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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疯魔_木侬【完结】(7)

  如果没有那全身交错狰狞的伤疤的话。

  就像是一幅意境优美的山水画被倒上了一砚台的墨水。

  初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尽管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宁弥来府上已有一月,二人颠|鸾倒凤不知几夜,然而宁弥总有个怪癖,便是要熄灯,所有的灯火一盏不留,而他醒的要比初晴早了不知道几个时辰。然而初晴便不知道了么?他身上的哪一个角落她不曾爱|抚过,那狰狞的伤疤凸起,那新长的鲜|肉柔嫩,她如何不清楚。他不愿她知道,她便不知道。今日他既自己来伺候她沐浴,便是打算让她知道,或者也存了试探她的意思,可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并不值得惊讶,她也懒得惊讶。

  那双眼,兴致勃勃,没有怜悯,更不见惊讶。原本猜测过会是什么反应,如今一幕倒也是不意外。

  他自己有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初晴就好像是知道了他的目的一般。

  “怎么不脱了?”她一手插。进发际,将松散的发丝顺到头后,一个简单的动作亦做的风情无限。

  宁弥自认从不是君子,更不是柳下惠。面前尤|物风|情无双,诱|惑着君与之一同沦陷,他无法拒绝,更不愿拒绝。

  他脱下最后一层遮|羞物,踏入温暖的池水之中,自背后环住美人的腰,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耳际,粗|重的呼吸将她的耳蜗打湿,他咬在她的耳朵上,细碎地啃|咬着,“初晴。”

  他用气息呼唤着她的名字,而不是阴阳怪气时所称呼的殿下。

  她像是一条鱼儿一般在水中翻过身子,如莲藕般的手臂环住他的头,抬头将自己最炙热的吻献上。

  他透明的口脂带着竹叶的清香,被她娇软的舌舔|舐着进入她的口,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她的热情就像是火,而他是那最干燥的柴木,总是轻易地为她燃烧,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拔下他的玉簪扔到了池壁上,将他盘的一丝不苟的发散下,他那张超凡脱俗的面容上朱唇鲜红,青丝缠绕交织,终于不再是不可亵渎的神灵,倒像是精怪一般蛊惑人心。

  然而他却喘息着在她的耳边咬牙道,“你这妖精!”

  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热情得犹如野火一般的女子,让无数男子为她痴狂的女子,可不就是个妖精么?

  初晴趴在他的耳边嗤嗤地笑,“一个多月后便是本宫二十四岁的生辰了。本宫啊,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了。若是能像妖精一样千年不老,那才好呢?”

  哪个女子不奢望着当一个妖精呢?就算是正室夫人们口中一直谩骂着别人狐狸精,但若真有机会可以做一只真正的千年狐狸精,哪个女子不愿意呢?

  女人,终究都是怕老啊。

  宁弥爱怜地揉着她的发失笑,她若怕老,可让盛京里的其他女子怎么活呢?

  “为了弥补我的公主殿下,生辰可要什么礼物?”他自信但凡她能提得出口的,他都有能力为她取得。

  只要,她能过这个生辰。

  什么礼物?

  初晴倒是得好好想想,她缺什么呢?她如今也算得上是着盛京的风光人了,陛下赏的,底下人孝敬的,五花八门,看得她眼都花了,能缺什么呢?

  她想的出神,表情有些呆愣,傻傻的可爱极了。宁弥一把咬住她的檀口,细细地吮吸,他嘴角含笑,仿佛怀中的女子是他心尖珍而重之的宝。“还没想好?真贪心呢。”

  初晴媚笑,往日里不觉得,如今这么一想才恍然觉得这两年倒是真的过得极好,什么都不缺少。

  她抱着他的脖颈,主动凑过去咬他的嘴唇, “那本宫就好好贪心一回如何?”

  宁弥抚摸着她的面庞,饶有兴致,“说说看。”

  “你……”她笑嘻嘻地蹭着他的额头,像只无赖的小猫咪,用着情人之间的呓语娇娇软软地道,“能不能不杀我?”

  宁弥微微一顿,宽厚的手掌游离在她纤瘦得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上,声音夹杂着丝丝危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初晴语气轻松,“你来的当天晚上。”

  她是阴谋圈子里面摸爬滚打数年并且最后获胜的成功者,她的耳目遍布天下,什么消息能够逃得过她那双含情的美眸,更何况是自己枕边人的来历呢?

  “那为什么,留我到现在?”

  初晴嘻嘻地笑着,“傻子,天下人都知道,本宫,拿漂亮的男人没办法啊。”

  她的谎话太真,真话太假,真真假假这么交缠着,便是最亲近的人都辨不出真假。

  那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从来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的吧,宁弥这样想着。很想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死,死在谁的手上。

  她不是太自信,他慢慢地看懂她,所谓野心昭着,心狠手辣的雍和长公主不过是个再惫懒不过的小女子。皇帝即位了,上一场残酷的夺嫡已经结束了,下一场的夺嫡还很遥远,她也没打算加入。她所困扰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她所遗憾的早已逝不可得。她早就无牵无挂。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东西了。她不会多此一举去自杀,也不在乎谁能够夺走自己的这一条性命。

  她什么都不在乎。

  包括此时被她紧紧抱住的自己。

  她问他能不能不杀她,却没想要得到回复,她只是随口一说,他可以继续杀,什么时候得手了……那就得手了呗。

  她是只惫懒的等待死亡的猫,他是她剩下的百无聊赖的岁月中逗趣的老鼠。

  这样的认知让宁弥心中极度的不悦,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像一只原始的动物一样地去啃舐她,好像要发泄自己心里的郁结。

  水花毫无章法地四溅着,扰乱了一池平静的春|水。

  然而宁弥依旧不满足,水的阻力有时美丽,有时碍事,他退出来,将她推出池子,放在了石板上暖和的毯子上,不等她喘歇,便展开新一轮的冲击。然后是换回寝宫,再开启无休止的轮回。

  一次又一次,她在他的怀里昏死过去,又被他的狂热弄醒,明明全身疼痛得厉害,却被他处处点燃,陪着他一起疯狂。

  天际泛白,宁弥搂着怀中疲惫地熟睡着的女子,他因习武而长满茧子的右手覆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握着她纤细的像是不小心都会折断的脖子,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她筋脉舒缓的搏动。

  只要稍微用力,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女子便香消玉殒。

  他手里的厚茧磨得初晴微微有些不适,她微微翻了个身,抱住了宁弥的腰,嘤|咛了一声,继续熟睡。

  宁弥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他似是轻声叹了一口气,用手抚上了她的背,将她包裹进自己宽厚的胸膛里。

  初晴,季白有什么好?

  ……

  “楼主,还有四天便是雇主要求刺杀雍和长公主的最后期限了。”

  他的耳朵好像还有初晴哈出的热气,以及她娇娇软软的声音,“你能不能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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