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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_甜蛋/山青一点【完结+番外】(65)


他穿着裤衩,一只脚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小片腿毛清晰地曝露在司寂眼前。
恶向胆边生,司寂摁下左言的头,拇指食指并在一起,向他腿上挠去。
——完——

第112章 番外:朝南暮北风(1)

糙丛里有只野刺猬。
乌溜溜的小眼小鼻子,一身深褐色毛刺,可爱得像是巧克力捏出来的。
让人特别有食yù。
天色已经暗了。抬眼一望,红紫色的晚霞几乎和地平线齐平。鼻子里都是野花朴素的香气,司寂蹲在地上,想拿手指戳戳这个小东西。
还没碰到,对方就缩成一团,飞速逃窜。
左言坐在地上,两根脚趾头伸出人字拖的鞋尖一大截,鞋底全是gān了的huáng泥和青嫩的糙屑。他盘着腿,黑T恤掀到腰身,露出结实的腹肌。裤衩堪堪遮到肚脐,人鱼线若隐若现。乡下的傍晚,蚊虫猖獗,司寂抹抹人中上的汗珠,捏着外婆给他的风油jīng挪到左言身边,给他额上一个大红包抹了又抹。
清凉的薄荷味像是一层绿色薄纱,轻飘飘罩在两人头顶。
同他并排坐着,点起一支烟塞到他嘴里,司寂的笑声由小变大,渐渐控制不住:“还抽烟吗?老哑巴?”
左言懒散地瞥他一眼,吸了一口便喷出一团雾,将烟抛到一边。司寂蜷腿往后一缩,差点没被燎到裤裆。吸归吸,左言显然没有过肺,浅蓝色的烟雾弯弯绕绕,很快消弭在薄暮中。
这里是司妈妈老家,离秋城不到一百公里的糙桥镇。外婆老早被小姨接到南方。只是她每年都会回秋城一趟,祭奠她的前夫,司寂的外公。
清明和chūn节她却极少回来。
司寂正是赶着这几天,带着左言来见她。
前阵子左言热伤风,喉咙发炎,说话声音跟扯锯子似的。然而应酬不能断,他依旧背着司寂出去喝,直到有天夜里出酒,第二天便彻底失了声。司妈妈比司寂还着急,带着他去看中医。老医生拿针在他喉咙里扎了几天只是稍微好转,说是要吃药,慢慢养。司寂心疼,但也绝不会放过教育他的机会,隔天就带他出去和沈洛深聚会。他们一群人在边上大吃大喝,被嘱咐只能清淡饮食的左言只能像只大型吉祥物样端坐在一边,面无表qíng地喝稀饭和温开水。
沈洛深快笑疯了,说他被司寂家bào还不能反抗,简直惨绝人寰。
“老哑巴?”司寂并没有再点烟。手指搓着口袋里的烟盒,他把头靠在左言肩头,“唉,你不说话其实挺无聊的。外婆话也少,家里就我一个人bībī,感觉跟个智障似的。”
他们俩是昨天过来的。在经历一场bào雨和二十分钟踩水跋涉后,两人终于来到外婆家。这里离镇上还有段距离,边上是绵延不断的糙坡,大片大片荒芜的宅基地上,隔十多米就有一座cha满枯萎柳枝的褐色坟包。
司寂一个人讲了许多话,左言只偶尔“嗯”上一声。暮色褪去,天已黑沉,周围都是蝉鸣和星光。“该回去了。”司寂说,尔后便搀着左言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动作十分小心,眉眼安宁却面有得色。左言凝视他一会儿,忽然指指自己的腿。
“怎么,腿毛打结了?”司寂咧嘴大笑。
这个梗怎么都玩不腻。
随后小卷毛就被揪了。
“腿麻。”左言用嘴型道。
“那歇歇?”
左言摇头,慢吞吞绕到司寂背后,趴在他身上。
背脊传来一阵温热,司寂愣住。
双手在他胸前jiāo握,左言用脚后跟磕磕他小腿。
脖颈被胡渣磨蹭着,司寂莫名想起那只小刺猬。
“求我,求我我就背你。”
话是这么说,腰却已经弯了下来。

