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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_李暮夕【完结】(38)

  三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垂下头,讪讪地走了。

  方辞还在气。

  吕翁知道她这会儿心qíng不好,不想看到熟人,很识趣地也自己打车回去了。

  “上来。”方戒北拿手指敲方向盘。

  方辞在原地不对付了很久,跟他说了声“谢谢”,快速爬了上去。

  两人都知道这“谢”的是什么,不过,都没挑明白。

  ……

  把方辞送到后,方戒北直接开车回了石景山。晚上还要回营地,他gān脆把车直接停礼堂门口,也不去前面费劲找车位了。

  方锡林难得从办公区那边回来,更难得的是,周岚也在。

  方戒北还没进客厅,就听到了闫婉絮絮叨叨的诉苦声:“阿进现在还躺在chuáng上,那今早海淀那边局子就给我来电了,说人已经放了。大伯,大嫂,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说着,她还用帕子不断擦眼泪,啜泣着。

  周岚安慰她:“人家也只是按照章程办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担心阿进,已经帮你联系中海那边的专家了,找个时间再给看看,大家商讨商讨。”

  方耀国也帮着劝。

  闫婉的声音陡然大起来:“什么按章程办事儿?不是的,大嫂,人家都跟我说了,就是您的宝贝儿子去疏通说的qíng,让人给放的。”

  周岚一愣。

  方戍北还在部队里没回来,那就只剩方戒北了。

  闫婉又气又伤心:“他从小就跟我们不亲,现在做了军官,警卫的都是中央那些首长,当然瞧不上我们了。可瞧不上归瞧不上,咱们好歹还是一家人啊,他怎么能这么假公济私?阿进可是他的亲堂兄啊,他怎么能这样?”

  方锡林脸面上过不去,脸色极难看:“小兔崽子!”

  方戒北正好拿着钥匙圈进门,正儿八经应了声:“在这儿呢。”声音清冷洪亮,半点儿不怯场。

  见了他本人,闫婉又编排不下去了,有点讪。

  方戒北走到她面前,微微鞠了一躬,态度不卑不亢。他不笑的时候,表qíng就显得威严冷峻:“婶婶,您有话,不妨当着我的面儿说。‘假公济私’这四个字,我真的担不起,我也只是按章程办事。堂兄的病我挺遗憾的,但您心里比我清楚,这事儿跟那医馆没关系。您要出气,也不该拿我朋友来出。再来一次,我还这么gān。”

  他说完就上了楼,语气挺礼遇,内容可半点儿没客气,直说得闫婉脸上阵青阵白。

  周岚瞟了闫婉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低头呷了一口茶。

  刚才还纳闷,这会儿心里可明白了。本来就觉得闫婉说的不靠谱,不可能真,只是碍着亲戚qíng面跟她虚与委蛇。她自己的儿子,秉xing她还不清楚?

  果然,这脸打的。

  小北也真不客气。

  不过,她觉得还挺快意的。这个妯娌实在是戏多,有时候她不得不陪着她演的时候,都有点演不下去。

  都这样了,闫婉也没脸再呆了,招呼方耀国灰溜溜地出了方家。

  到了外面,她狠狠啐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摆这些官腔给谁看?中警局的了不起啊?还不是个保镖。瞧瞧她,觉得自己儿子多神气似的!”

  方耀国没敢搭腔,心里却道,确实是了不起啊。保镖怎么了?看看人家警卫的都是什么人?他都没资格见的最高领导人。

  当然,这话不能跟闫婉说。

  不然,他回家非得跪搓衣板不可。

  ……

  方辞担心徐阳去她医馆堵她,在樊真这里又赖了两日,蹭了几顿饭,可家务什么全都不gān。樊真忍无可忍,借着自己要通宵赶通告的借口,把她轰了回去。

  方辞回了医馆后,生意也没好多少。

  也是,这么个看着就像三无医馆的小破地方,谁愿意来看病?肯上门抓两副药就是给面子了,闫婉倒是还不肯死心,明里暗里来找过两次茬。

  不过,方辞可不怕她。

  邹洵直接给她找了俩保安,是退役的兵,身手可抵四五个特警。要文的她就更不怕了,怼地闫婉每每都气得七窍生烟地回去。

  闫婉可不就是有气没地儿撒吗?

  与其说是气,不如说是恐惧。叶培林教授领着秦婉几人来看方进有两天了,却还是束手无策。一开始的时候,叶培林给看了一下,扎了一次针灸,方进的病qíng明显有些好转,四肢不抽搐了,高烧也退了,闫婉以为儿子快好了,好是惊喜了一阵。

  谁知,当晚都没过,方进就开始口吐白沫,剧烈地痉挛,简直跟发羊癫疯一样。叶培林连忙让人把他绑起来,也不敢乱扎针了。

  经过仔细检查,他对闫婉说,方进这症状,应该不是受寒,可能是中毒了。

  闫婉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什么毒。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叶培林以前是专门给中央那些首长调理身体的,jīng通的是养生一道,对毒物这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他也不觉得丢人,提议让闫婉去第一医院和保健局询问专攻这方面的专家。

  闫婉后来又拖关系,叫了几名专家来会诊,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也确实知道了方进是中的什么毒。

  浑身酸痛发冷,但是没有咳嗽没有痰,不发汗,脖颈处有绿色和蓝色的血丝,舌苔泛紫……根据这症状判定,应该是被一种叫青绿色的虱虫给盯了。

  这种虱虫极为罕见,一般生在在南地cháo湿的沼泽地带,对气候的要求很高。不仅需要沼泽、cháo湿,还要气候极度严寒,空气里含有极qiáng的有毒瘴气才能孕育而生。所以,这在北方几乎是根本不得见的。

  虽然这样,也不是没有人见过,第一医院的一位李姓专家就曾经见过。

  闫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糙,在办公室讨论的时候就抓住李专家的手哭嚎道:“李专家,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李专家忙安抚她,好不容易劝住了,才为难地说:“也不是不能治,只要前往有这种毒虫的地方抓住一只,然后剥去表皮,榨出青绿色的汁液,涂抹到受伤的地方,隔个三五日就能痊愈了。只是,这种虱虫的毒xing有很qiáng的渗透xing,一旦中毒超过一个礼拜,那么,就算用汁液也不行了。”

  如今方进中毒已经超过了七天,就算乘飞机来回,也没有用了。

  闫婉颓然地坐倒在座椅上,眼泪忍不住往下淌。

  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很腼腆,人也乖巧懂事,虽然别人说他有些温吞懦弱,可她却觉得自己儿子千好万好。

  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她甚至想,是不是她平时为人太霸道跋扈了,所以报应到自己儿子头上。可就算是要遭报应,也应该是她,为什么会报应到她儿子头上?

  见她可怜,李专家心有不忍,给了她一个希望:“实不相瞒,三十年前,我和爷爷去湘南出诊,就遇到过这种虱虫,伤者是个十二岁的女童,中毒已经九天。当时,我和爷爷都认为她没有救了,便让那户人家准备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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