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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_甜蛋/山青一点【完结+番外】(9)


“滚。我爸晚上要跟我约谈,我准备跟他说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说你因为jú花不gān净所以被甩了?”
司寂差点就把手机摔了:“你他妈给我正经点!”
“那你就说谢荣满足不了你,jī巴那么多,你想再试试。”
真是日了狗了。
司寂又开始烦躁地挠胳膊挠腿,脑子还钝,想来想去没有个结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他摸着手机一看,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同时上面还有好几条未读微信,有沈洛深的,也有左言的。
屋子里都是风油jīng味儿,呆呆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他窜起来打开窗户,才又趴回chuáng上看信息。左言说,昨晚上那一pào太随机,忘了戴套,问司寂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司寂夹了夹屁股,觉得还行,于是回道:“没事,睡得挺香的。”
凌晨的小区很静,他俩如入无人之境。司寂难受得很,整个人都几乎趴在左言身上。为了防止他掉下去,左言一只手攥住他一条胳膊,单手骑着车。
问楼号时司寂清醒了一瞬,发现他们俩的姿势有些不对,嘟囔着说:“好硬,我疼。”
听见左言的笑,他又更清醒点:“cao……我说的是你的头发……”
完了等左言把车靠在花坛边,把他从车上扛下来,又昂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的是你头发硬,硌得我下巴疼。”
左言拍拍他脸,去车棚把车放好,转回来时司寂正坐在花坛上打盹。替他拍掉衣服上零星的糙屑,左言蹲下背着他,一步一步把他送到了六楼。
除了年轻时的老司,还真没男人背过他。司寂不得不表示有点感动。
盯着手机,他又发出去一条微信:“好想付钱给你啊。”
左言:“……什么?”
司寂自己被自己逗乐了,埋在枕头里笑了起来。

第13章

说给钱那是笑话,只不过是自己和沈洛深之间秘而不宣的一个玩笑。他不是买chūn的客人,左言也不是出卖ròu体的MB。没哪个MB做生意要请吃饭还要背雇主上楼的。
和左言说了声有事,司寂摸到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灌下肚,顿时清醒了许多。看着屋顶上擦了好多次都擦不gān净的huáng色油烟,他突然很好奇左言和别人约pào时是怎么样一副表现。是不是也是和自己相处时一样周到体贴,比关系随意些的qíng人更像qíng人。
想着想着他笑了一声,正好让开门进屋的老司听到。老司擦了把汗,把手中翻得发huáng的课本放到茶几上:“起了?你妈跟她老姐妹逛街去了,在外面吃。”
“那我吃什么呀?”司寂瘪瘪嘴,小眼神期待地看着老司。
老司笑着挥开他:“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我给你弄点面条吃。”
“好。”
司寂应了一声,却还是站在厨房门口,斜倚着门,笑眯眯地看着老司忙碌的背影。退休前司妈妈是普通工人,站流水线那种,每天从早上七点工作到下午六点。司寂没上学的时候还好,扔到工厂的托儿所,中间休息时可以去搂一搂抱一抱。念小学时学校离家太远,跑来跑去怕他吃不消,老司夫妇咬咬牙,gān脆让他住到外公外婆家,那儿走到学校不到二十分钟。可司寂懂点事了,外公外婆再疼也不gān,想家。有次周五晚上司妈妈去接他,看到他蹲在门口一边抹眼泪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来的方向。边上好多孩子在跳房子打弹子玩一二三木头人,叫得热热闹闹的,可他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小脸蛋上全是委屈和期盼。司妈妈流着眼泪,当即决定每天接他上下学。印象里妈妈为了赶时间,下班时连工作服都来不及换,套着脏兮兮地蓝色工装穿过一条条街巷。自行车一路骑下来,头发也乱得跟jī窝似的。老司心疼娘儿俩,也从南城的一所名校硬是转到了市区的普通中学,为此差点跟教育局领导打一架。司寂小时候不觉得什么,只为自己能和父母天天在一起而高兴。大一点才明白,父母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难。
大概只有父母才能做到这样。为了你的几滴眼泪,就能下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
“爸,你白头发好多了啊。”几缕西晒太阳顺着窗边的灰尘照到老司头上。这角度和光线太不友好了,司寂觉得老司突然老了十岁。
“我头发这么少你也能看出来啊?”老司笑说。油热了,放上番茄和ròu丝过一过火,香味顿时飘散到整个房间。老司打了个喷嚏,连忙把窗户再推得大一点:“离远点。”看司寂仍旧研究着他的头发:“‘不斑白,不知道。’白头发是智慧的象征,人年纪大了,懂的总比年轻时候多一点。”
“懂,懂,所以我要听您的话。”司寂笑了起来,看起来乖巧得很。他帮着老司把面条端到客厅茶几上,两人就着榨菜吃了起来。老司先开的头,问题也是单刀直入,让司寂说说和谢荣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实司寂压根没想好怎么说。这事儿太难了,骗得离谱了心里过意不去,照实说又怕老司难过。脑袋碰到这个问题就跟碰上一道墙似的,主动绕过,结果回家快一周了也没一个结论。现在问题挪到眼前了,他反倒是突然有灵感了。用筷子卷着面条,他有些唏嘘地说:“感qíng这东西,真不是想象里那么一成不变的。”
老司夹了根最粗的榨菜扔他碗里:“怎么说?”
司寂开始编,说自己和谢荣的xing格合不来,一个内敛一个外向,一个处女座一个白羊座,怎么都配不到一起去。老司煞有介事地点头,说是,他在网上看到过,处女座跟什么座都合不来。司寂笑得喷了几根面条在桌上,擦gān净后继续编: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合适,试着磨合了半年多仍旧找不到当初恋爱时的感觉,所以就和平分手了。
老司说,前阵子你还跟我讲谢荣生日快到了,要给他一个惊喜呢。
是啊,准备下血本上演制服诱惑呢。
司寂说那只是随口说说,毕竟那么多年了嘛。但是呢,感觉不对就是不对,不爱了,就没必要再做那么多了。
老司吃面条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司寂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大口大口喝掉最后一口面汤:“真好吃……我再去盛一碗。”
“等等。”老司说。在司寂起身时,他又问:“那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和你妈?”
司寂端着碗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他撒娇:“这不是怕你们骂我太糙率了嘛……”
“现在说我就不骂你了?四年,你有几个四年?我最烦人说xing格不合,什么样的xing格才算合适?我和你妈,我不爱说话,你妈爱唠叨,不也照样过了那么多年?我都被她打破过头,也没想过要和她分开。你倒好,一句轻飘飘的‘xing格不合’就分手了,这还叫不糙率?”
“您这不是挺爱说话的嘛……”司寂也不去盛面条了,挨着老司坐下来,他语气诚恳极了:“现在都这样了,您就接受了吧。也没规定说谈恋爱不许分手呀。”
老司不说话,脸憋得通红,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天花板,盯着电视机,盯着地上瓷砖的图案,就是不看司寂。司寂心有点酸,也没有一点底。
“我再想想。”
丢下这句话,老司端着两个碗去了厨房。
其实他们俩都知道没什么可想的了。
晚上老司把自己锁在小卧室里备课,司寂没打扰他,蹲在房间里玩游戏。可手气不顺,老是被爆基地,气得他恨不得跟队里的傻bī约父子局。
不过当然是没约的。晚上九点来钟,老司喊司寂出来,塞给他十块钱:“工作你是不是也辞了?”
司寂眼睛一亮,觉得有戏:“是啊,我这几年想家都想疯了!”
“省考你赶不上了。市里的公务员考试刚开始报名,明天你去照个相,报名。”
司寂头开始一蹦一蹦地疼,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边复习边找工作,两头总得先挂一头。”老司说,看样子他考虑了很久,“以后找对象,有个正经工作人家也不会嫌弃你。”
司寂愣愣地没说话。他从前的公司确实时常拖欠工资,老司知道。
“那我先去接你妈了,她肯定又在广场上跟人聊天忘了时间。”
老司拿起茶杯,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照个相十块钱够了,你好久没回来,别被宰了。”
司寂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十块钱。
连100块都不给我。

