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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儿_张鼎鼎【完结】(17)


“阿然,订十二朵百合,把这个卡片附上去。”
“阿然,我有一个文件还没看完,现在天气不好,你去接一下文小姐。”
……
阿然麻木的做着,他很惊讶自己的平静。明明那么难过,明明左胸的地方那么痛,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是因为早有准备吗?
很难过,但并不是不能忍受,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乞求太多。
“大哥,我怀疑然助理,申请对他进行调查。”
“你有证据吗?”
“没有,但他的嫌疑最大。”
在说这话的时候,阿然就在旁边,他觉得有点可笑。没有证据只是因为嫌疑就要调查他,这位平少爷看起来还真是有够厌恶他呀。不过,谁让他和勾语是同学呢?
阿然知道,自己是要避嫌了,他两天前就做好了准备。手上的工作能完结的都完结了,不能完结的也做了总结。他想,他可以趁这段调查的时候去度个假,休息一下,再回来……恐怕就要准备婚礼了。
“既然这样,阿然,你配合一下吧。”
就在他想着要去哪里度假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开始,他以为是幻觉,只能愣愣的看着刑亦。
他以为他真的背叛他了吗?他以为他会背叛他吗?他不知道他不会吗?他是有嫌疑,可是,可是,连证据都没有啊!
他没有想过刑亦会庇护他,没有想过靠着刑亦的信任走过去。但,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
他愣愣的,刑亦背过了脸,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然后,他就被带了出去。一直到来到古屋,他还在一个懵懂的状态。
你说过你相信我的;
你说过我是你最好的助理的;
你说过,要一起生活的……
原来,我这么努力,还什么都不是;原来我这么努力,连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原来我这么努力,在你心中,依然没有一点位置……
在古屋的那三天他是有点恍惚的,虽然刑亦看来他的外伤并不重,但并不代表他吃的苦头不大,有很多手段是可以不留下痕迹,但却让人觉得非常痛苦的,比如电击,比如针刺。
他的第一天就是这么度过的,不断的被电的颤抖,全身上下的肌ròu失去控制。不仅是难过,最屈rǔ的是便溺都无法控制。这对阿然来说,比毒打他一顿都痛苦。
“杂种,你不过是我们邢家养的一条狗,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自觉,别总想用ròu体往上爬!”
刑平一边拿水枪在他身上喷,一边狞笑着说。这个人终于落到他手里了,从一开始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这家伙有什么啊,竟然让大哥领养他,现在竟然还能天天跟在大哥身边。
刑亦和阿然都不知道,刑平对刑亦有种发狂的崇拜。在他看来,刑亦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也都应该是最好的,他的伴侣当然更应该是无双的。但是阿然根本不够格,就算阿然并不是刑亦的伴侣。
刑平自己大大咧咧的,毛病一大堆,但却不能忍受刑亦身上有任何一个污点。如果阿然容貌无双,或者气质上佳,估计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阿然虽然在普通人眼中算的上不错,但却绝对无法和刑亦相比。这在刑平眼中就是大罪。过去阿然被冷淡,他也就算了。但现在他竟爬上了刑亦的chuáng,虽然刑亦已经快结婚了,虽然刑亦还有其他的chuáng伴,但阿然无疑是最不出色的那一个,也是最令他不能接受的那一个。
“你以为大哥会维护你吗?才不会,大哥才不会在你身上làng费jīng神!”刑平一边拿着电棒在他身上乱点,一边意气风发的道。
他此刻心qíng大好,刑亦这么简单的就把阿然jiāo给他了,这代表刑亦的确没有把阿然放在心上。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用受惩罚。
阿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刑亦收养的人;
阿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爬上刑亦chuáng的男人。
就凭这两点,刑平就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电流激的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口水下涎却没有办法闭上嘴,视线模糊,隐隐约约的,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深棕色大衣,戴着白色围巾的青年对他微笑。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站在大哥身边?文小姐才是有资格和大哥站在一起的!”
他并没有想站在他身边啊,他只是想站在他的后面,站在比普通下属近的位置就可以了。
这样也不行吗?这样也不可以吗?
但是,如果不行的话为什么不告诉他?只要对他说了,他自然会走开。他不会死缠烂打的,他不知道吗?