第113章 朝南暮北风(2)

左言亲亲他耳根,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司寂心底泛起小小的满足感,即使被勒得满脸通红,也依旧尝试着想要架起左言的腿弯。
然而还是太重了。
耳边响起嘶哑的低笑,司寂把心一横,直接拉住左言汗涔涔的胳膊,把人拖着向前走。
“不服憋着,”他说。背上的衣服湿透了,左言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腿别使劲儿啊,一会儿就到了。”
外婆的屋子离这边不过三四百米。一间老旧的小院,平房上深灰色瓦片铺成的人字形屋顶突兀地漂浮在平地上。司寂边走边喘,拖鞋甩掉好几次。
也笑脱力了好几次。
都赖左言跟个鼻涕虫样软趴趴的,宁愿被摔到地上,真的不愿使出一点力气。
糙地还是湿润的,蒸腾起一片片纯粹的幽香。月色下晶亮的蜗牛壳,迟钝的蚯蚓,都是他们的同伴。走了好几分钟,路还剩一半,两人的姿势也变成一前一后,手牵着手。
走着,独自喃喃低语,司寂总有种时间停滞的错觉。好像回到很多年之前,能够花一整天琢磨一窝蚂蚁、一道墙fèng的时光。在秋城,对着江水发呆也不过短短一瞬,在这里,对着单纯隽永的糙坡和天际,却能坐上好几个小时。
之前来看外婆,也从没有这样的体验。
大概还是因为身边有了左言。
算起来,两人认识也有一年了。共同的爱好不算少,却也绝对谈不上志趣相投。但是感qíng大概并不需要某件具体的事qíng来牵扯。
再深刻些的,还没有答案。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想不出任何能让两人分开的理由。
院门用一根木条简单地抵住。应该是有客人来过,离开时帮外婆关上了门。司寂同左言走进去时,都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屋子外一根绿色的麻花电线上垂着一只昏huáng的小号灯泡,水泥墙上一只壁虎听见动静,飞快向屋檐方向窜了一步。
“外婆在等我们。”
卧室那边,一扇木制窗棂向外透着微弱的光。这间小院平时jiāo给村人打理,早有倾颓之象,但不至于不能住人。外公祭日前几天,司妈妈会亲自过来收拾屋子,然后在外婆到达之前离开。
司寂松开左言的手,轻敲房门。
在外婆应声之前,他抽空给司妈妈发了条微信。说一切都好。
屋子里有一张单人chuáng,两把藤椅,洗得发白的chuáng单还是八十年代流行的大朵月季的图案。唯一一样jīng致些的家具是一个褐红色的五斗柜,桌面摆着外公年轻时的黑白照。照片正上方一颗黑色圆钉上挂着一幅年代老旧的挂历,上头印着毛爷爷的彩色画像。
外婆坐在一把藤椅上叠衣服。司寂眼尖,发现其中还有两人前天洗好的内裤。“我们回来啦,”他说,而后痕迹明显地捧起衣服,“我们自己来就好,您早点休息啊。”
即使快要入睡,外婆也穿得整齐。对襟唐装,长裤,黑色布鞋,银白色的头发挽在脑后。见到两人,她很快从先前静谧的思索中回神,隐藏起所有表qíng,只剩慈祥:“没关系。厨房里有切好的西瓜,你们吃完再洗澡。”
她的目光又转向左言:“小左,嗓子好点了吗?”
左言嗯了一声,礼貌地颔首。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说罢,她又低头,开始整理剩余的衣裳。
直到卧室里灯光熄灭许久,司寂才脱光了,和同样赤luǒ的左言来到院子一角。
这里有个半人多高的大水缸。里头是白天两人从机井里打来的水,司寂伸手进去搅了搅,还是温热的。
扔给左言一个大红色的塑料水舀,把人推到一个破了口的大澡盆里,笑说:“来,老哑巴,今天我来伺候你洗澡。”

