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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有时光_冷芷蝉【完结】(11)

  看她仍然无动于衷,我泄了气。我知道她为了迟辰开受苦受难了好几年,我由衷地希望迟辰开不要辜负一个如此喜欢,而且喜欢得如此彻底的雪饶啊。

  空气仿佛凝固在这里,让人无法喘息。过了一会儿,雪饶开口对我说道

  “漫沉,我要去日本。”她说着,合上杂志,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祈福啊。”我开玩笑的问她

  她摇摇头,没等我问她为什么,她闪电般拿起桌子上的杂志,往外跑。

  我叫来礼仪小姐,问了一下刚才放在这里的是什么体育杂志。正当我准备出去买一本时,迟辰开穿着西装,领带松散地耸拉在露出的白衬衫,狼狈至极。见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茫然失措“雪饶在哪儿。”

  我对他尴尬一笑,这是这几十年来,作为追他的女生的好友与他能沟通的唯一惯有表情。

  我在婚纱店对面的报刊亭买了本同样的杂志。我一边往家走去,一边给雪饶打着电话,她没接我电话,其实我早就猜到,她肯定是回家立刻收拾东西,然后订一张机票,杀到机场,想她也三十了,懒得管她,我只求弄明白她只要去日本不是喂人贩子就心满意足了。

  回到家里,我从冰箱里拿了昨天与雪饶吃剩的披萨放在微波炉里。昨天晚上,nasion加班没回来,我与雪饶彻夜通宵,我们喝了好几瓶葡萄酒,半醉半醒地她一直念念有词,我听得也是模模糊糊丝毫记不起,好像说迟辰开怎么样的。

  我将披萨取出,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薯片,回到卧室,将他们放在床上,我将买来的杂志也一并撇在床上。我撕开包装袋,拿了片薯片放在嘴里,翻开杂志,重头看起。

  上面记述的不过是哪国的运动员得了奖牌,最近有什么体育比赛,赛程是怎么安排的,哪国教练辞职,队员在练习过程中发生冲突,哪个运动员在比赛的时候意外受伤,哪个运动员与哪个明星搞在一起,哪个运动员被爆黑幕,都是一些诸如此类的消息。

  我本人对运动是毫无兴趣,但对于这些小道消息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正在我感叹运动员人生不易之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标题印着一行大字“东京大学第十九届轮滑联谊锦标赛中国籍曲赫然夺冠”

  2027年

  城岛

  挂了迟辰开用丁漫沉手机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摘下眼镜,看着展开在桌上的那页杂志,用手摩挲了一会儿杂志上印着的那张面容,然后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掠夺了一切的静寂填充着虚无空洞的自己。

  我眼前浮现出,一座广场,广场上星星点点的男女乘着轮滑,踏着晚风驰骋在广场上你逐我戏,一个少女没有穿着轮滑鞋靠在街灯旁径自站着,但她的目光只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迎着他身后的目光,转向光芒发射出的方向。那个穿轮滑鞋的男孩缓缓地滑向她所在的地方,滑到女孩面前时,他轻轻地拍了她一下,站到她的旁边,微风停驻在他们的衣襟上驻足不前喃喃自语,低吟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身后无穷的黑夜。月光将偷窃来的时光洒向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件华美的羽裳。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应在地上。女孩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仿佛她靠在男孩的身上,就像刚才一样。“一起玩?”男孩问着,“还是不要了。”女孩抬头看他回答。

  男孩站了一会儿,又奔向战场。女孩抬眼追逐着男孩的身影,渐渐地人群走去,只剩下男孩一个人留在那里独自旋转,徜徉。女生对着沉浸其中的男孩喊道;“你那么喜欢,就去参加比赛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不-----要------!”男生气喘吁吁的回答。

  良久,女孩仍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

  “你给个理由!”男孩高喊回答“为什么?”男孩重复问着女孩。

  “就当为我!”女孩没有底气的喊道。

  男孩一个娴熟的转身,绕开广场中间的石椅,留下一道衣服撕裂的声音。

  ☆、第十章

  2027年

  城岛

  我看着眼前的杂志,看着那则关于曲赫然的报道落款的时间,那是三年前,丁漫沉结婚的那天。可惜,是在三年前。

  我打开手机云盘里的录音,那里录着曾经曲赫然唱的歌,我最喜欢的《玫瑰花的葬礼》。咦?奇怪,怎么还有一个录音,是那天晚上,我在漫沉家喝酒时录上的。我点开录音

  “开心吧,要和最爱的人结婚了。”丁漫沉满嘴酒气。

  “最爱的人,迟辰开么?”我反问道。

  “对,就是那壶从来不开的迟辰开。”她语气毅然,酒气冲天。

  “我早就换壶了。曲赫然。”接着酒劲,我说道。

  “啊?曲赫然,哪个曲赫然,曲赫然是谁?”她那十顶十喝大的语气冲着我喊道。

  “他就像阳光,发出的光芒照耀得你那么舒适,他永远在那里照耀着你,驱散你周围所有的阴霾。那是一种你爱着却永远得不到的感觉,就像阳光那么舒服,虽然你永远触摸不到阳光,但你知道,永远知道,他就在那里,永远在那里,只为你,照耀着你。”

  “迟辰开在我心里守了五年,这种感觉,这种美好陪伴了我五年,这五年来,我一直被这种感觉所关怀,可这不是喜欢,也不是爱。”

  “曲赫然,本身就是一种舒服,是一种必须陪伴,必须触摸得到的舒服,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占有的舒服。”我淡淡地说。

  “啊,曲赫然,我高中同学啊。”她浅浅地恍然大悟道。

  “对,就是你高中同学,曲赫然。”我带着些苦涩回答。

  “你咋认识我同学曲赫然的?”她疑惑道。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听到漫沉最后一句我想,她这话可真是喝大了。

  多伦多

  说起曲赫然,高中时我和他关系还不错,因为坐得比较近,又都是住校生。但自从我来多伦多之后,就没什么沟通了。其实我对他的印象也就那样,玩得来,脾气时好时坏,比较幽默,但是他这人比较傲,所以很毒舌。怎们说呢,我觉得他好像是喜欢所有的女生,所以对所有他身边的女生都很好。我跟雪饶说过这事,但是她却说,那是因为他没遇到自己最喜欢的。

  对于我来说曲赫然就是这样的人,但当雪饶第一次主动跟我说曲赫然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滋味,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思忖,她是不是喜欢曲赫然,因着有迟辰开,我想应该是我会错意了,就没深问,但是那是如果我真的深问了,而曲赫然也对她有意思,我想他们俩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那是十二年前,高三那年,我正要离开中国。雪饶对我说:

  “曲赫然是一种可以感受到的舒服,她是多年患病在床从不接触世界的病人,透过曲赫然就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湿度,风的温度,这个世界的可见度。曲赫然就是这种刚刚好贴身的舒服。”

  “他是七度空间卫生棉啊?”我打岔道,她没理我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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