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点了点头。
随后又想到现在是个表明心意的好机会，立马趁胜追击，“程君止，我喜欢你，”不敢确定，但还是想亲口听他说，怯生生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许是笨狗都能弄清楚现在的情势，程君止还有点怨气，呲他，“我不是喜欢林泽之吗？”
眼前人有些委屈，眼里落寞，“那你喜欢他吗？”
终于忍不住了，除开宋离粗暴的强吻，程君止脑子里想起来的竟然是滚烫的水晶虾饺，是冰凉手指摸到身体的触感，也是早晚有人在他身旁陪他走了一段，互道再见和晚安的心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深刻的决定，“不喜欢，我他妈不喜欢。”
好像从没有拥有过的勇气，程君止就这样说了出来。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喜欢林泽之？雀跃又激动，宋离追问：“那喜欢谁？”
程君止白了他一眼，“喜欢狗。”
“汪汪——”
“......”
程君止转身就要走，宋离凑过去拉住他，委屈道：“喜欢我吗？”
“不喜欢。”
“我都当狗了，也不喜欢吗？”
因为拽着他的手，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抖动，眼前人的嘴唇饱满，又嫩又甜，他凑了上去，鼻腔里嗯了一声，蹭了程君止脸蛋儿一下。
程君止又要躲，“干什么宋离，这是教室。”
宋离声音低沉，小声在他耳边边呼气边说：“知道是教室。”
但压着人的动作一点没动。
“有监控。”见他又要凑上来，程君止打断他。
“没开，我关了。”
树人每个教室都会装监控，总控室一般没人去，各个教室监控主要用来监考，平时都闲置，班主任掌握监控的开关。在高一江晓琴就把监控的开停权交给了班长宋离。
在听到程君止的“深情表白”之后，宋离怒发冲冠回了教室，把灯全按了，给了黑板一拳，转头看见监控里的红光跟他对视，立马到多媒体把监控关了。没想过做坏事，但程君止一回来，他就忍不住了。
尤其是两人贴着，那双薄唇开开合合，他脑子里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满脑子都那点事。
直接把人按在教室一顿啃，啃的差点擦枪走火。
见程君止有松动的迹象，他箍着不放人，继续逼问：“喜不喜欢我？”
程君止还没过去心里的坎儿，怎么都不想说，只想先走。
宋离拦着不让走，非要问出个答案才行，“不说今天别想走，”低头看了眼表，知道程君止脸皮薄，恶狠狠的威胁道，“估摸着现在他们也快回来了，回来看着我俩这姿势，你自己解释，我反正不怕，大不了公开出柜。”
程君止又羞又恼，对自己的心是矛盾又不敢承认，又怕被人撞见，说不清楚。宋离又一直强迫他给答案，外面声音闹哄哄，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见宋离真的不松手，于是安抚宋离，“你先放开，我考虑几天。”
宋离震惊：“这也要考虑？”
程君止恼怒就要打他，“当然，当然要考虑。”
宋离脑子一转，看着他笑，“行。给个具体的时间，今天明天后天？哪一天给我答案？”
同学的声音已经陆陆续续传了进来，程君止觉得下一秒就要推开教室门进来了，立马答道：“过，过几天。”
看这人还在推脱，宋离俯下身，恶劣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最迟运动会结束，不然我就当着全班的面亲你。”
随后，在他白里透粉的脸蛋上嘬了一口，放开了他。
与此同时，有人推开门进来了，好在他们已经分开。
“有人怎么不开灯啊？”
“你敢？！”
宋离没答话，向上扬了下眉毛，似乎在说那你试试？
程君止瞬间心虚，低下了头。
宋离双手插着兜，耀武扬威地踱了出去。
徒留程君止一个人陷入两难。
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宋离频频逾矩逼问他，甚至在教室跟他接吻。他饱受良心和道德的拷问，两人暧昧互生情愫可以装作不知道的继续相处下去，现在窗户纸全捅破了，想装都装不下去。
他还是自卑，小时候也好，长大后也好，宋离见到他的也只是吸引人的那面，也不知道漂亮的皮囊占了多少百分比，他心里的阴暗和对感情的认知障碍宋离一无所知。
甚至哪怕是宋离知道的小时候的那些，也只是通过转述，记录得知，他对程君止的困境和灵魂里的恶劣无从得知。
程君止想被爱，但又不愿意袒露自己的阴暗，他向往明媚，向往阳光，但他始终在黑暗，像宋离这种天之骄子，兴趣和玩味是他们追求的，程君止长得漂亮，性格跟他合得来，可一旦没了这张皮囊，宋离又会喜欢他多久呢？他又怎么保证自己不是一时兴起呢？
程君止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程岱家里，最开始他觉得自己是暂住，直到有一天他才倏的明白，抛弃跟他的现状是一个道理。
程渡和高秀雅也许没有想抛弃他，但他们还是抛弃他了。
比起跟宋离在一起之后分手，还是懦弱但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他选后者。
他才不要做没人要的可怜虫。
晚上宋离照例把他送回家，在路上问他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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