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收获还是有的，至少他更清楚地知道了戚舒薇的为人。
这女人为了达成目标，用尽了各种不入流的手段，甚至不惜献出身体做筹码交换利益。冉昊宸粗略数了戚舒薇勾搭过的男人，有客户，上司，还有甚至还有高。官，而且最要紧的是，她居然还能做得滴水不漏，一点都没让付凌发现。
他忍不住啧啧感叹，付凌看着也不像是个傻的，就这样也能被戚舒薇隐瞒了这么久，只能证明这女人太会装了。
冉昊宸都开始有点同情付凌了，在他看来，一个男人，最可怜最悲催的，莫不过是被情人带上绿帽而不自知。
报告的最后，调查公司对戚舒薇的近期做了一个总结推测，怀疑和她公司的太子爷成宪荃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有需要，他们那边将持续进行调查。
报告就在这里止住了，后面便没有更新的资料，冉昊宸看了眼落款上的日期，两个多月前的，估计简惜澜后面也看出了什么，觉得没有必要，便没再让人继续查下去。
冉昊宸捏着报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下去在成远公司的场景，成宪荃那么亲密戚地搂了舒薇的腰，戚舒薇也没有露出一丝不适或者不悦，再加上现在这份调查报告，这两人没猫腻才怪呢。
简惜澜肯定也对戚舒薇这个人起了防心，不然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调查这女人呢？
思索良久，冉昊宸记下调查报告上的侦探公司名字，然后将调查报告放回原位，关上柜门，就当自己从没动过一样。
翌日清晨，冉昊宸找到了那几侦探公司的业务电话，直接约了对方见面。
“这女人你们应该不陌生，我需要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冉昊宸也不废话，直接将戚舒薇的资料放到对面人的桌上，想了想，又补充道：“重点查她留学时跟我老婆之间的纠葛，越详细越好。”
接待他的是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男人，蓄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带笑的小眼精忽闪着精光，看着就是个脑子极其灵活的人，这是这家侦探的头儿，赵武。
毕竟是从自己这出去的调查报告，赵武一看那封面就立即记起了，点了根烟，故意卖着关子：“你老婆把这份差事交给我时，只让我从戚舒薇参加工作后查起，不过我当时为了让数据更详尽全面，顺带着查了一下她在美国留学时的事情，大概知道了点你老婆和她以前的事情。”
冉昊宸愣了下，下意识地接口问道：“什么事？”
赵武没有马上回答，娴熟地吸了一口烟，嬉皮笑脸地问道：“冉先生，你现在是确定做我这单生意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出钱，我不会卖信息。
冉昊宸抿着唇，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票子，“哗啦”一下全部甩到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我看起来像是这么闲的人？”
看到面前的红票子，赵武眼睛大亮，连忙收了起来，态度都客气了几分，“既然付了定金，当然一切都好说。”
“少废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冉昊宸冷着脸看他。
赵武拉开抽屉将钱放进去，想了想，客气地建议道：“我现在也知道个大概，具体的还得等细查，您要不再等等？”
“那你就先说个大概。”冉昊宸表情很坚定，被困扰了这么久，他根本就不想多等一分钟，哪怕知道个预告也好。
“好吧。”赵武稍稍整理了思绪，双手交叉握着放在桌上，娓娓道来：“你老婆读书时留了点把柄在人家手上，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不过因为这个把柄，你老婆现在受制于戚舒薇，被迫和戚舒薇做了几个不赚钱的项目。”
冉昊宸表情蓦地一寒，果然是这样！
赵武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简惜澜是业内出了名的东方不败，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几乎是做哪一行就火哪一行，也没见她栽过跟头。她这样的人都能被要挟上，只能说戚舒薇这人不简单，或许，她手里握着可以让简惜澜身败名裂的证据吧。”
冉昊宸依然保持沉默，眼神却盛满了寒冬腊月的冰冷。
***
X市机场出口处。
简惜澜下了飞机，刚开机，里面便争先恐后地涌出几十条信息，全是冉昊宸发来的。
古秘书去取行李了，她站在一侧，点开对话框，一条一条地读了下来。
你到哪了？
飞机起飞了没？
你手机关机了，下机了马上给我电话……
怎么还没开机？
简惜澜，你好慢……我都饿了……
看着这些信息，她很轻易地联想到他发这些信息的郁闷表情，嘴角不由溢出几分微笑。
信息是从三个小时前发来的，她这趟飞机晚点了，整整迟了一个小时才起航，那家伙耐性奇差无比，估计早就等得要抓狂了吧？
顺着人潮刚出了门口，远远就听到了他的喊声，“简惜澜！”
她身形一顿，循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熟悉而高挑的身影正匆匆朝着这边跑过来，没一会，他便气喘吁吁地停在自己面前。
“冉先生。”站在她身后的古秘书率先打了招呼。
冉昊宸朝着他点了点头，自觉地接过他手里的拖箱，“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古秘书朝他笑了笑，目光却询问地看向简惜澜，得到后者的点头示意后，客气地道别后便离开了。
冉昊宸左看右看，没看到她身后跟着别的下属，确定随行一起去的几个高层和助理已经先行回去了，便大喇喇地揽住她的肩膀，不满地嘟囔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坐在那边都快睡着了。”
简惜澜有些无奈，“我不是发了信息告诉你飞机误点吗？你没看到？”
“你发的似乎我都已经在路上了，难道还要我折回家里吗？”冉昊宸扁扁嘴，声音闷闷的。
她这一去就去了半个月，比原来说的“一周”都多了一倍的时间，也难怪他心里不高兴的。
简惜澜听出他话中的幽怨，缓了声音道：“好了，我知道你等得很辛苦了。”
冉昊宸没出声，默默地偏头去看她，眼神带着一点探究的复杂意味。
“怎么了？”以为脸上沾到了脏东西，她疑惑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他收回眼神，顿了下，然后摇头，“……没什么。”
感觉他的气色变差了许多，简惜澜端量地看了他一会，忽然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明明她才是出差的那个，可看他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搞得好像他才是受苦受累的那个似的。
冉昊宸呼吸滞了一下，定了定神，勉强扬起笑说道：“是啊，公司最近有点忙，我通宵加班了两天。”
“是这样吗？”简惜澜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可疑地盯着他的脸，“不会是趁我不在通宵玩游戏了吧？”
“没有，我哪敢！”冉昊宸迅速调整好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一些，“就是加班累得，不信你去问老袁。”
好吧，简惜澜谅他也不敢乱来，暂且放过了这个话题。
回到家里后，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冉昊宸打开她的行李箱，贤惠地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回衣帽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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