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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是你_游走【完结+番外】(17)

  如果非要说认识媛媛姐是什么感觉,我只想说是幸运的,她是个艺术生,画的一手的好画,还会弹吉他,我后来从事的工作也算得益于她的教导吧,所以在她的身上让我找到了一点母亲的味道,所以一直对她都是很亲昵。

  ☆、杂乱的回忆之爷爷和我

  过年的的氛围越来越浓,这段假期间阮小姐时常到我家来玩,我们有时会一起打雪仗一起堆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那天她带了一大堆颜料来,让阳乐和在雪中我们一次性的在院子里堆了好多个五颜六色的雪人煞是好看,那天弟弟他们帮着爷爷去离家不远的菜园子里拔菜,我从小就怕冷缩在屋里死都不出去,老大因为鞋有点湿也被爷爷留在家里了,剩余的全都去菜园里了,我抱着茶杯看着屋外的雪发呆,老大突然开口道:“怎么没看见经常来和你一起玩的周蓉蓉了?闹翻了?”我低了低头没说话,老大又道:“以你的性格不会和别人生什么气啊,那就是那位生你的气,但是你又不轻易得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暗暗的感动着,抬了抬眼认真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只是没有把她们说我的话详细讲出来,老大深深的看着远方并没有言语,一会儿他道:“你打算怎么办?”我无语良久道:“严函,我不想再怎么办,我不喜欢事情发生过了,伤害到我了,还要我去挽留她,我从小就知道被别人抛弃是什么滋味儿,这一辈子,只要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选择放弃我、不相信我,那我不会再原谅,重归就好这词儿永远不会在我身上体现的。”严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但后来他告诉我说,其实后来他一直不敢站到我身边以至于我最后和程翼走到一起的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那时我的一番话,他说他太怕失去我,他说他怕做不到自己的承诺,别人不知道可能会有勇气去说,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对于我任何人都只有一次机会的所以他想把一切都做到了再和我说,那时他便不再怕,至少他努力了有把握了才敢对我承诺,只是他忘了一切原来就有时间限制的,他说:“景秋,你知道吗?你才是我一生的遗憾。”只是那时我们都以放下,或是说已经都以成定局,所以再说出那些话时,我想严函也只是道了最后一声不甘心罢了。

  往后我也时常去媛媛姐家去玩,很羡慕她,有一个很是富裕且温暖的家,我是个不大会讨大人喜欢的女孩子,不会说好听的,从来只听人说我文静乖巧,当然说的好听些是这样的,说的不好听的就会说我木讷呆板等等,不过媛媛姐的母亲待我很好,我从没见过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可以那么温雅的处事待人,后来媛媛姐偷偷跟我说其实她老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由于我每次来也就是找她学画,要么就坐在落地窗下安安静静的捧着一本书,几乎没有见我放肆的笑闹过,所以我留给阮阿姨的映像是大家闺秀,我那时想如果不是阮阿姨说的那番话,我铁定骂街,后来我曾听媛媛姐说羡慕过我,说阮阿姨总是夸我,对我比对她好,我那时像是吃了黄连,胃里一阵阵的苦涩,母亲怎么可能会嫌弃自己的女儿不好,若果真的可以拿世界上最好的宝贝换媛媛,阮阿姨也不会同意的,她会拿生命去捍卫她,我可以肯定,每每此时都会莫名的想到自己,自己又算什么,母亲、妈妈、这些词儿对我太陌生了,陌生到我厌恶又羡慕。

