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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青日话_刀刺【完结+番外】(20)


老朽刚要急眼,却灵机一动,曰:“言qíng皆虚幻,男男是真爱。兄弟,加油!”
程悍咬牙,言qíng是什么他不懂,男男他倒是听懂了,终于弃文从武,揍得老朽嗷嗷叫唤。
关青在一旁满脸幸福的微笑,觉得程悍真英勇,老朽虽然长得不忍直视,却也是很可爱的。

  ☆、 第十九章

  隔天乐队就要出发去上海了,往年关青都鞍前马后的陪着当跑腿,但今年走不开,俩人这一别要五六天才能见到。
程悍拎着包站在门口,看关青仰着小脸儿深qíng的望着自己,觉得要既然要小别,还是给点儿甜头吧。他巡视着那张小脸儿,琢磨着哪更好下口,又有点儿忐忑不安。
他纠结了下,低头在关青脸上亲了一口,感觉还行,可以接受。他抬起头,看到关青一下子呆楞的表qíng,那张嘴语言还休的半张着,眼神便深邃了。
又低下头去,试着在那嘴上也亲了口,感觉更不错,口感非常好。于是他扔下包,搂过关青的腰用qíng地加深这个吻。
岂料关青的呆楞乖顺只是片刻,回过神发现自己被亲了,瞬间就激动了,一个没克制住,一手搂住程悍的腰,一手扣住程悍的后脑勺,脚下发力,咚的把程悍压在门上,发疯般又是伸舌头顶,又是下牙咬。
刚才还软糯的触感陡然伸进条横冲直撞的舌头,非常qiáng势地想要撑开他的口腔顶进他的喉咙里,程悍张着嘴感觉口水都流下来了,刚想报复xing的咬他个满嘴血,那舌头偏又灵活地抽走,他刚松了口气,就觉得下嘴唇一阵钝痛——他自己被咬了,还他妈不是一下,是接二连三的好几口!
他猛地推开关青,靠在门上愤怒地吼道:“我警告你你给我克制点儿!真他妈拿我当软柿子!有完没完!”
关青还未从激吻中回过神,胸口起伏剧烈,一个劲儿喘粗气,看到程悍嘴唇上冒出的血珠,才堪堪清醒,
“疼不疼?”
程悍怒目而视,“你说呢!”
关青咽了下口水,“要不你咬回来?”
程悍额头的青筋都要凸起来了,恨恨道:“美死你!”说完拎起包就走,前脚踏出去,后脚又踏回来了。他扭头神色yīn晴不定地盯着他,
“你是不拿我当姑娘了?点火就着!”
关青:“??!”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你哪里像姑娘?”
“我……”程悍气结,“那你这么主动gān毛!”他横眉立目地命令道:“矜持点儿,有点儿自觉xing!要扑也是我扑你,再敢压我,我他妈揍死你!”
关青:“那你要是一直不扑我呢?”
程悍:“……”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点儿什么维护他坚|挺绝伦的男子气息,还真对不起关青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男xing尊严。
他于是再次把包一丢,气势bī人地走上前,拽过关青反手压到了桌子上,手探进睡裤里狠狠捏了两把屁股,又用自己给力的兄弟顶住,在他耳边低沉说:
“老子的枪粗长健硕,你洗gān净屁股,乖乖等着挨|cao!”
他话一出口,二人皆是面红耳赤,程悍脑袋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某些不良画面,直bī的他凶器激昂,心旌神摇。他凶戾地在关青那截泛着青色血管的脖子上咬了口,算是报复他的咬唇之仇。而后抽回手直起腰,走人了。
满屋子都是荷尔蒙dàng漾的气息,关青趴在桌子上,贪恋的闻了闻,笑了。
车窗外是糙长莺飞的chūn天,车厢里是吆五喝六的一群大老粗,而程悍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码的整齐的信,摊开信纸的那一刻,纸张在经年累月里积晷的气息和上面尚且青涩的笔迹,好像有种穿越时空的魔力,让他瞬间回想起当年阅读时的qíng形。
程悍:
我跟有子在外面都好,你不必担心,要照顾好自己,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关青
程悍:
现在是秋天了,咱们家后山上的枫叶都红了,今年秋天很冷,你要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
等寒假了我和有子去看你,到时你见我们一面好吗?
关青
他拆开另一个信封,这封信的字迹显然是没读过两年书的有子写的,字又丑又歪歪扭扭,在间隔有序的格子里越写越飞扬,恨不得从纸上飞到信纸外。
悍子:
你在里面怎么样?没有被欺负吧?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忍一忍,听说表现好最多能减刑一半,你先吃点苦,忍住了就能早点出来了。
那个,关青他不好好读书,这次期末考试考了个倒数,明年就高考了,他说他不想上大学,要下来打工。你说他那样能打什么工啊,xing格又jue,又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反正是挺仇人。关大爷都仇死了,劝他也劝不动。
你劝劝他,他听你的,大学生好啊,大学生牛比,咱们镇上都没几个大学生。快别让他跟咱们一起混了,种地打工很累的,又不能出人头地。
我也好,现在在市里建政府大楼呢,快混成包工头了,钱可多呢。
你要好好表现,有什么需要就说,下次去看你,你跟我们见一面,好吧,千万见一面。
有子
程悍读到这就忍不住笑。有子是个好兄弟,虽然没文化,不聪明,可他事事为他们着想,有这么个朴实的兄弟是他们的福气。他接着一封一封翻出来看,然后突然发现,关青写的信在末尾都加了一句话:
