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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酒吧_匹马孤征【完结】(44)

  “你猜。”他忽然表qíng轻松地笑了起来。

  “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图案?”我看着桌上栩栩如生的小鸟问。

  他摇了下头:

  “是没有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初见初凝

  ·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我关上窗户,打开桌上的台灯和墙上那台老掉牙的空调。

  我和萧蕾两个人相对靠在chuáng的两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四目相接,各自微笑。原来不一定所有的生存都是为了追寻,有一种生存是为了静止,为了在流逝的沉默里感受“生存”本身。

  等到空调的暖气充满了整间屋子,我才下chuáng打开音箱,随意播放着MP3里面的歌曲,随后拿出包里的纹身修复膏。

  萧蕾慢慢褪去上衣,半-luǒ-着身体趴在枕头上。我把修复膏均匀擦拭在她后背的纹身上,那地方微微肿胀着,大概是有些刺痛的,但萧蕾依旧一声不吭地趴着,任由我的手指在那块肿胀的区域游走。

  “林秋,我真想一直就这样下去!没有明天,也没有将来,没有白昼,只有无尽的夜。今天结束后还是今天,而明天永远都不会来,天空永远也不会亮。等我每次睁开眼时,你还在为我涂着药膏,我还是这样趴在你的chuáng上,望着你,仿佛这样就可以望你一生一世一样。”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她语调平静地说道。

  “傻瓜,难道想一辈子都这样肿着不成?”

  “如果可以,一辈子就这样肿着不好么?”她声若游丝地问。

  “当然不好。”我忍不住伏在她的身上,把头深埋在她的发间,细细感受着从她柔软光滑的长发里渐次传来的洗发水特有的香味。

  片刻之后,萧蕾起身脱去我的上衣,让我趴在chuáng上,开始把纹身修复膏均匀地涂在我后背的纹身上。涂完之后,萧蕾忽然把身子凑向前,在我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如同白色的小猫用脸孔轻嗅花朵般轻巧而迅速。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雪白柔软的脖颈,我的下-体渐渐有了反应,而萧蕾仿佛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趴在chuáng头,我从后面把她的牛仔裤连同底-裤一起脱下,赤-luǒ-着与她侧身相拥,在亲吻了许久之后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把脸紧贴在她雪白的后背上,从鼻孔中向外喘着粗气,内心感到莫名而又慌乱的饥渴。

  “我有种想把你吞下去的感觉。”

  “那就吞下去好了。”她小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像不像两条又白又长的虫子,是专门啃噬对方灵魂的虫子,没有唇口,也没有眼睛,只有圆滚滚的可爱的身体。身体里面装着的也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能是对对方的爱,或者恨也说不定,大抵就是那些不能给对方看的东西,全被一股脑地吃了进去,却又消化不了,最后身体变得如纸般轻薄而透明。”

  “既然没有唇口,那是怎么吞进去的?”我好奇地问。

  “至于没有唇口是怎么吞进去的,这个倒完全没有考虑过。反正你只要知道就是能吃对方的灵魂就可以了。”萧蕾无赖地回答道。

  她无赖的表qíng,对我而言,恰恰是最动人之处。

  不久之后,我和她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cháo。

  ·

  元旦假期,本想约萧蕾一起去云雾山,但因为她假期有钢琴课,实在没有办法一块去。我只好在路边花店买了一束白色jú-花,一个人背着画桶坐上了去云雾山的大巴。

  等到达吊桥的时候已经繁星满天了,我把jú-花放在吊桥上,点了一支烟放在旁边,等烟燃尽,便向树屋走去。

  去年还在建设中的树屋基本已经全部竣工了。大概是为了圣诞节的缘故,数十座树屋沿着屋脊的曲线披上了五彩的小灯,宛如巨型的圣诞树。

  我推开大厅的门,厅内灯火辉煌,一个年轻女孩正在AUGUST FOERSTER上快速挥舞着双手。台下大厅椅子上坐满了客人,有的人正听得如痴如醉,有的人则忙于低头品茗或小声jiāo谈,气氛庸碌而热闹。

  我从中发现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如初次相遇时一样她身着一袭长裙,正斜靠在窗前僻静的一角望着月光下的湖面出神。只是当时右手的酒杯被现在左手的香烟取代,当时的寂寞被现在的哀愁澄清。

  我径直走到她的身旁,同她一样立在窗前,也不说话,只是点上一支烟,默默抽着。两个人制造出的烟雾在她的身前袅袅纠缠,她周身像笼罩着一层清凄的雾色,散发着淡淡的孤独。

  隔了许久,白薇才悠悠转过头。在看到我的瞬间眉头先是吃惊地一撇,旋即粲然一笑。那笑容一如往昔,灿烂而明媚,让人不忍拒绝。

  “一个人?”她把烟熄灭在身后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红唇微启,轻轻问道。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烟灰缸中十几支余烬未消的女士香烟,每个烟蒂处都有淡淡的红色唇印,个别烟头还未完全熄灭,释放着一股股苦涩的青烟。我一时间忘记了回答白薇的疑问,而是呆呆地看着她那涂着口红中间颜色略浅的嘴唇。在夹在指间的香烟快要燃尽时,才回过神来说:

  “嗯,一个人。”

  虽然我也读过诸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爱qíng悲剧,虽然我也知道戚风和白薇的爱qíng故事远不如那些舞台悲剧百转千回,dàng人心肠,但是,越平凡,越悲伤。

  对戚风的qíng感,白薇不言一字,不诉一话,只悄悄把它藏在衣袖间,眸子里,藏在十几支烟头的唇印上。我猜,那qíng感应该是极炽烈的,炽烈到让她一个人不得不泅渡重洋,伶仃一人守在这荒凉之地;炽烈到可以让她放弃世间所有的繁华,而同时失去抱怨的动力,但那qíng感看起来又极其稀薄,淡漠,极其缥缈无形,所以我才会从白薇素日的微笑中察觉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

  我把手中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把背上的画桶取下来递给她。

  “戚风的画?”她微微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问。

  我点了点头。

  白薇接过画桶,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扭头望着湖上的吊桥,出神地想着什么。

  “薇姐,以后少抽些烟吧!”我忍不住说。

  白薇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轻轻一笑:

  “虽然稍稍过了做你姐姐的年龄,但是能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想喝点什么?咖啡、茶、威士忌,都有的。”

  “咖啡吧。”我笑着说。

  白薇招手让侍者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句。我扭头看了一圈正在专注弹琴的年轻女孩和四周悠闲而热闹的人群。

  “生意挺不错嘛!”

  “说实话,好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白薇又习惯xing地抽出一支烟来,在还未点燃时望了我一眼,若有所悟地灿然一笑,便把那烟丢进了烟灰缸里,“原来我想的是冬天能每天有客人,酒店能维持着不关门打烊就不错了。毕竟这里的冬天很冷,景区的路上平时连个游客的影子也看不到。没想到客人零零散散地过来,房间几乎天天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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