  真的过年了,爷爷张罗着年夜饭,我和弟弟忙着帖对年,边帖还边好笑的想着前几天过圣灶节的事,(此处圣灶节是皖南一些地方,春节前的一个小节日,传说是观音娘娘上天的日子,此处人们家家户户都要做一种名曰“圣灶巴巴”的美食,节日当天每家都会做着吃,还有种传言道:圣灶当天如果不吃圣灶巴巴就不会长岁数)弟弟看着圣灶巴巴就是不吃,爷爷气的不行,以为是弟弟嫌弃他做的巴巴不好吃,后来才听弟弟磕磕巴巴的说出,不吃是因为不想长大,后来老大他们来告诉他们也让他们不禁莞尔,那年很邪门雪一直下,一直下了一个多月,所以我家院中的五彩雪人一直都没有化过,三十那天父亲没有回家看爷爷,说是要去自己岳母家过年,我们都自动忽略这些不提,晚上天黑时分阳乐老大媛媛姐都各自带着好多好多的烟花过来,我们在院子里不易乐乎的放起来,路灯下每个人的脸都很灿烂跟烟花一样,远近一片炮竹烟花声,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很是好闻,我们在院子闹着,爷爷站在屋檐下看着我们闹,时不时紧张着他的两棵大梧桐树,喧嚣过去,晚上各自回去守岁不提,十一点半左右弟弟撑不下去先睡了,我也开始犯迷糊,半夜口渴爬起来找水喝,就看见爷爷在南边一个隔出来的小书房里翻着家里以前的相册,我默默从门缝看着老人家无声的抹着泪,很是心酸,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不敢进门,就这样一扇门隔着一老一少、一坐一立无声的流着各自的泪,但是日子依旧得过,即便外衣下的衣服是千疮百孔那也要给他缝好盖住,那至少比从来都没有的强,因为没有的话,连怨恨的对象都没有,活着就不单单是累了,那还有空虚和迷茫。

  时光冉冉,蓉蓉好像明白了自己被人蒙蔽的事实,有可能她也实在是觉得无趣了,某日下晚自习她跟在我的后面到僻静处道:“景秋,我有话跟你讲。”我停下等着她说话,路灯离的有些远,我看不真切她的脸、她的眼,只听到她支支吾吾的说:“景秋,对不起,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和你在一起么?”我们身边不断有下自习的同学走过,我立定看着她,她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很久,我低低的叹了口气对她道:“我们快回去吧,寝室楼的大门快要关了,我可不想陪你翻铁门。”说完朝前走了,她听完有些激动,突然跑上来抱住我的一只胳膊,其实我真的很想对她说:“蓉蓉啊,伤害一个人就像在墙上钉了一个钉子,就算你把钉子拔下,那个被钉出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但是那是我咽下去了,有些事不一定要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会伤人,最主要的也许说出来可能就会变成自己的错,那我为什么还要说呢?