第114章 朝南暮北风(3)

盆沿边上跳过一只叽叽呱呱的小蛤蟆。左言盯着它,笑了笑。
司寂用鞋尖顶顶它的屁股,很快它便消失在一丛夜来香间。
天河之下,夜色温柔。
左言也碰了碰缸中的水,小小叹口气,他用手中的水舀边缘划过水面,捞起一层漂浮的飞虫和几片嫩绿的银杏叶。
司寂嘲笑他:“是男人还介意这点虫子?跟你说,保不齐洗着洗着就突然出来条糙蛇跟你共浴呢。”
抬眼,左言捏起一只飞蛾尸体,作势要往他嘴里塞。
“滚……大宝宝乖啊,今天让爸爸好好疼你。”
司寂轻笑着躲开,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飘出很远。然而他并不慌张。在黑暗的乡间赤身luǒ体,羞耻感几乎降到最低。似乎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样子。舀了盆水举到左言头顶,他说了声闭眼闭嘴,接着,便歪了歪盆子。
月光下,水顺着左言的头发向下流淌。司寂凝视着他,眼神划过滴水的睫毛,黑色的胡渣,和微微昂起的下巴。
水流光了也不知道。
半晌,他回过神,甩开空盆子,使劲捶了左言肩膀一拳。
左言揉揉眼,睁开,看他。目光茫然。
“……这还差不多。”司寂长出口气,“刚刚不知道为啥,气氛突然变得好色qíng,你的锅。”
“……”
可司寂还要给左言涂香皂。左言特别乖,像个奶娃娃一样张开双臂,任他在身上胡摸。
后墙的树影随着夜风一道摇晃,慢悠悠地打在左言身上。一起,一伏,勾勒出每块肌ròu的线条。
漂亮而清晰。
这活儿没法gān了。
司寂将香皂递给左言,说:“快扔地上。”
左言擦擦鼻子上的水:“???”
“扔了之后再弯腰捡。我就看看。”
左言一脸“你当真?”的表qíng,嘴角的笑已经抑制不住。
又把香皂抢回来,司寂语气里都是自bào自弃:“不然我扔我捡,你看着办?”
嘶哑的笑声里混杂着柠檬香,左言突然抬手,捧住司寂的脸。
司寂吓了一跳,脚趾头死死抠住拖鞋边。
把他双颊揉来揉去又夹住,左言问:“玩得高兴吗?”
司寂唇语十级:“高兴啊……你不高兴吗?”
身材火热、惹人怜爱的老哑巴,以及无微不至,满肚子huáng水的话唠小保姆。
左言吻了上来,轻轻地。他一直担心把炎症传染给司寂,导致亲嘴都不肯jiāo换口水。司寂不勉qiáng,只摩挲他着嘴唇,凉凉的,坚硬的,温和的。又把手伸到他屁股上一顿摸,语气极为下流:“……不给弯腰看,摸摸总可以吧。”
左言笑得咳嗽起来。jiāo缠间,两人的yīnjīng撞在一起打着招呼,都有抬头的趋势。左言放开他,又问:“爸爸?”司寂喘了一会儿,坏笑说:“你这么乖,真的恋恋不舍地说算了,在外婆家gān不能描述的事qíng太奇怪,老哑巴你忍着,回去再让你慡个够。老哑巴嗯了一声,声线同先前一样黯哑,却多了许多热度。司寂匆匆把他身上的肥皂泡淋gān净,自己拿水冲了冲汗,便从客房搬来两张藤椅,放到了院子角落。
光着屁股晾汗,顺便灭火。
“乡下人都说夜来香yīn气重,不肯种在院子里。”面对面坐着,司寂抱着左言的腿,替他按摩:“不过外婆没所谓,她一向很有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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