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乐菲取了围巾，刚出来身子还散着热气，不觉得冷。
可到了和楚耀约定的地点，冷风一吹过来跟刀子似的，乐菲赶紧又把围巾挂在脖颈上，捂得严实。
粗毛线围巾很厚，遮住她小半张脸，那双露在外的眼睛，清澈，明亮。
如秋水，如月光。
楚耀朝她走去时，乐菲正把搓着双手放在唇边呵气。
白色雾气漂浮在空气中，很快又散开，消失无影。
寻不到半点踪迹。
仿若从不曾存在过。
楚耀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眼睛里。
“我要去北京了。”
乐菲挑眉，“去那边工作吗？”
楚耀点头，“嗯，在电视台实习。”
“哦，那挺好的。”
楚耀注视着她，“我在网上看到你被网友攻击了，你……不要紧吧。”
乐菲在学校读书就被骂惯了，这几天被裴易粉丝攻击，她虽然心塞，但也还不至于伤心。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她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乐菲轻松的笑笑，“这有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心里素质还没那么差。”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说“习惯”两个字眼的时候，楚耀眉心微皱。
“那就好。”说到这里，楚耀略一停顿，笑道，“以后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说不定还能有合作机会。”
“哈哈，是吗。”
两人也没有聊太多，简单说几句后就各自挥手分别。
乐菲先转的身。
她也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楚耀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离开。
再见。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
余不尽文化公司。
乐菲最近大半年一直在余不尽办公室办公，柠檬黄作为合伙人，经常往公司跑，乐菲身份难免不被暴露。
不过乐菲还不想别人知道，一直要柠檬黄保密，不许他到处说。
乐菲把学校事处理完，回公司时，柠檬黄和余不尽都在。
虽然柠檬黄已经知道乐菲就是我是乐飞这件事有一段日子，但每次见面，他还是觉得眼前的大美女，跟网上那个猥琐抠脚大叔形象反差太大，违和感十足，这么久，还没适应过来。
柠檬黄一看见乐菲，就笑嘻嘻的从沙发上起身，殷勤道，“乐大美女，快请坐。”
乐菲也不跟他客气，落座后，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
本来她删了微博后，以为过两天热度下来了，这件事也就了了。
结果，她不仅忽略的裴易粉丝的记仇程度，还没有预料到，竞争对手也趁着此事想来打压她。
竞争对手利用此次舆论不说，还趁机控诉乐菲的飞看漫画app旗下作品涉嫌抄袭。
总之，一波接一波的事，弄得乐菲头有点大。
抄袭的事，余不尽在负责调查。
“老余，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余不尽表情也略显深沉，不过他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依旧处变不惊的缓缓开口。
“嗯，事情有点棘手。之前app急着上线，为了充实作品库，很多漫画没有来得及检查，确实有侵权抄袭嫌疑。”
乐菲经过这段时间，也再不是个小白。
她并不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
“既然这样，那咱们只能发道歉声明诚恳承认错误，该赔的赔，作品该下架的下架。”
余不尽点头，显然同意她的说法。
“现在舆论方面对我们方面很不利，如果再这样下去，情势会很恶劣。”说到这里，余不尽深看乐菲一眼，语气更是深沉了几分，“最可怕的是裴易的粉丝，他们的战斗力太强了。他们现在都盯着我们app，内部分工明确，我们稍有一点点问题，都会被他们揪出来举报。所以……飞哥啊，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
乐菲这几天心情各种不爽，跟裴易因为小事吵架，还在冷战中。
她才不想现在这个时候低头去找他呢。
乐菲想了想，“这样，我出卖我的色相吧。”
余不尽和柠檬黄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柠檬黄：“乐大美女，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咱们还是留点节操。”
乐菲白他一眼，“你想哪去了。”
说到这里，乐菲坐姿稍稍端正了些，她伸手轻撩拨一下头发，微笑着看向余不尽和柠檬黄，“你们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余不尽和柠檬黄又相视一眼。
柠檬黄：“那必须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你只要一露面，还不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余不尽：“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嫉妒。”
乐菲被两人这番话给弄得无语。
有这么夸人的吗？
乐菲轻咳一声，“嗯，既然这样，我想好了，我决定今年的微博之夜，我去走个红毯什么的。那些黑子不是骂我长得丑吗？我到时候露面后，顺便再买个热搜，打脸那些黑子，然后再借此洗白，你们觉得怎么样？”
余不尽早就想让乐菲露面，以乐菲的长相，顶着个美女漫画家的头衔，别提有多吸粉。
再加上她之前也在网上走红过，现在又流行人设反差萌。
她本来就是个大V，粉丝都以为她是个抠脚大汉，要是被爆出是个大美女，那热度妥妥的。
柠檬黄：“哇撒，真的吗？你真打算去的？那我到时候要跟你一起走红毯，老余，这个位置你别跟我抢。”
余不尽淡淡道，“你不怕回去被自家媳妇罚跪洗衣板？”
柠檬黄顿时焉了。
乐菲：“老余，你觉得呢？”
余不尽：“我当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行，这几天我们把通稿想好怎么写，到时候估计热搜都不用买。”
乐菲点头，“那这几天我负责写通稿，你们负责媒体和水军。”
余不尽：“裴易那边……”
乐菲心里还在生着闷气，脸色稍冷，“先不管他。”
余不尽嗅到乐菲语气的火药味，笑道，“哟，你们小两口这是吵架了？”
柠檬黄也打趣道，“哈哈，现在光想想那个场景我心里就激动地不行，老道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个大美女，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哈哈，还有裴易的那些骂你的粉丝……”
乐菲开公司后，网上和现实就已经结合在一起了。
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
以前她抗拒舞台，后来经历过两次走红事件，她也开始在私下试着去上台。
好像，心里的阴影没有那么大了。
决定好后，乐菲开始着手准备。
第一次露面，她还是得细细打扮一番。
礼服选的某国际大牌的高订，她长相偏艳丽，但她不想走这种明艳风，感觉攻击性太强，不太博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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