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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酒吧_匹马孤征【完结】(24)

  “赫本、费雯丽、贝多芬。”

  “赫本、费雯丽、贝多芬?”萧蕾忽然间笑了起来,“你这家伙不会是从半个世纪以前的美国墓地里爬出来的吧?”

  “你不是说偶像吗?难道他们称不上偶像?”

  “喜欢赫本和费雯丽的,即便是到了下个时代估计也还是有的。喜欢贝多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奇地盯着我问,“难不成你会弹钢琴?”

  “钢琴我并不会弹。”我摇着头说:“接触贝多芬是因为罗曼罗兰的《名人传》。他在《名人传》里简直把贝多芬描述成了神。可以说一开始我喜欢的并不是音乐中的贝多芬,而是文学传记中的贝多芬。而第一次真正听他的音乐则是在读完传记的一年之后,有一次路过音像店,偶然间看到了《贝多芬jiāo响曲全集》,是朝比奈隆指挥的版本,一时冲动就买了下来。当时只是一时好奇罢了,很想知道被罗曼罗兰神化的音乐家到底创作出了怎样惊世骇俗的作品。”

  “结果没听懂?”萧蕾突然间cha话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她。

  “我当然知道,没有任何音乐基础的人乍一接触到连一句歌词都没有的古典音乐,自然是听不懂的。”

  “一开始确实听不懂,甚至一度把那套CD丢在角落里很长时间。好在之后不久又遇到了一本书,作者是傅雷,书名好像叫《傅雷谈音乐》,里面有对贝多芬几个著名作品的详细解读,虽然现在看来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毕竟还是学到了感受古典音乐的一些正确的方法。等到再听那CD的时候便感到无与伦比的jīng彩和震撼。”

  “那本书我也知道,比起贝多芬应该肖邦所占的比例会更大,毕竟傅雷是傅聪的父亲,而傅聪是世界上最懂肖邦的钢琴家。”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驾轻就熟的评论,让我一时间目瞪口呆。

  那本书的发行量本来就不大,作者也不是非常出名的人,书中谈论的东西更是冷门,我相信在这个城市里读过的人肯定也寥寥无几。

  然而,萧蕾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她只是表qíng认真地望着我,眼神不疾不徐,动作不紧不慢。不久之后,她看了下手机说:

  “我要回去了,要不一会宿舍点名我不在就麻烦了。”

  她刚说完就匆忙地穿上白色高跟鞋,拿起包,片刻后便轻轻悄地消失在门后的黑暗里,只有鞋跟敲击地板发出的响声有序地传来。

  我沉默地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人凭空击穿了一个dòng,里面有温暖的红色液体正汨汨流出,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冷,最后连牙齿也忍不住咯咯作响起来。

  “萧蕾。”我突然颤抖着发出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

  “哎!”萧蕾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随后便传来她原路返回的声音,她又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定定地注视着我,我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胸口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怎么了?”她担忧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在心里努力搜刮着合适的词语,却发现异常艰难,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探囊取物般随意。

  “或许……我不该提这样的要求,但是能不能脱掉衣服跟我拥抱五分钟,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拥抱而已……”我艰难地解释道。

  “为什么非要脱掉衣服不可?”她咬着嘴唇问。

  “因为……”我焦躁不安地寻找着贴切的答案,最后却只能在无声的沉默中感受着词汇的匮乏。

  萧蕾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表qíng平静地看着我,她久久地站立着,仿佛在努力分析着我身上每一个毛孔所发出的讯息。

  “明白了。”她像是忽然间确定了答案一样,把身上穿着的红色风衣脱下后扔到chuáng上,语调轻柔地说:“你转过身去吧。”

  ·

  等我再次回头时,萧蕾已经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背部朝着我赤-luǒ地躺在崭新的天蓝色被套上,如一朵洁白的云漂浮在晴空中。

  我也缓缓脱去了衬衫、牛仔裤、内衣和鞋袜,慢慢地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我的下-体紧贴着她温热紧实的臀-部,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在整个过程中毫无反应,如同在突然间死掉了一般。

  这是过往里从未出现过的事qíng,我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当时完全顾不上去思考这种事qíng。我忙着闭紧眼睛,把我的肌肤深埋进她的肌肤里,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嗅着从她雪白的肌肤里传来的气味,那味道温柔而细腻,甚至带着一丝暖暖的体温。

  几分钟后,我抽回了双手:

  “没事了,谢谢你。”

  萧蕾转过身,出神地望着我,瞳孔折she出的光线如同雨过天晴后she入海底的第一缕阳光。不久之后,她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也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去送她,这时却突然听到萧蕾从窗外传来的声音:

  “林秋,你不要动,只听我说就好。如果你想要和我睡,以后直接说就是,我会马上跑到你身边,脱-光衣服同你gān到天昏地暗;如果你刚才想让我留下,我也会不顾一切地陪在你身边。不过就在刚才,我忽然讨厌起现在的你来,也讨厌同你发生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体联系。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再去找你,你也不要来找我。因为你和我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可以安放彼此的位置,在此之前就先不要联系了。”

  在萧蕾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我迷茫地望着窗外那株光秃秃的海棠树看了很久。萧蕾刚才生气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我也明白她为何生气。

  我横躺到chuáng上,望着头顶轻轻摇晃的灯罩,竭力思考着我和萧蕾的关系应该停止还是存续,一直想到头昏yù裂,仍毫无头绪。一阵倦意来袭,便起身关灯蒙头呼呼大睡。

  ·

  第二天早晨洗漱时,我正睡眼惺忪地叼着牙刷小解,忽然想起昨天自己毫无反应的下-体来。我低头看了一下,那东西长度依旧,大小相同,完全看不出同往日相比有什么变化。

  我使劲地摇了下头,顺便用冰凉的手指再次确认了一下,那东西马上似打了个寒噤一样微微抽-搐了一下。我才瞬间放下心来,那东西还活着无疑。

  ·

  萧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果然没有再找过我。

  我还是继续上着无聊的课程,对着老师发呆,看着黑板神游九霄云外。想寻露,想萧蕾,想和萧蕾的关系,日以继夜地想,想和寻露什么时候可以重逢相遇,也是日以继夜地想。

  我委身在这种思念中通读了《人类简史》,寻露没来;读完了托尔斯泰,寻露没来;就连贝多芬最后留下的四重奏也慢慢从讨厌变成了喜欢,寻露还是没来。

  ·

  圣诞节前的一个周末,天上正飘着今年的初雪。黑子开着他那俩铃木隼来找我。

  “什么事?”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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