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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心火燎原_剪风声【完结】(47)

  江鹤繁轻描淡写地说:“我对小学生没有兴趣。”

  言犹在耳,谁能想到十年前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学生成长为令他头疼的少女,扰乱了他的心。

  见江鹤繁彻底放下筷子,楼焕索xing说出心里积攒已久的话:“先生,这么多年你为了实现对何灏的承诺,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阿焕认为,你做得够多了。你与何小姐说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要是彼此。相爱,结了婚,不是也能照顾她吗?”

  “这能一样吗?”江鹤繁眼里浮起一丝苦楚,眉头慢慢拧结,“总之,我希望她不是何灏的妹妹。”

  关于何风晚的话题便就此打住,江鹤繁说起下午的出行,要明天傍晚才回来。

  后来接电话的时候,他看见何风晚又发来新的留言:下午要被采访啦!明天还要拍封面!我要变成大明星!哈哈!

  江鹤繁依旧没有回复,挂线时顺便清空了她的留言。

  转天傍晚七点,他出差结束返回海市。

  飞机落地后打开手机,江鹤繁这才发现两小时前,何风晚契而不舍的新留言:

  ——“摄影棚离你公司好近噢,怎么办,超级想见你。六点钟好不好?[勾。引]”

  没等他考虑该怎么回复,有电话cha。入。

  是一场饭局的邀约。

  江鹤繁游刃有余地应对:“陈行长,我这刚下飞机,咱们改天再约吧,你们先好好吃着……哈哈,非要等我?行行,那我赶紧过去。”

  坐上车后,江鹤繁想起何风晚留言上说,她不会打扰太长时间,见一面就好了。甚至连地形都考察好,就在威达大厦紧邻的一条街。

  江鹤繁知道,上次就是沿那条街走到福拜面包房,无意撞见了何风晚。

  要是没有那次相遇,他们之间恐怕也没有那么多“后来”了。

  只不过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她多半走了吧?

  江鹤繁出神地望向窗外,直到前排司机位的楼焕叫了几声,才“嗯”地转回头。

  楼焕困惑地从后视镜瞄他,问:“先生,是去谭府吗?”

  “是,陈行长他们在等我,你走快速路。”

  江鹤繁神qíng笃定,内心却无比焦灼。

  要是何风晚没等到他,为什么不打电话?

  或者说,见他没回复,她根本没来?

  大概运气好,去往谭府的路上皆是绿灯,车子疾行如穿越海底的游鱼。

  途中会经过那条街,距离越近,江鹤繁的心揪得越紧。

  最终,楼焕驶过街口,江鹤繁让他靠边停下。

  晚来风急,chuī乱了霓虹,chuī得憧憧人影显出仓惶面目。人行道前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映入他视野,那身影静立,以享受夜风袭面的姿势扬起脸,朝威达大厦的方向张望。

  她不时像兔子一样原地蹦两蹦,以纾缓僵硬的站姿。

  江鹤繁不顾身后楼焕“先生,快迟到了”的叫喊,走向她。

  *

  下午,何风晚收工后发送信息,如昨天那般迟迟没有收到回复,不免懊丧。

  她赌气把江鹤繁的备注名从“招财”改成了“烦烦”,然后坐在化妆镜前细致地补妆,誓要把前两天憔悴的印象扳回来。

  卓蓝走来邀她吃饭,何风晚从镜子里看去,“不好意思呀,蓝蓝,我晚上有约了。”

  卓蓝点头,双手搭上她的肩,说:“谢谢你,这次帮我大忙了。”

  “是你太看好我,等这期杂志上市了我发动亲朋好友买,必须让它脱销!哈哈!”何风晚开怀大笑。

  “但我第一个找的不是你,有点不好意思。”卓蓝歉疚。

  当身为杂志主编的老师联系卓蓝,她首先去找了姜洲龄,可对方一听杂志的名字,当场就拒绝了,说自己只上一线大刊。

  言下之意,不能自降身价。

  姜洲龄在刚结束的V·E内衣秀上大放光彩,有了一跃升天的自觉,便端起架子,把眼睛放到更高的地方。与何风晚相比,姜洲龄在国内的名气确实更大些,媒体前也更混得开。

  何风晚当然有自知之明,便安慰她:“我上一次上封面是去年的事了,还想谢谢你噢,别给你们拖后腿就好。”

  去年何风晚上了宇宙大刊的意大利版与法国版封面,一度在时尚圈引发不小的关注,但那距离国内大众太遥远了。从销量考虑,确实姜洲龄更稳妥。

  卓蓝抿唇一下一下地点头,听得出这是何风晚在宽她的心,当然叫她感动。她平时也是个沉默惯了的人,说不来好听的话,便低头与何风晚碰拳,说:“以后有要帮忙的直说。”

  何风晚涂睫毛膏的动作停下,眼睛笑出弯弯的月牙:“真的呀?那你捎我去个地方。”

  拍大片的摄影棚在郊区,与江鹤繁办公室所在的威达大厦相隔几十公里。

  卓蓝一边开车,一边听何风晚抱怨江鹤繁不回她留言,笑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搞不好他就知道公司附近根本没有摄影棚,知道你在骗他。”

  何风晚不安分地在座位上扭动,听完眼睛一鼓,气呼呼地说:“我这不是骗他,几十公里对我算什么?几百公里都不在话下。”

  她声音又骤然变小,带一点小女生般的娇喃:“我就是想看看他,看不到东西都吃不下……”

  “你说他不是讨厌我了吧?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他们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是都更喜欢xing格洒脱,温婉大气的姑娘?”何风晚说着,声音再次提起来。因为她想起孙道然的话,说自己喜欢姜洲龄那样的,相处起来特别省心。

  卓蓝乐不可支地听她音量高高低低地起伏,似乎也感受到她坐过山车一样的心qíng,说:“怎么?你还觉得你不温婉?不大气?不够洒脱?一个人瞎猜什么,你直接问问他呗。”

  抵达街口时,已是六点一刻。

  何风晚担心江鹤繁来过,没看到她就先走了,于是给他打电话。

  然而冰冷的提示音说,他关机了。

  等在人行道前,何风晚觉得自己有点傻,人家根本没答应,完全是她单方面的意愿。

  他就是gān脆不来了,她也无可奈何。

  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等等看,像在迷茫cháo湿的雾中屏息等待火把的光。

  先等到七点吧。

  何风晚过去也曾长时间地等人,自有一套排遣孤寂的方法,比如记录过往的车牌号,要是第十三辆车牌尾号为三的车子是红色,就预示着她会jiāo好运。

  可惜这么自娱自乐地玩了几轮,都没命中。

  江鹤繁当然也没出现。

  于是何风晚决定玩最后一轮——要是第二十二个走过她身边的男人穿褐色大衣,就预示她会jiāo好运。

  望眼yù穿地数了二十一个,她下意识朝威达大厦的方向望了望,沮丧却也平静地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出现的第二十二个男人,穿了身褐色的粗纺大衣,打破了内搭正装的沉闷,有些粗犷和狂野。剪裁出利落的腰线,配上翻折袖和票袋的小细节,能窥见是个严谨又不失趣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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