身影却像雪一样,仿佛从天而降,又在瞬间消失。

  我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回餐厅吃饭的心qíng肯定是没了,只能打了个电话勉qiáng地解释了一下,然后一个人跑去挪威森林喝起酒来,最后烂醉如泥,连怎么出的门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附近酒店的大chuáng上,全身赤-luǒ,下-体胀痛。

  我昨晚肯定是同谁发生过关系,但对方到底是谁呢?任凭我如何使劲地砸着脑子,其中就只有混濛一片,不要说对方的长相,就连身形胖瘦,头发长短都完全不记得了。

  而对方也很奇怪,几乎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房间的留言簿上空空如也,我的手机,钱包等随身物品也一件没少,甚至就连房间里的垃圾袋都被对方拎走了。

  我赶紧穿衣下楼,谎称钱包被偷,查了昨天酒店的监控录像。

  尽管影像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昨天是一个戴帽子的长发女子扶着我进的房间。对方戴了帽子和口罩,又是披肩长发,长相难以辨认。

  房间是用我的身份证开的,入住人数填的是一人,而房费据说是对方用现金支付的。

  我回去检查了一下钱包,里边果然少了几百块钱。

  “糙,竟然他妈被人嫖了……”我忍不住抱怨道。

  看着自己酸软肿胀的下-体,知道昨晚战况激烈,自己好像也没吃什么亏,便只好就此作罢,整理一下衣服后,坐车往公司赶去。

  ·

  临近chūn节时,我分别给黑子和高达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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