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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女尊]锄下有火_孢子叶球【完结】(124)

  伊利亚坐在一把椅子上,仰躺下去头枕着帕维尔的腿。她用作写博士论文的实验终于做出结果来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儿。

  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帕维尔关掉了留声机。

  “请进。”格蕾塔说道,“这应该是我的新研究生,叫埃德加·佩里,是从剑桥来的。”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背着皮质双肩背包穿格子衫的年轻人。

  她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与众不同地留长之后在脑后扎了个短马尾辫儿。她的面容也颇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清秀,天蓝色的眼睛犹如托帕石般清透,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朝气蓬勃的阳光,令人眼前一亮。

  六

  1935年秋,亚历山大家次卧室。

  天还没有大亮,床上的人却已经苏醒。

  “伊柳沙。”埃德加坐在床上,头靠着伊利亚的肩。

  “嗯?”伊利亚轻声问道。

  “你要结婚了。”埃德加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嗯。”伊利亚回答道。

  “唉。”埃德加叹了口气,却又咕哝道,“帕沙结婚了,你也结婚了。”

  “怕是不会长久。”伊利亚却淡笑着说道。

  “你都知道不会长久,何必还要结婚?”埃德加问道。

  伊利亚摇了摇头,轻笑着说:“只不过是证明给人看而已。”

  她不得不结一次婚,才能证明给那些人看——她不结婚的时候过得很好,结了婚也不会变得更好。不是每个成年女人都需要传统意义上的婚姻家庭,她的家是分子钟小组,也只能是分子钟小组。

  七

  1942年冬,亚历山大家次卧室。

  “维克托利亚!”伊利亚用手撑着床才勉强坐起来。

  很显然,昨天晚上维克托利亚给她喝的酒是有问题的,里面多半儿是下了某种神经药物之类的东西。

  “在。”维克托利亚懒洋洋地躺在她身旁,微微扯下身上的被子,露出白皙的锁骨上意义明显的红痕。

  “你‘在’什么‘在’?!”伊利亚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亚历山大——”

  “然后给她一个轻松解决我人生大事的好机会。”维克托利亚拢着自己金色的长发,慢条斯理地说道。

  伊利亚此刻很想骂人,然而昨天那酒里下的“料”让她的头还隐隐发晕着。她暗想这剂量肯定是下过了,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才好?

  “小兔崽子。”伊利亚用中文小声骂了一句,而后问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麻黄|素罢了。”维克托利亚笑着说道,“只不过那酒本身的质量不太好,喝多了头疼。”

  伊利亚躺回床上,颇为不爽地感叹了一句:“资本主义果然可怕。”

  注释:

  ①《植物杂交的实验》:即孟德尔于1865年发表的关于豌豆杂交实验的论文。

  ②日耳曼语系中“亚历山大”的昵称。

  ③Suesse:德语里“甜”的意思,用于爱称(感觉上多用于称呼小辈和年轻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逼婚

  沈见春第二天就去了,他直接说是织布互助组要找李山桃商量上个月结算的事儿,李秀进没说什么就让他进去了。

  据沈见春在党支部会议上的说法,他的确是看到李山桃被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他被关着却并不是非常急于逃出来跟王小树解释,反而是坐在炕上满面愁容的模样。

  沈见春先是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关于互助组的事儿,确认李秀进不在外面听着,才问他道:“哎,山桃,我听说你跟民兵队的望喜订婚了?”

  李山桃依旧坐在炕上低着头,手指不断摆弄着衣角,听到这话也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呢?”沈见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秋会计说,你之前还跟小树处对象呢。”

  听到王小树的名字,李山桃忍不住抖了一下儿,有些慌乱地说道:“那……那是之前了。”

  沈见春看他这个反应,心里觉得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于是故意说道:“唉,这也是正常的,望喜的性子是比小树强些。只是小树怕不是那么容易想开的。”

  他这么一说了,李山桃愣了好几秒,却突然拿袖子捂着眼睛抽泣起来:“我也没有……我跟望喜没关系啊……可是不能这样……也不能让小树姐知道……”

  沈见春倒是没料到他会说不能让王小树知道,按理来讲如果是他娘逼他嫁给何望喜,那他应该希望王小树知道而来反抗他娘。于是沈见春连忙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李秀进想要反悔这么简单。

  实际上,这事儿不该怪李秀进,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她儿子生得太好看了。之前李山桃被秋云山看上,李秀进因此失去了十多亩地才保住他。而现在当何见天给自己女儿物色夫郎的时候,李山桃又得了何见天的中意。

  何见天来求亲的时候,李秀进当然是拒绝的。虽然何见天家要比王小树富余,但既然李山桃已经跟王小树谈了对象,就不应该再跟何望喜订婚了。李秀进就是这么跟何见天讲的,据李山桃说,何见天当时也没说什么就回去了,转天过来却直接说李秀进去年雇短工收庄稼是剥削,要来收缴她剥削所得的财产。

  李山桃也不懂什么剥削所得的财产到底该怎么算,反正按照何见天的算法,他家几乎所有东西都成了剥削所得的。如果何见天把这些东西都收走了,那他和他娘、他爹怕是都得饿死。

  然而何见天又说,他们家算剥削是因为李秀进是下中农,而如果和她结为亲家,就能连带着算是贫农,那也就不存在剥削这回事儿了。李山桃不懂得什么是剥削,却是知道什么是下中农和贫农,按理来说贫农是不会剥削的,所以成了贫农,雇短工也就不是事儿了。

  任何一个党员都能听出来这说法有多荒谬,可何见天愣是把李秀进一家糊弄住了。为了不被剥夺所有财产,李秀进只好跟何见天商量怎么才能脱掉“剥削”的帽子。何见天就趁机一再要求让李山桃嫁给她女儿,并且还威胁说如果李山桃再和王小树有联系,他就相当于把“剥削”的罪名传给了王小树,这样王小树也有一份儿了。

  本来被定为“剥削”就够严重的了,还会把这罪名传给他喜欢的姑娘,李山桃觉得这完全不能接受。然而他怕连累王小树,所以并不是想去找王小树诉苦,而是要去找夫男会评理。可是李秀进更担心何见天得知了会来报复,便锁着他不让他出去,王小树来找也不让进。

  听了这番话之后,不光是沈见春,整个党支部的党员都觉得很荒谬。李秀进在农忙时找人帮忙,本身就不能算是剥削,却竟然因为这个捏造的罪名而被人威胁要拿儿子换。

  如果说群众还不懂得剥削的定义,那是情有可原。可是若李山桃所说的属实,何见天的确是仗着农会委员的权力威胁李秀进了,那么李秀进为什么不找治安主任求助?很早之前,村公所就宣传说革命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了,有一段时间也经常有群众到村公所找李有河反映问题,可这段时间似乎来反映问题的人也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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