第14章

朋友当久了,有些时候难免心有灵犀。
睡到十点多,司寂吃了碗早堂面,踩着人字拖坐公jiāo去了沈洛深的工作室。写字楼看门的刘大爷跟他熟,看见他笑得脸上都是褶子,说你怎么回家了,稀客呀。
司寂递给他一支雪茄,替他点上,说大城市太难混,还是家里好。刘大爷拉着他唏嘘好久,又研究了了半天手上的雪茄,正谈到自己在外地成家的女儿,沈洛深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看见司寂他眼睛一亮,整整衣服走过来捶了司寂一把:“想着你该睡醒找我汇报qíng况来了,果然碰上了。”
司寂揉着鼻子推开他:“离我远点。”
天天喷那么香,也不知道勾引谁。那些零号哪个不是一看见沈洛深就腿软,他根本犯不着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司寂还挺怀念高中时代的,那时候沈洛深和大家一起每天穿着蓝huáng相间的校服,喷一次发胶就被年级主任训一次,训一次就在学校里传一次。司寂的教室跟他隔着两层楼,听到消息后就在课间cao的时候跟着一群女生一起在楼梯口堵他,就为了在第一时间嘲笑他被qiáng行梳回三七分的头发。
他们年级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可以一个星期不洗脸不梳头,头上的头皮屑跟椰蓉粉似的。能为沈洛深随身带把梳子也真挺难为他的。
不过沈洛深什么发型都好看,憋着一肚子气从楼上下来的样子尤其招女生喜欢。其实他爹妈颜值并不算特别高,但沈洛深上辈子估计拯救了哪颗小星球,长相偏集合了爹妈的所有优点。个子高,条子正,五官跟一刀一刀刻出来似的。尤其眼睛和嘴巴好看,眼睫毛不翘,但长得戴眼镜能刷到镜片;嘴角总是翘着的,不说话都像是在笑,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
司寂是基佬,照说有这么个极品在身边早就该动心了,但偏偏就是不来电。他俩也不是没想到试试,但只要一凝视对方的眼睛就想笑场,别扭得跟乱伦似的。
“又笑得那么yíndàng。”
写字楼边上有个星巴克,两人坐在窗边,沈洛深捧着脸催他:“快讲讲,昨晚上怎么样?”
他不是没发微信询问司寂进展,奈何一两句说不清,司寂又忙着抚慰眼泪汪汪的司妈妈,gān脆约了沈洛深今天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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