  ☆、杂乱的回忆七

  很快的春节已过又要开学了,弟弟道学校报名的时间比我早又离家近,他报名那日我也跟着去了,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母校了,再见到时感觉陌生又熟悉,学校还是以前的学校,只是人换的很勤,其实我很敬畏老师这个职业,但每每想到自己要送走一批又一批心爱的学生,那滋味儿不好受,特别是小学老师,小时像我们这些孩子的记忆永远忘的快,那时老师可能是真把学生当成自己儿女带,可是年复一年,学生长大,在路边或是哪里见到时,他们已不认识自己,我想那种滋味就叫苦涩吧,诗里不是也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么?”所以在我的心底里一直觉得老师、医生这类职业永远是最伤人的职业,人们常说每个人的一生最难逃避的最悲惨的是不过是生离、死别,这俩职业刚好一个得一样,走在曾经看着很宽阔的林荫道上,看着那些以前有或没有的建筑,心里满满的惆怅,不知是喜是悲,默然一顿走到一条小路的交叉口,踌躇的还是走到了学校一角,透过院墙上的小窗看到了久没看过的小赵家书房的窗,然后默默走开,路上老远见弟弟向我走来,路旁的学生都是三三俩俩成堆成群的打招呼,但是弟弟没有甚至路上都没有一个学生跟他打招呼,我心下狐疑,但明白有些事问他也没用,待他到欧文跟前时,我故意没有直接回家,坐在学校的乒乓球台上看着篮球场上的学生打球,虽是寒假又下了大雪,但学校的篮球场是对外开放的,所以整个寒假期间学校依旧很热闹,弟弟靠在我的身边,我旁敲侧击道:“你也去打两球吧,我想看看我的弟弟会不会玩。”他没动,然后缓缓道:“姐,我在学校不怎么爱玩的。”突然旁边一个女孩匆匆走过来道:“沈谨言,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有事。”然后弟弟跟我打了个招呼走了,那女生视乎读我很好奇,我心想:很好,自己撞上来了,正好可以问一问弟弟在校的情况。于是很友善的对她笑,顺便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让她坐,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我不看她等她开口,果然她喏喏的道:“你是沈谨言的姐姐?”我转头看她和善的笑道:“是啊,你是谨言的同班同学吧?”她由警惕道试探的向我靠靠,我故作轻松状的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暖暖笑道:“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冻着了就好容易生病的。”还故作亲昵的把她向我这边搂了搂,她起初有些呆滞,后来主动的向我靠近,好似我已经跟她熟识很久似的,说话也不再顾忌,我心想孩子还是孩子啊,瞬间有点自惭形秽,就故意和她开着弟弟的丑事玩笑,她很奇怪的问我那真的是谨言么?从她的话语里我得知弟弟原来在校期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谨言慎行,也没什么朋友,只是学习是保持前三甲的,其实也不是没料到弟弟会比同龄的小孩早熟些,也会有些行为孤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暗暗记下这些,也开始盘算怎么让弟弟改变,忽然球场上几个孩子在抢球,从原先的还算规则进行到现在的无厘头打法,我旁边的女孩看着哈哈笑着,我眼前一亮道:“你认识他们?”她道:“嗯,他们是我们班的人啊,学习好、脾气好,很招人喜欢呢,听说还有人写过情书给他们其中几个人呢。”猛地她脸一红就埋下了头,自知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我好笑的看了看她,装作没听见道:“你刚刚说什么了啊?我走神了,没听见,你能再说一遍么?”自然我听到的第二遍是偷梁换柱的,好一会儿,弟弟才回来,我揉了揉冻的有些麻木的脸,看着他笑,他一脸严肃的对着我旁边的女孩道:“周芷翘,谢谢你在陪我姐啊。”我忽然就看见那女孩脸红起来,诧异的又不知所措的结巴起来,我看着有趣,便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原来你叫周芷翘啊?我能叫你啊翘么?”她小脸涨的通红使劲的点着头,我笑着用手扶住她的额道:“点一下就好啦。”然后使劲挥着手对着远处而来的老大他们,待他们走进时,刚好一个篮球砸到他们面前,老大一跟手指转着球,一手解着羽绒服的拉链,招呼着我和阳乐,我也好久没动过了,便也脱了羽绒服顺手把阳乐老大他们的一起递给弟弟和啊翘,拖着媛媛站到他们俩旁边观战,我们刚上场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学生来和我们抢球,几个栏一投便没有人再来抢了,我们三人打的淋漓尽致,时不时听见媛媛姐带领一帮小朋友为我摇旗呐喊助阵,好不热闹,待停下来时,我们三个已经是头发被汗浸的全湿,体力不支就退了下来,看见媛媛姐佩服的对我一挑大拇哥,我哈哈的笑着,老大、阳乐默契的走过来一人掺着我的一条胳膊往天上甩,开心的闹着,紧接着弟弟班刚刚在打球的同学就跑过来请教了,我依旧哈哈哈的笑着和他们说话,待弟弟过来给我送衣服时,一手牵住他对那群小孩道:“其实啊,谨言比我打的还好呢,让谨言陪你们打打就知道了。”我笑呵呵的看着弟弟别扭的被他们一群混小子架到球场去了,然后才和媛媛姐他们一旁观战。自此以后弟弟虽然也还是少语但在同学中间也渐渐有了人缘起来,我想改变有时候是取决于自己,但有时也取决于外在坏境吧,总之我希望弟弟可以活的开心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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