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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女尊]锄下有火_孢子叶球【完结】(29)

  要说比起秋花香,王高从的弟弟的穿着和神态才更像是一个地主家的少爷。他身上穿着浅蓝色的衣裙,上面还用蓝线和银线绣着某种看上去像是月季的图案,一头油光水滑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仔细地插着一把银制的小梳子,那小梳子上面还镶了一块儿橙红色的玛瑙。而这男孩儿白里透红的脸颊也说明了从小生活条件的优越。而他的眉眼长得很清秀,神情中带着活泼可爱的天真,也颇有几分仿佛仗着出身就可以在丘阳为所欲为的骄气。

  “你是谁?”那男孩儿对秋穆问道,“你跟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秋穆回答道:“我叫秋穆,是新村公所的财粮主任。”

  “哦。”那男孩儿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转到她身后,“那你来我家做什么?我姐姐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

  “这个你最好还是直接去问你姐姐。”秋穆平和地说道。

  “切。”那男孩儿小声哼了一声,又把话题转到秋穆身上,“你是从外村来的?”

  秋穆不想再解释那么多内容,于是笼统地回答道:“差不多算是。”

  “我就说嘛,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你。”那男孩儿站在秋穆身后小声嘀咕着,冷不丁抬起手,一把拽住秋穆后脑勺的一缕卷发,“哎,你的头发竟然是卷的。”

  这一幕正好被从房间里出来的王高从看到,吓得她连忙呵斥道:“飞凤!你干什么呢,快松开!”

  那男孩儿被王高从的呵斥吓到,立刻松开秋穆的头发小跑着躲进自己屋里了,王高从有些尴尬地对秋穆说道:“真对不起,秋主任,我弟弟他……他脑子有点儿不正常……”

  秋穆自然知道那男孩儿并非精神上有问题,而只不过是为所欲为惯了。他作为一个男孩子,上来就敢去揪一个衣着普通的女人的头发,或许是由于他平时也经常这么戏弄王高从家的长工和丫鬟们。

  “没事儿,又没揪掉。”秋穆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而后问道,“找着了么?”

  王高从摇了摇头:“没有。恐怕已经被我爹和大哥带去大哥的妻家了。”

  她说完这话,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秋穆一眼,却发现秋穆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仿佛早就料到的模样。

  “没关系。”秋穆半调侃地对她说道,“你用不着害怕什么,没人会因为这些东西找不到了而对你怎么样。”

  “那我爹——”王高从连忙又企求地说道,“我爹也……”

  “别想那么多了。”秋穆不禁笑道,“她们还不至于会因为这个而打男人。”

  “那可未必。”王高从说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刻住了嘴。

  秋穆猜到了她要说的是什么。虽然嘴上斥责打男人的女人是懦妇,但实际上在丘阳又有多少女人从来没打过男人呢?别说是地主家的女人打丫鬟了,就连普通农民家里,妻主也是肯定会打夫郎的,就连同是男人的公公也会打女婿③。

  而若是王高从的父亲和大哥拒不交出财物,让民兵队的姑娘们真的生起气来,真是有可能失控而违反规定④,对他们动手的。

  “行了,你现在担心也没用。”秋穆只是说道,“等他们回来了,你再问问,能说清楚、把东西拿回来最好。”

  注释:

  ①布头儿:指剪下来零碎的布片儿。事实上由于布匹的面积很大,剪下来的布头儿面积也并不小,通常卖的一块布头儿基本上是可以做一件衣服的。

  ②关于嫁妆:在中国古代习俗中,嫁妆是女方家人在女儿出嫁时给女儿的准备的财物,是女方的私人物品(与聘礼不同,聘礼是男方赠送给女方家人的,而嫁妆则与男方家人没有直接关系)。从古代法律上,婆家是不得占用女方嫁妆的,嫁妆也只能由女方的子女(如没有则由娘家后人)继承;由于嫁妆不属于婚内财产,离婚后应随女方离开而带走。

  ③根据《翻身》记载,这种形式的暴力在当时的农村非常普遍。其根源还是在于封建统治者靠严格的尊卑等级思想和与之匹配的暴力统治农民,这种尊卑等级深入旧社会农村秩序的每家每户,并且使得暴力的使用司空见惯。

  ④前文提到过,当时土地改革的相关政策规定不应对地主富农进行伤害;这其实是不分男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不禁想吐槽网上某些(逆向民族主义、女性沙文主义的)极端人士经常由嫁妆风俗延伸出的类似于“从古代中国男人结婚就是为了对方嫁妆”、“从古代中国女人就没有任何私人财产”、“嫁妆让女方赔本、男方赚钱”等等观点(以论证中国男人从根儿上就是坏的,进而论证中国人是劣等民族),这显然连嫁妆是什么都没查明白,想当然地照搬了聘礼的作用吧……

  之前一直以为民族(沙文)主义和男性沙文主义的危害甚大,一定要时刻防范,没想到竟然还冒出了所谓的女性沙文主义和“逆向民族主义”……天知道这些乍一看起来没有半毛钱适应性的模因是怎么产生的,看来这届人类真是不行啊[无奈摊手。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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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个语言bug。

  ☆、第二十九章:需要

  把王高从打发走之后,李有河又迎来了一大波对土地分配方式意见的群众。

  李有河喊了好几声儿才让大家明白要在办公室外面排队,而后又安排秋花香给排队的乡亲们倒上消暑的井水。乡亲们第一次见到村公所的人还会给普通群众倒水的,这水在一定程度上略微缓解了他们对于分配方式的不满。

  排好队之后,人们一个一个地进入办公室找李有河反映意见。

  多数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村公所对于“缺地群众”的划分方式才有意见的,李有河按照秋穆的笔记挨个向他们解释清楚了,绝大多数人也都能够理解。而也有些人是真的被划错了缺地程度而来反映的,只要他们能说清楚自己家有几亩地、应当划到哪一等级,李有河都把情况记了下来,而后亲自去那片儿耕地处确认是否属实。如果确认的确是之前给群众划错了缺地程度,那么就立刻把少分的地再给群众补上。这回除了分给各家的地之外,还特意留出来了一片儿“机动”地,就是为了预防这种划错缺地程度的情况出现。

  就这样一连接待了十几个乡亲,李有河已经说话说得快要舌头打结儿了。在跟前来抱怨自家没分到地的三喜夫郎解释过划分“缺地群众”的标准之后,李有河又问了他一句:“哎,三喜夫郎,你后面还有几个人呐?”

  “就一个了。”三喜夫郎得知划分标准之后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虽然他能够理解应该先把地划给最缺地的人,但心里却又还想着,现在在秋收以前得到的地上面都是长了粮食的,秋收的时候割下来就成了,而之后如果再分其他的地,则还要需要自己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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