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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罪_荆之薇【完结】(6)

  它们给予她的刺激不亚于鬼片。

  施bào者有被害妄想症?

  有jīng神——病?

  想到这一点的卞洛婉浑身一哆嗦。

  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还是个跟踪狂?

  应该不止是跟踪狂,他居然知道她与别人的对话内容?!

  真的不是在做梦吗?逻辑不通。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男人哼笑一声,连带着卞洛婉的胸腔都跟着动了动,“我跟了你很久。和你互动过不少次。随口能数上来的……我扮过你的邻居,帮你从超市拎回家一兜东西;给你维修过无线网络,顺手在你家的抽屉里拿了备用钥匙;晨跑时撞到你,跟你聊了十多分钟的人是我,就是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就职的单位,几点下班等信息,我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你,毫不费力;在物业拿了你快递再给你送到家门口的事我也gān过,你还笑着对我说了谢谢;我偶尔会跟踪你一路,扮过带你绕路的司机……你尽可以回想,看看哪里有不对。”

  细思极恐。

  卞洛婉再一次震惊。

  身上又热又冷。

  滋滋冒汗,通体生凉。

  样貌及气质迥然不同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她无法将穿着卫衣的年轻爸爸邻居和白净却依然自带猥琐气质的快递员关联在一起。无法将带着副黑框眼镜有着腼腆笑容却热心且健谈的维修人员和话少的司机重叠在一块儿。

  更无法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和眼前的男人相捆绑。

  变化太大了。

  卞洛婉给了自己一个可以信服的解释:他是个jīng神病人,我信他就傻了。

  还要跟这个人相处两个月,六十天,光设想一下就让她毛发倒竖,心下骇然。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再这样看我我会生气的。”

  “我……不是的……我没有……”

  “不相信我能办到?”

  卞洛婉猛点头,能用肢体表达的她绝不想开口说一个字。她能听见自己的颤音,那是过度恐惧所造成的。

  她不想bào露出自己满溢出的恐惧。

  “不相信我就证明给你看。”是邻居的声音。

  “这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是维修工的声音。

  “现在相信了吗?”是快递员的声音。

  她描述不出也想不出这些跟她不熟的人具体是什么音色,但当她听到时,她都能一一对上号。

  “在公车上给你让座的那个人还是我,穿浅灰开衫,脸上没胡子。”

  卞洛婉记得。

  她非老弱病残里的任何一类,却有人给她让座。

  “你认不出很正常,大多数人都认不出。但我有意露出马脚,你依然毫无察觉,你说你迷糊不迷糊?该不该被我上?”

  不该。

  卞洛婉听进去了前面的话,最后一句她丝毫不赞同,迫于压力和自保的需要,含糊嗯了声。

  “你想好好保护自己,你是不懂怎么好好保护自己,怎么保护好自己。”男人埋在卞洛婉的颈窝里闷着声说话,“说来说去,都怪你那没用的丈夫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他是应该的。”

  “不……”许你说他。

  卞洛婉就要脱口辩解,怎么说她都行,她就是受不了有人诋毁栾一骞。

  他是她的家人。

  是那个承载了她所有美好的美好之人。

  她压抑着自己,只说了个不字,便改了口,“不要这么说,我会保护好自己。”

  “上道。”男人摸宠物狗一样顺卞洛婉的头发,“我跟你说这么多没白说。跟我了,你是死是活都再清白不了。我不希望这两个月里你对我不忠,你老公也不行,他碰了你哪儿,我就把那个地方给割下来。我不是心慈手软的善人,你时刻记住这点,其他的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两个月后指不定你爱我爱得要死,抱住我的大腿不要我走。”

  “我还不知怎么叫你。”卞洛婉突兀抛出一问。

  “你想怎么叫我?”

  “我,我不知道……叫哥?”

  “叫老公。”

  “老公”卞洛婉转转瞳仁,一张嘴老公俩字就滑出了口“横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我认了。这么叫有歧义,别扭,两个老公叫起来不好区分,一个是栾一骞老公,另一个的前缀是什么?你不喜欢我迷糊,作为老婆,我该知道自己的老公姓什么叫什么,对吗?”

  ☆、贪罪

  “赵嵘,我是赵嵘,就你见过的那个。”

  jīng英版赵嵘给卞洛婉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这让她对他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与之相反的是,被骗的恼怒蹿升至一个峰值,卞洛婉差点失去控制。

  她死守住底线,把所有的qíng绪都吞咽,以沉默为盾,埋怨着、又呵护着柔弱的自己。

  生气没用。不能发火。

  她不能为逞一时之快不顾后果。

  即便他有着jīng英的假象,但他毕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jīng神病患者。

  “我该走了。别摆着副世界末日的脸,想开点儿。我呢,马马虎虎算潘驴邓小闲,跟了我你不亏。要我说,你跟栾一骞刚结婚就这种状态,异地qíng侣都不如,时间久了,感qíng肯定会出问题。”赵嵘的指尖落在卞洛婉的脖子上,慢慢划下道道,如利器割过肌肤一般震慑人心,“该记住的别忘”。

  他的眼神饱含警告与暧昧。

  赵嵘洗了澡,刮了胡须,打理了头发,将衣服穿得周正,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走前给卞洛婉泡了杯红糖姜茶:“来,亲一下。真不想这么快走,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虽然都没你重要,还是让你先静静比较好。我会想你的。明天礼拜六,不用早起,你好好休息。注意别感冒。”

  末了自言自语地讲:“我一面对你怎么就特啰嗦。”

  卞洛婉亲了赵嵘,觉察到赵嵘的舌尖有往她嘴巴里探的趋势,缩了脑袋躲开。

  赵嵘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笑即收。

  他抵着卞洛婉的脸颊又呆了会儿才走。

  卞洛婉嗅得到赵嵘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熟悉,但说不上来是哪种,不是栾一骞用的牌子。闻得到他脸上的香味儿,也很熟悉,不确定是护肤品还是剃须水的味道,充斥着男xing荷尔蒙,是让人有安全感的味道。

  安全感?卞洛婉讽刺地咬紧了牙齿,等嘴边泛出酸意,她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用力了。

  作案要自带洗发水、沐浴露和剃须水,新鲜的很,卞洛婉后悔念书时没辅修心理学。

  不知道变态神经病的行事作风是不是没有规律可循,她摸不到一点儿赵嵘的心思。后果就是在不一样的挣扎和多种不安里始终保持顺从。她厌恶这样,却不知除了厌恶还能怎么样。

  她自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又想不到可以商量的人。

  她谁都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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