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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开车_罗再說/罗再说【CP完结】(13)

  “是盘古的应总……”安保说,像生怕贺情想不起来似的,“就,就上次贺少您在……”

  贺情都没心情听他说了,被打的是我,这事儿你清楚我清楚啊?!

  算了,那人五大三粗没个轻重的,万一今天又把他的宝贝迈凯伦给撞了屁股,这可他妈的就不止一百来万的修理费了。

  再说……上次自在加贝集团保时捷4s店卖Macan S被拒之后,两人微信都没联系过,就只看到应与将发过两个小视频。

  是应小二站在城中心天府广场的四川科技馆门口,旁边是领导人雕像。

  这一个茁壮成长的阳光小男孩,学着那雕像的动作,学着那雕像的表情,目光朝着人民南路的方向,一只手在身前指着南门,一副做作的展望未来相。

  背景声儿人声鼎沸,有车按喇叭的声音,外地旅游团导游挥着小红旗的嚷嚷声:“来各位跟紧点儿啊……”

  配的文字是:未来的方向。

  贺情当时一乐,什么方向,应总要当导游么?

  想了一会儿,贺情又垮下脸有点吃味儿,哦,未来全是他弟啊。

  贺情想到这儿,心情又不好了,倒档一挂,踩了油门儿要倒车:“行了,我走。”

  那安保一急,伸手去摸他车后视镜,又跟烫着似的迅速收回手:“不是,贺少,哎呀,您看这……”

  话还没说完,身后亮起白炽车灯亮光,隐隐约约还透着点儿赤红,这颜色贺情太熟悉了,当即就变了脸色。

  那安保感觉背后冷汗涔涔,今晚赛道里就应总一家,这都跑了一个钟头了,现在出来的,除了应总,还能有谁啊?

  应与将老远就在赛道的大灯照耀之下,看到贺情那辆迈凯伦P1了。

  这辆车是尤物,他在微博上看到过太多次,他关注的那个小姑娘也转过,并且配以一句文字:太酷炫了吧,真是好马配好鞍呢!

  应与将看到的时候有点无语,这是夸是贬啊。

  大红色的P1太骚气了,车身上的漆亮堂堂的,仿佛全场的灯光都为它而亮,老远都特扎眼,相比较贺情那张脸有得一拼。

  应与将打方向盘往右边给贺情让了点儿道,踩油门儿往前挪了点,按了按喇叭,示意让贺情先走。

  贺情没看他,冷哼:“巧嘛。”

  应与将的车窗没摇上去:“巧,贺情。”

  他低眼便见着贺情今儿阴测测的,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这人就老是爱喊自己大名,自己名字本来就念着带一股子旖旎味儿,老是被一个北方大老爷们儿用这种嗓音喊出来,总觉得……

  这人,又他妈,开的越野!

  贺情暗骂,他最烦每次和应与将在车上遇到,应与将总是比他高一截,虽然说站着也比自己高,但是在车上坐着都还比不过这种感觉他是受不了的。

  偷瞄了一眼他副驾驶,贺情开心了一点点,今儿他没带应小二来。

  本来想牙尖几句,转念一想,应小二还因为自己被捅过,虽然说自己不是间接原因,但也好歹是个直接原因。

  算了算了,积点口德。

  贺情懒得搭理他,神气极了,他觉得此役是他胜出了,倍儿有面子。

  “贺情。”

  应与将低垂着眉眼,喉结上下滚动,又开口了:“飘雨,道路湿。容易滑。”

  贺情挑眉看他,重重地,故意地“哦”了一声。

  下一秒,一句“所以呢”仿佛就要从他嘴里说出来。

  贺情觉得这句太冲,又悻欠欠地吞了。

  本来想挂倒档潇洒走人,但应与将这么说了,他就非要开车进去飚一圈儿了。

  老子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都不闻不问的吗?

  不问我为什么不卖车给你,为什么不过问你弟弟,为什么好久都不来金港飙车?

  也是,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儿啊,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贺情在心里默默地拉了应与将的闸。

  然后他拴上安全带,挑衅似的看一眼应与将,空档换了前进档,脚尖轻点油门,开进金港赛道的大门。

  那个安保惊了一下,脖颈夹着雨伞,手上戴的白手套都湿了卷边儿,边跑边拿着传呼机喊:“贺少进来了!贺少进来了!”

  随即赛道内场里,大灯都挨着亮起来,在东南面儿的,被城市霓虹灯照得泛紫的天穹之下,形成一道道蜿蜒的银河。

  应与将的大G就那么僵在门口,雨刮器还在不停地动着。

  应与将对着那个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安保道:“等会儿贺少出来,你给我来个电话。”

  那安保面露难色:“应总……”

  应与将从包里捏了十张红票出来,放到那安保掌心里,又强迫着他合上手。

  应与将冷面霜眉,淡淡道:“有劳。”

  小雨淅沥,应与将就这么把这辆大G停在赛道外的露天停车场里,熄了火,满目夜色,靠在座椅上等。

  后面等得雨都停了,耳畔电话声响,说:“应总,刚刚贺少开着车出来了……”

  应与将“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成都的夜色,真真撩人。

  ①崩些批:吹牛逼。

  ②开腔:说话。

  ③牙尖:刻薄挑刺儿地说话。

  ④悻欠欠:失望地,不爽地。

  ⑤拉闸:意思是,出局,再见。

  第九章

  说是十一月下旬已入了冬,但这天气也只是阴沉,不飘雪不结霜的。

  成都是南方,按理来说是不落雪的,整得应与将对冬天都快没个概念。

  但又听车行里的小妹说,有一年成都下了雪,是夜晚从天上飘下来的,纷纷洒洒,攥手心儿里就化了。

  大概是积不了雪。

  他今儿在车馆里,有熟人介绍了一辆雷克萨斯570过来,客户说是要改装碳纤维前杠,别人的手艺不放心,加了好几万的加工费,点名要应与将亲自操刀。

  应与将刚在成都稳住脚,这做什么事儿都要立个口碑,想着还有加工费,对方也表了诚意,这才接了活儿下来。

  雷克萨斯570一般都改装大嘴前杠,所以这全碳纤维前杠还是第一辆经手的,每一个地儿他都动得比较小心。

  等改了一大半,电镀框也稳了,身上出了汗,应与将觉着黏糊,便脱了工装外套,提了桶冷水,去车馆里的厕所冲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通体舒畅,身上的水珠没擦干净,等寒风卷着门帘过了,他才发觉有些凉意。

  应与将换了件短袖,把毛巾搭在肩上,走到大厅展台边,随口问了句在柜台上记账的小妹:“小曾,成都每年冬天都这样么。”

  小曾一边写字一边抬头看他,利落的短发今天扎了个丸子。

  她看今天领导破天荒地跟自己说话,也笑道:“对,就是天气阴得很,不像北方,有供暖嘛,这边是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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