很痛、很难过,这样没有尊严,这样屈rǔ。
阿然不知道在这三天里他是不是有盼望过刑亦,在这三天里,他过的很混乱,他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是当他后面再失控也不会有东西流出来的时候,刑平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很慡吧,看看,一个橡胶棒就能让你yù仙yù死。”
不、不是……
可是身体的变化又是控制不了的,这比肌ròu不受控制更令他屈rǔ。那个人曾经抚摸的身体现在被电棒刺激着。那个人曾经进入的地方现在被一根橡胶棒进出。那个人曾经抚摸过的皮肤被针刺着,注she着令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药物。
阿然已经不知道是该求饶还是怨恨了,他只是觉得很难过,非常的难过,而更他难过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而就在那个时候,刑亦来了,时间仿佛在这个点上重逢了。刑亦穿着深棕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藏青色的西裤,光线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影扩。外面的光线并不见的比屋里的灯光更亮,但是在那一刻却依然有刺眼感。
以后就一起生活吧……
好的。
阿然有些痴愣的看着刑亦,他希望能够再听到些什么,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能有一些温暖。就像十年前那样。
“这不和规矩,你做的过分了。”
这是他唯一听到的话。虽然好像是来解救他的,但却更令人无望。不和规矩,这是他唯一得到的。
阿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古屋的。他只是知道自己在痛,不是心痛,而是全身都在痛,任何一点接触都让他痛的全身抽搐。
“这一次阿平做的过分了,我会给你一个jiāo代的。”
“你以后不要私下和勾语见面了。”
“你知道,这一次损失是一方面,季家沾上了,以后会有很多麻烦。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不会连这点也想不到吧。”
这些话听起来很遥远,但很奇怪的,都传到了他的耳中,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楚。他也终于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他太会欺骗自己了,最后真的连自己都骗住了。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立场。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刑亦让刑平带走他了,这并不是惩罚,只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多想。
是的,他的确是想的太多,想要的太多了。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个普通的下属,他又何必在他身边呢?
在那以后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为能接近刑亦而努力。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种努力是没有结果的。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办呢?
刑亦在说了那些话之后就没有再理他,其他人也不会和他说话,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懵懵懂懂的过着日子。直到接到勾语的电话。
“以后不要私下和勾语见面了。”
可是,为什么不呢?已经是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于是,他去和勾语见面了。在一个咖啡馆里,开始,他是心不在焉的,勾语好像也一样,一直没有说叫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于是,他渐渐的回过了神儿。
“勾语,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以为是什么不好开口的话,他直接挑明了道。
“怎么,几天不见我就不能找你闲聊了?非要有事才能找你?”
“当然不是。”
他笑着,但却非常疑惑。就算勾语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是前段时间出的那件事,他也应该非常清楚两人不适合见面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
“你最近……还好吧。”
“恩。”
他能说什么?勾语没有错,他从来没有期望过从他这里得到过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加朋友。两人在上学的时候一起讨论过问题,一起研究过论文,jiāo谈愉快,相处和谐。他没有说过自己是邢家收养的,他当然也不必说自己是季家老头的外孙。
虽然因为这份关系,他吃了一点苦头,但这不是勾语的错。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然,那个季家,其实和我没有太多关系的,不过我母亲,你知道……”
“恩,没有关系,我明白。”
其实他并不明白,他也不知道勾语的背后有什么纠缠,不过的确没有关系了。
“我还有点事。”
并不是害怕,但是非常疲倦,没有再jiāo谈的兴致。
“再等等,有个问题我上次就想和你讨论了,你先别急着走,下次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勾语说着,拿出资料,大有要和他长谈的架势,“你看,这是老师上次的评论,里面的这个观点……”
阿然看着他,慢慢的道:“勾语,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你小子发什么疯,怎么,准备不认我了?”
“是你不认我吧。”
勾语的微笑僵在了脸上,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叫出来?为什么要拖着我?”
勾语叹了口气:“阿然,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就不成吗?虽然我对季家没什么兴趣,但你知道我的身份,以后说不定就要真正进入了,咱们以后很难再这样见面了。”
“我不信!”
“阿然……”
“我先走了。”
“等一下!”勾语拉住他,“阿然,相信我一次好吗?”
阿然定定的看着他:“我相信你,可是,我能相信你吗?”他说着,把勾语的手拉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阿然,没有用的,你现在赶过去也晚了,阿然!”
晚了吗?他如同没有听到似的向外跑,一边跑一边摸电话,但无论怎么拨打都不通。
“然助理?对不起,总裁的行踪我不能泄露。”秘书的声音非常为难。
“然少爷?对不起,我也打不通少爷的电话。”杰姆的声音非常平静,但也非常冷漠。
“邢然?邢然是谁?”刑平的手下在电话那边大肆嘲笑。
“邢先生呀,对不起,我不能帮你联络他。”文小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礼貌,但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
他几乎是机械的拨着一个又一个的号码,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刑亦在哪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刑亦的电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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