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可以走了吗？”方棋退出游戏，抱起文件夹，轻快的走到湛海跟前。
瞬间，湛海分明感觉到，他的语气恢复成他们没吵架时候的样子了。
这几天他们看似和好如初，实际上那件事qíng在方棋心里扎了根，留下了芥蒂。可他现在却似乎全然不在乎了，到底为什么想通，湛海也不明白。
他没有时间细想，方棋拉着他跑出办公室，从楼梯下冲了下去。
湛海边抓住扶手稳住身体，边问，“你为什么不乘电梯？”
方棋冲的越来越快，几乎一步三个楼梯往下跑，“这样更快，你不觉得吗？”
觉得，这样死得更快。
冲到低层，随时有可能会遇上其他人使用楼梯。方棋顾全湛海的仪态，放慢了速度。
毕竟他要当个好学生，不能在楼梯里打闹。
湛海固定好的头发在奔跑中变得散乱，看上去像是运动完毕的普通大学生。
方棋替他把刘海拨弄好，“现在高校也很少有电梯吧，你上课的时候也要走楼梯。”
湛海躲开他的手，“别把学校想的那么落后，而且我已经毕业了。”
方棋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在他心里，有一个计划慢慢成形。
原本在公司时，两人商量回家先吃饭。可是刚踏进家门，湛海便被压到了chuáng上。
两个人之前冷战加出差，素了挺长一段时间，没两下就蹭出火来。
像是要把之前欠下的全部补上，方棋像是疯了般，抱紧湛海抵死缠绵，直闹到华灯初上。
湛海连续几天没休息好，今天忙了整整一天，耗费大量的脑力体力，还被他那么折腾，身体抵不住疯狂袭来的困意开始打盹。
本来应该放他睡觉，方棋惦记着他还没吃饭，连忙钻进厨房，煮了两碗汤面出来，哄半梦半醒的湛海吃下。
湛海胃里垫了点，来了jīng神，硬撑着去书房工作。却被方棋拦住，bī他躺下睡觉。
“听话，剩下的事qíng我来处理，你只管睡。”
“可是有些汇总单很麻烦，我…”
“麻烦谁不是麻烦呀，你快休息。”方棋难得享受照顾他的感觉，硬压着湛海身体板起脸威胁，“我是你男人，帮你分担点是应该的。如果你继续坚持，我就家bào了！”
说得你能打过一样，湛海暗暗吐槽。
方棋拉好被子替他盖上，喃喃自语，“而且这些事，我迟早要习惯的。”
湛海实在困得不行，没听清他说的话。连天劳累下来，就是铁人也撑不住。
方棋把他哄睡着，目光还紧紧停留在他身上，凝视许久才终于起身。
书房里，方棋把湛海带回来的工作问题全部处理好，已经熬到很晚。
他并没有打算去睡，相反他现在出奇的jīng神。
方棋打开湛海的邮箱，从历史发件记录里获取到他的简历，下载出来——
如果你放弃追逐自己梦想的话，就由我来替你实现吧。
灯光下，方棋逐条审核信息后，庄重的按下发送键…
☆、撩拨54
清晨， 湛氏待客室内宽敞明亮， 一切看上去井然有条。
“家父生病， 目前由我…”湛海跟之前约见的合作商见面，开场白还没有说完，桌上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本想先挂断等谈完生意， 合作商发觉，连忙表示让他先谈那边的事。
来电显示出个陌生的号码，锲而不舍一直在拨打。大概是真的有要事， 念及此，湛海避开合作商，匆忙接起。
听筒里传来婉转礼貌的女声，“你好， 请问是湛先生吗？”
“嗯， 是我。”
“湛先生你好，这里是X大的博士招生办。之前你投来的简历我们已经收到，我们学校的招生考试补录初定在八月，届时请准时参与…”
那边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招生注意事项，湛海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博士生？补录？什么鬼？
而且， 他什么时候投过简历了？
以打错电话为由，湛海匆匆谢绝了对方的意图。
回到待客室，他歉意的跟合作商赔礼， “不好意思，耽搁您那么久。刚才说到哪里了，我们继…”
话才说到一半， 手机再度震动起来提示来电。
合作商表qíng渐渐变得复杂，湛海果断选择挂断并且关机，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洽谈。
只有一次可能是巧合，但十次八次下来，很难让他不联想到什么。
而会在幕后做这些的人，怎么想，都只可能是——
方、棋！
湛海带着怒气进来时，他正准备投出第十二份简历。
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方棋抬眼，见湛海目光快要凝成冰将他雪藏。
方棋手一抖，很没出息的点了删除邮件。
“怎么回事？”湛海从方棋电脑里翻出发件记录，以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质问他。
平常湛海语气大多是平静温和，听不出明显喜怒，可今天不同。
方棋只是听他问了这么两句，便觉得背脊阵阵发冷。
“什，什么怎么回事啊？你突然没头没脑问啥呢，哈哈…”方棋用手挡住电脑屏幕，掩耳盗铃般企图掩盖事实。
湛海不说话，眉峰微敛，眼尾略扬，斜斜看了他一眼。
方棋瞬间怂了。
“那个，简历是我投出去的，学校是我挑的，我想让你去读书。”方棋坦白承认，梗着脖子，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现在简历已经jiāo出去，学校那边审核通过，补录也开始安排了，你还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湛海表qíng依旧镇定，语气平和，只是微微眯起的眼泄露出他的qíng绪，“我可以选择不去。”
“……”
千算万算，偏偏忽略了当事人根本不配合这点。方棋气势瞬间低落，连刚刚撒泼耍赖的气势都拿不出来了。
他把湛海按在转椅上，自己斜斜坐在办公桌，放软姿态跟他商量，“湛哥哥，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现在学校已经安排妥当，你拒绝，我要怎么办？”
他的目的，湛海自然清楚。否则这个人吃饱了撑着，耗时耗力联络中外各大高校。
但湛海仍旧生气。
“你明知道我会拒绝的qíng况下，安排这些事，要我怎么办？”视线从学校名单上掠过，湛海目光黯淡了下，毫无回转余地的跟方棋说，“去跟学校那边说，简历非本人所投，不用安排补录。”
敏锐地捕捉到湛海目光的变化，方棋急了，“怎么可以？我已经安排好了，校方名额也不能说撤就撤，你还是去吧，嗯？”
湛海未答，挪开视线，似有挣扎。
有戏！见他表qíng松动，方棋加把劲，往火上浇油。
他知道湛海软肋在哪里，绕到他正面用祈求的目光凝视他，低声唤，“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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