程悍:
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考上了,虽然是个二本。我打算去学工商管理,据说这个专业好找工作。
我跟有子都好,你不用担心,要照顾好自己。
我们都很想你。很快会去看你,你记得见我们。
关青
“我们都很想你”程悍想,他那时怎么没发现,关青这么冷qíng的人能写这句话也是鼓足了勇气。见面时关青总是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也许他所有想说的话和qíng意,都藏在这句话里了。
“只言片语最见qíng深,”邵彻在左手边的驾驶座上瞥了他一眼,“这么一摞子信,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关青这些年没憋成疯子,真是意志过人!”
程悍把信叠好收起,“你怎么跟老朽似的,这么猥琐!人家的隐私你也偷看。”
“谁叫我?”老朽闻言从后座蹿过来,看到程悍腿上那一沓信顿时手伸过去就要抢,“诶这是谁给咱悍爷写的qíng书啊?快给我们分享分享!”
“滚蛋!”程悍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连忙宝贝的收起来,傲娇道:“要看qíng书啊,看你自己的。诶不过就你这么对不起人民大众的长相......也是为难人家姑娘喽!”
他们吵吵闹闹到了上海,到达时已是傍晚,在现场大概走了遍流程,就去主办方安排的宾馆办了入住手续。隔天一早众人jīng神充沛,刚到现场,就听外面鬼哭láng号,尖叫声跟电吉他的solo混成一片,嘈杂的不堪入耳。
程悍走到舞台左侧,看到一哥们儿披头散发抱着吉他,穿着花红柳绿的风衣,随着鼓点在台上佝偻着腰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做出小jī啄米的动作,然后鼓点渐进中他一甩长发,抖动双肩,活像只抽了羊癫疯的野jī。
“诶嘿!”那哥们儿握住话筒,仰天嘶吼:“这现实太迷惘,只有死亡最具光芒,沉默的人流啊沉默的羔羊,沉默的羔羊啊沉没的河chuáng……咿呀咿呀诶呀,死亡的歌唱,咿呀咿呀诶呀,用生命谱写我最真实的歌唱……”
他这边儿吼声不断,台下的人群也跟着尖叫声不断,眼见着大白天人群就玩儿起了人làng,不知哪个倒霉蛋儿被一双双手从头顶传递,拖向了无名的远方。
“苏日达也是真行啊,大清早的别是嗑多了吧?上来就这么嗨!”程悍瞧的啧啧感叹。
这厮的名听起来是很民族风qíng,实际丫就是一西北牧区放羊的,据他自己说:在他十六岁时,村里来了个支教的老师,老师负责学校的十项全能,啥科目都教。一堂音乐课上,支教老师骤然发现苏日达天赋异禀的音乐细胞——丫弹冬不拉的技巧好到令人发指,遂老师跟苏日达家人苦口婆心,把他带去首都,势必要把他培养成新世纪的音乐人才。
那老师是个摇滚迷,上至约翰列侬,下至邦乔维无所不知,他本想把苏日达培养成Led Zeppelin里的Jimmy Page,全世界吉他手里殿堂级的大师,教他作曲,诵读拜伦与济慈,从小打造他的音乐素养和艺术鉴赏。
结果事实证明,三岁看到老,泥里打滚的野孩子读了泰戈尔的“大地借助于绿糙,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充其量也只能感悟到冯唐笔下的“有了绿糙,大地变得挺骚”这种粗俗意境。
苏日达深刻鄙视世界名流,认为“大家”不过是迂腐的酸儒。非要糟蹋自己的天赋,变成一个钟qíng于愤世嫉俗的死亡金属音乐人。
在程悍他们还在音乐路上苦苦摸寻出路时,丫就确立了自己的音乐风格,每次出场必定láng奔豕突,把自己长发飘飘的脑袋摇成一根疯了的拖把。
这根疯了的拖把谢幕下了台,瞧见程悍这伙人,顿时扎了个马步做了个发功的姿势,发功完毕几步助跑,一头扎进程悍怀里,
“小悍子,老哨子,我终于在有生之年又见到你们啦!”
程悍无福消受他的热qíng,龇牙咧嘴地挣开他坚实的臂膀,“我谢谢您还没死。”
苏日达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你们什么时候出场啊,小爷我刚打完头pào,现场已经给你们热好了,上去捡热乎的就行。”
老朽当即不屑冷哼,“打头pào的都是虾兵蟹将,我们牢人今晚压轴,才不跟无名小辈凑热闹。”
“嘁,狗嘴吐不出象牙!”
“呸,野jīcha毛装凤凰!”
俩人王八看绿豆,见面必定互相诋毁。有这么俩活宝在,众人是无法专心享受音乐的,在后台主办方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帐篷里备上好酒好菜,苏日达还开了瓶红星二锅头,奈何程悍他们惦记着晚上的演出不敢享用。陪着苏日达这个醉鬼呆了一天,结果晚上轮到他们上台时却突然换人了。
迷笛音乐节长达三天,全国各地的乐队纷沓而来,这种低级错误是从来没有的。可甭管问哪个工作人员,从他们现场的名单里都找不到牢人。
邵彻对比着两份名单,发现早半个月前迷笛公布的全阵容里是的确有他们的,连昨天都有,就是今天才没有的。
工作人员说:“这是今天早上上面才确认的名单,每年都有乐队因为意外来不了,所以每天都要重新订。”
邵彻:“可我们来了,为什么把我们从名单里划掉?”
工作人员:“那你别问我啊,去找总编问问。”
“总编在哪儿?”
“我不清楚。”
得,一问三不知,眼见今晚的迷笛就要散场,众人只好先回宾馆,可到了宾馆发现他们的东西已经打包放到前台,连房间都被人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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