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珏狐疑：“真的？”
燕寻朝嗯了一声。
乔珏转了下眼珠子，视线定在燕寻朝脸上，“我要看你手机，你把手机也给我检查一下，我就信你。”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A班教室，燕寻朝坐在椅子上，把手机从座位中拿出来，递给乔珏。
乔珏点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合照，照片里、燕尾服少年半蹲着身子，与坐在地上的精灵少年对视。
赫然是他们之前拍的照片。
显然燕寻朝也看到周乐发在公开账号上的照片，只是乔珏没想到他会将这张设为锁屏。
看样子，他很喜欢周乐拍得这些照片，那他为什么开始还要拒绝周乐拍摄的请求。
难道这就是闷骚吗？
燕寻朝见乔珏拿着手机不动，问他：“有什么问题？”
乔珏摇头，打量燕寻朝的神色，没看出异样，便点进相册，点进去后愣住。
别说视频了，照片都没有几张，唯有的十几张照片，一半来自周乐那天的拍摄。
燕寻朝平时都不拍照的吗？
对于感兴趣的事物，乔珏会拍一下，或者存一些图片，不至于像燕寻朝这样，照片少得可怜。
乔珏有点相信燕寻朝说的话了。
他正欲将手机还给燕寻朝，想要提醒对方把手机放好，不然让老师收走，后悔也没用。
把手机递向对方时，触碰到屏幕，屏幕亮起，锁屏再次出现。乔珏没忍住问：“你很喜欢这张照片吗？”
燕寻朝接过手机，望着屏幕上的照片，语气散漫：“不喜欢。”
乔珏：“不喜欢你把它设成屏保？”
燕寻朝看向乔珏：“不喜欢就不能设成屏保了？”
乔珏被噎了一下，而后道：“当然可以，你开心就好。”
“我回操场了。”乔珏说完往门口走。
身后燕寻朝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霍奉时？”
乔珏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几步出了教室。
他往楼梯口走，脑中回荡着燕寻朝的那句问话。
为什么在意霍奉时？
大概因为这些年，只有霍奉时对他好吧。
-
运动会的第二天，乔珏坐在看台上看课外书的时候，忽然觉得面前多了一道阴影。
抬眸看见燕寻朝，燕寻朝递来一个物品，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放着一张内存卡。
乔珏接过，打量几眼，刚要说话，见体委跑过来。
“乔珏，马上到男子四百了，你准备去签到吧。”
“好。”
乔珏将内存卡放进裤兜里，把课外书放在座位变，要起身时见燕寻朝皱眉看着自己。
“你要跑四百？”
乔珏愣了一下，也皱眉，“不行吗？”
燕寻朝的视线落在乔珏的脚踝上，“你的脚好了？”
乔珏动了动脚踝，“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距离扭伤，也才过去一个多星期，但乔珏不觉得跑几步会怎么样，他当时伤得又不重，现在已经没有不舒服。
“我过去了。”乔珏越过燕寻朝要走。
燕寻朝拉住他的胳膊，“放弃掉。”
乔珏诧异：“什么？”
燕寻朝没回他，而是看向体委，“他不去跑了。”
体委表情呆怔，似乎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乔珏看体委一眼，甩开燕寻朝的手，生气道：“燕寻朝，你有病吧，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燕寻朝的唇抿紧，眸色黑沉地望着乔珏。
乔珏本来声势很足，让他这么一看，不知道为什么失了底气，别过脸看向状况之外的体委。
“不用听他胡说，我现在过去签到。”
体委连忙应一声：“昂。”
乔珏从看台上下去。
燕寻朝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目送他到了起点，看他领到号码。
一段时间后，比赛开始，裁判员一声哨音，参赛者们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四百米是短跑中跑量最大的项目，既需要耐力更需要速度，对某些人来说比长跑还要累。
乔珏大概跑到一半的时候体力跟不上了，腿有些软，他咬牙跑完剩下的距离，到终点时感觉小腿都要没知觉了，嗓子像被刀划了一样，呼吸都是种罪过。
体委过来道：“第三名，很不错了。”
乔珏摆了下手，实际上还有点没缓过来，待鼻子的酸劲和喉间的疼意减轻，他才发现扭伤过的那只脚踝有些不适。
他抿了下唇，往前走了两步，感觉使不上劲，还有些胀疼。
乔珏就知道，应该是复发了，或者该说是加重了。
体委陪他站了会儿，被人叫走了。
此刻乔珏独自站在这儿，感受到脚踝的不舒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无措、害怕，或者是后悔。
都有，但最主要的是无助。
休息休息就好了，也许不适只是暂时的。
乔珏这样安慰自己，打算回看台上坐一会儿，他忍着疼痛走了一步，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燕寻朝看着乔珏的脚踝，问：“疼了？”
乔珏看见燕寻朝的脸，以为他要嘲讽自己，刚要炸毛，就见燕寻朝在自己面前蹲下身。
因为他背对着乔珏，乔珏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声音，“上来，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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