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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人_崔罗什【完结】(11)


林思涛说:“我想问你,怎么追到喜欢的人。”
许丹尖叫一声。她对林思涛的感qíng生活一直很好奇。高中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林思涛的女朋友,实际上怎么样只有她知道。大学时候林思涛一飞冲天去了北京上名校,她在本省读二本。她老觉得林思涛会突然jiāo个北京女朋友。结果林思涛始终没有。
“你……等等,先说是什么样的人。”许丹镇静了一下,先八卦起来。
林思涛想了想说:“年纪比我大,长得非常好。”
“超过三十岁了?”许丹问。
林思涛说:“三十六岁的样子。”
许丹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你是要做小láng狗啊?”这八卦太劲爆了,她赶紧问:“三十六岁了还是漂亮?”
林思涛说:“这不是重点。问题是,他家境很好,现在工作上他也是我的上司。”
许丹说:“嗯,你就是要做小láng狗。”
林思涛不受她gān扰:“问题是,这样一个全方位实力碾压我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追到?”
许丹问:“她结过婚吗?”
林思涛说:“没有。不过有前男友。他有一个前男友是电视台的主播。”
许丹又叫了一声:“真时髦。是哪个?我认识吗?”
许丹的建议简单粗bào:“很简单,照着她前男友的样子弄。人的口味其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她前男友既然是电视台主播,你应该能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吧?学着呗,穿着发型,谈吐气质,模仿个三五成就差不多了。然后殷勤点,甜言蜜语不要命的上,磨啊磨的就有机会了。”
林思涛听着浴室的水流声,说:“现在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他夸我可爱。今天他还带我出来短途旅游……”
许丹打断他,有气无力地说:“都出来旅游了,你还打电话给我问我该怎么办?你不要装bī好吗。”
林思涛说:“他在洗澡。”
许丹说:“现在,不要说了。挂了电话。脱衣服,进去。”
林思涛说:“他没有这意思。我觉得他现在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玩暧昧的玩伴。”
他有点拿不准尺度。
许丹有点听明白了:“我知道了。是对方在装bī。”
林思涛说:“而且我不想从pào友关系开始。”
许丹说:“那你要明白,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从pào友开始;要么就一直被定位成可爱的小弟弟。你和对方年龄差那么多,差距又那么大,你又不是帅得惊天动地,很难叫对方非你不可啊。”
她说:“不是我吓唬你啊。三十几岁的美艳大姐姐,家境超好,本人还超有钱有能力,她不会缺男人的。估计这会儿替补已经一大堆了。你这时候不上,错过了机会不要来和我哭。”
林思涛挂了电话。
贺显从浴室里出来,林思涛正坐在chuáng边,一看他出来,就站起来:“我去洗澡。”
他进了浴室。浴室里热气还未散去,镜子上一片白雾,林思涛恍惚间觉得这剧qíng仿佛发生过一次。
他天人jiāo战了许久,还是老老实实洗完澡,穿好睡衣才出去。
贺显正在摆弄一架双筒高倍望远镜,看到林思涛洗完澡出来,就说:“今晚早点睡,明天起个大早看鸟。这里没雾霾真好。”他笑容灿烂,心qíng很好的样子。
林思涛拿他完全没办法,只能说:“好。”
这样陪贺显玩,也是非常开心的事qíng。
夜里的时候林思涛又梦到了过去,奇奇怪怪,贫穷窘迫依然纠缠着他,贺显成了电视里的人物,从未在他生活中真正出现。
“林思涛。”有人叫醒了他。贺显正站在他chuáng前,俯身抚着他的头发。
林思涛怔怔地看着他:“贺显。”他第一次这样叫贺显的名字。贺显微笑起来:“快起来。”
天还黑着,五点钟左右。林思涛不想跑远,贺显和他就披了羽绒服站在面湖的阳台上,一人一架望远镜,两人紧挨着。
“什么也看不到嘛。”林思涛嘀咕。
“不可能,你白长那么大的眼啊。”贺显说。
林思涛顺着他的指示,总算找对了地方,看到了鸟。
不过他对此兴趣不大,一会儿就跺跺脚,一会儿去倒杯热茶。只有贺显非常深沉地举着望远镜一直一直默默看着。
林思涛后来也安静下来——贺显比鸟好看。他放下了望远镜,只是侧着头,看着贺显。
贺显突然放下了望远镜:“天亮了。”
天边透出光亮,太阳快要升起了。他转面看向林思涛,林思涛也正侧着头看他。
“你在看什么?”贺显问。
林思涛没有回答,此qíng此景,不需要回答。他靠过去,轻轻吻了吻贺显的嘴唇。

第13章 形婚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只是嘴唇相触。好像小动物的示好和试探。
贺显愣了一下,然后他放下望远镜,捧住林思涛的脸,吻了吻他的唇。林思涛闭上眼睛,贺显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吻了吻他的眼睛,又送上一个细细地吻上他的嘴角。他还给林思涛一个长而温柔的吻。
然后他放开了林思涛。林思涛迷蒙地望着他,凛冽的空气从他们中间穿过。贺显笑着抚了抚林思涛的脑后:“这是今天的糖。吃完了,没有了。”
林思涛不做声,他看向远方。顺从,安静又镇静。没有撒娇卖痴,没有缠着贺显再要一次吻。甚至有些从容的冷淡,真像只刚刚吃饱了的猫。
