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惠惠笑，那夸赞的话怎么听都是别扭。
“我们吃吧。”
“吃吧。”
难得的，是这样宁静的夜晚，把旁的人旁的事都抛得个一gān二净。像是最寻常的小夫妻，围着三五个家常小菜，趁热吃，边吃边聊，有说有笑……
难得的，是这样悠闲的夜晚，暂忘了一切烦恼与苦闷，像是世间最无忧之人，只琢磨着，哪道菜的盐重了，哪道汤的味儿不够鲜，jī毛蒜皮，相安无事……
一想到这里，两人彼此对望一眼，不自觉都笑了。
☆、十八
乔惠惠居住的小区楼底，乐晖走出驾驶室，为乔惠惠打开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尝到你的手艺。”
“等我有空，有心qíng的时候。”
“好，我会专挑那样的时候。……你等我一下。”
乐晖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乔惠惠，“虽然不知道它让你想到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送给你。”
“这……不用的。”
“任何一样物品，只有到了懂得珍惜它的人手里，才会产生价值。”
“我……”想拒绝，却找不到拒绝的措辞，乔惠惠愣愣的。乐晖突然将身子凑了上来，嘴唇靠在乔惠惠的耳边，柔声说道，“You are not my first love，but maybe my true love。” 也许是声响摩挲到了耳朵较为敏感，也许是那对白太露骨太温热……乔惠惠的脸一下子全红了。
乐晖的嘴角勾出一丝笑，眼神也多了几分光彩，“上去吧，我走了。”
乐晖的车已开出去老远，乔惠惠手捧着那一幅画，却久久未能挪动脚步，直到一个熟悉万分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耀哥，你怎么在这儿？”几日不见，耀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林哥給我打电话，让我抽空过来看看你。”耀目视远方，淡淡地答道。
“他？”
“你的电话一直关机，今天去了你公司，他们说你请假了。这才过来……等你。”
“你等了很久吗？”乔惠惠走上前。
耀将目光敛了回去，随意地散落着，喉头轻蠕，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走吧，外面冷，我们屋里说话。 ”
耀不回答，只是跟在乔惠惠身后，顺着居民楼里的老式楼梯，一步一步地爬着。
途经六楼，恰逢那儿的感应灯坏了，漆黑一片，乔惠惠的脚探不到虚实，只得一步一挪，刚不过三五步，便是一个趔趄。幸而一只大手伸过来，揽住了她……黑暗里，那也纯属“助人为乐”，乔惠惠不敢多想，只是随着那一只手，继续朝前走…… 转角，便上了七楼，七楼的灯一片亮堂……可耀的手搁在乔惠惠的腰间，丝毫没有放开。乔惠惠刻意地往边上挪，不料，那手却更加大力地握住了她。
乔惠惠不能再躲，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继续走……
房间内，离耀约有一米的距离。这，大概才是正常的距离，因这距离，彼此才有了对话的空间，“我去烧水，給你泡茶。”
耀没有看乔惠惠，也没有回答。
一杯热气腾腾地茶水端了出来，“耀哥，来，暖暖身子。”耀没有立马接过茶杯，眼睛盯着那一幅被包裹成长方体的画。
“这……这是一幅画。”除此之外，乔惠惠好像也找不到别的可以运用的词句了，“给你，茶。”她再次将茶水递了过去。
“自进了其跃以来，你倒是收了不少的礼物。”耀端起茶杯，轻轻地啜着。那话有“责问”的意思，乔惠惠明白那用意，却也没有明确地给予回应，转而说，“我以后不会再管林胜和小菲的事了。你说得对，那压根儿与我无关。”
“那什么与你有关？”
那话让乔惠惠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不久，她抬眼，温婉地看着耀，“工作，恋爱，结婚，孝顺双亲，养儿防老。”是的，这是她长久以来最大的梦想。
“那……你恋爱了吗？”耀的眼神中有一种悲凉。
“尝试中。”
“怎么尝试的？”
“你想听吗？”乔惠惠反问道，有点难以自抑。
屋子里，安静到令人窒息……
“我走了。”良久之后，耀突然起身。
乔惠惠没有挽留，只是拿目光依随着他远去的背影……
当那背影终将消失于门前，乔惠惠尾随而至，脱口而出，“别喝太多酒了。”耀回身，暗淡的目光里似攒出了火苗。
“开车慢一点。”她竟“火上浇油”般继续嘱咐着。
耀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乔惠惠拥入了怀中，并胡乱地吻上她的红唇……
“不要，不要这样。”反抗，丝毫不起作用。
耀仍在用力地亲吻她，从嘴唇到脸颊，到耳垂，到脖颈，一路往下……那火热，燎原般蔓延着，烧坏了意志、磨灭了理xing……
耀将乔惠惠轻而易举地压倒在身下，他的一只手早已钻进了她的衣物，反复摩挲着她的背脊、肩甲……这是第二次，如bào徒一般侵犯于她……任乔惠惠如何喊叫，他却始终没能停下手中的动作，仿佛越来越逞能，越逞能越感到满足……
“这是你想要的吗？”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而下，乔惠惠痛苦地问道。
“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你想要的吗？”
乔惠惠声泪俱下，反复着同一句话。
耀的手正停放在内衣的暗扣处，他粗粝的手掌与她娇嫩的皮肤紧紧地贴合着，带来的却不是温存之意。他将头抵在乔惠惠的额前，眼神迷离，“惠惠……”他的眼里盈出了泪光，“我现在只想要你。”
说完，俯下身，继续没有完成的动作……
乔惠惠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来自于一个男人的温度、力度……她祈祷着，时间能过得稍微快一点儿；她期盼着，明天会有温暖的太阳，通过窗户，照进办公大楼，让整个销售部看起来熠熠生辉；她憧憬着，自己能裹着最厚实的冬衣，熬到来年开chūn，让无有忌惮的新气象填补进未来，最灿烂的人生……
☆、十九
清晨，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传来，那敲门声响了很久，“惠惠，你在里面吗？惠惠，惠惠……”
一夜未眠的乔惠惠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用手简单地打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沉沉地走向门口，将门轻轻地开启……
乐晖眉目含笑，挺拔地伫立在门前，带来了别样的温暖与美好。乔惠惠由衷地觉得，昨夜的一切都只是梦，在那梦境之外，仍有最真实的日子，值得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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