贺显又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回屋补了个眠,就接着去钓鱼。
这个地方他和赵恕清来过许多次,出城散心的好去处。chūn夏秋冬都有不同风景,赵恕清喜欢摄影,他钓鱼时候,他就拿着单反慢慢拍。夜里就在小楼上做爱。完事之后赵恕清会看一会儿书——这是他的习惯,有时候看到jīng彩的地方,他会念给他听。贺显在他低沉的声音中会得到一种比上chuáng更大的满足。
他原以为这份爱会一直持续到老,持续到他和赵恕清都老得不能看时候,老得接吻都嫌碰到对方假牙。
从去年年中到今年,他们几乎哪里都没去玩。时间jīng力全耗内战上了。长途旅游不能成行,他就带着赵恕清来这里找找感觉。结果那一夜他们做过之后,赵恕清没有看书。他与贺显并肩躺着,过了许久,他翻身趴在贺显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
“贺显,我还是想要个孩子。我一定要个孩子。”
贺显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候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心寒”。他父母离婚的时候他没心寒;周琴把他扔给贺不同的时候,他没心寒;看到继母和弟弟的时候,他没心寒。赵恕清叫他心寒。
他和宋优分手后一年多遇到赵恕清。赵恕清当时刚博士毕业,贺显与他在朋友聚会上认识。两人几乎是一见钟qíng,很快就在一起了。那时候他们还不到三十岁。
第一年最激qíng,之后两年最温馨,第四第五年默契疯长。结果某一天,赵恕清突然说:“贺显,你想要个孩子吗?”
贺显没当真:“你又不能生。你要能生给我生个十个八个我没意见。”他随口胡说八道。
赵恕清认真说:“我是说真的。我想要个孩子。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都可以。或者我们一人来一个。”
贺显开始觉得不好笑了:“你的孩子我没兴趣。我的孩子,我更没兴趣了。”
赵恕清问他:“你觉得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江老师怎么样?”
江老师是赵恕清同事的朋友,快三十岁,眉目清秀,挺有气质。贺显只当是普通的朋友小聚,对她印象并不深。
赵恕清说:“江老师我一直有接触,人很好,聪明又有教养。她有女朋友,但也想生孩子。去jīng子库做她不放心,如果是你或者我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起来。贺显直接放嘲讽:“你当我是什么?配种的公猪?”
从此裂痕越来越大。
他们先吵,吵完坐下来谈。谈着谈着又要吵。陷入地狱一样的恶xing循环。
赵恕清提出了几个方案。
a.他们各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形婚。分别试管生下两人的孩子;
b.只有贺显形婚,试管一个贺显的孩子;
c.只有赵恕清形婚,试管一个赵恕清的孩子;
d.不形婚,去国外做试管。孩子的身份以后再说。
每一个方案在贺显看来都大同小异,他无法接受。他问赵恕清是不是太寂寞了,他的解决方法是从丁晟光的某号女友那里借了条又肥又蠢的哈士奇,带到家里给赵恕清。赵恕清转头就把狗还给了丁晟光。
他们试过不吵架,只写邮件沟通。半年间邮件写了有上百封,快十万字。试过找心理医生,帮两人做调解,依然无果。
最后他们也意识到了,根本分歧不解决,他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这个分歧就是,赵恕清一定要个孩子。为了贺显,他最后忍痛退了一万步,表示哪怕是领养都可以。贺显却坚决不想要,有血缘的也好,没血缘的也好,他都不想要。
赵恕清觉得他那么爱贺显,爱到想看到他的下一代,想要复制一个小小的贺显。
贺显还觉得他更爱赵恕清。爱到只要有赵恕清就足够了。
直到最后,赵恕清说:“贺显,我还是想要孩子。我一定要个孩子。”
贺显便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头。
决定分手的那一天他很轻松。终于放手了,结束了,不用陷在无休止的争执中了。随着赵恕清搬出去,东西一件件减少消失,贺显才觉得失重。几个月下来,他偶尔半夜醒来,还是会想起赵恕清。
他在gān什么?后不后悔?是夜不能寐还是正在期盼一个新生儿?
但贺显并不担心。这种失落会过去的。他只需要再忍耐五十天,一百天,终会习惯。
至于林思涛,只是时机出现得很好。
贺显原来是想不破不立,彻底破罐子破摔,打pào解愁。但yīn错阳差,半真半假地玩起了暧昧,也不失为排遣寂寞的好方法。
只是若林思涛认真起来,未免不太公平。这样年轻,太容易沉迷。根本不是贺显的对手。
贺显这时候开始心慈手软了,在心中念起“玩物丧志,玩人丧德”。
周日下午,贺显开车先送林思涛回去。快分别时候,林思涛问他:“我们下次还能一起出来玩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别的都不如赵恕清,只是年轻,脸又小,有一种赵恕清没有的可怜感。
“当然。”贺显心软。他答应会找林思涛。
林思涛笑起来。
正在这时候,贺显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丁晟光打来的。
“赵恕清要结婚了,你知道吗?”丁晟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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