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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知的情_老草吃嫩牛【完结】(32)


魏醒愣了一下,硬是没听懂:“啊?……别睡,乖,就到医院了。”
盛意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力量,突然抓住魏醒衣服的前襟:“我跟你说……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许跟丁茗在一起。”
这次是听懂了。魏醒却不明白盛意为什么说这些。
魏大终于发动着车子,当然桑塔纳的速度没他的车那么快,他继续一边开一边骂,也不知道骂什么,骂完了还不时回头安慰魏醒。他也吓坏了,看着盛意止不住血的额头,他都觉着这孩子活不下去了,小意死了,弟弟怎么办?他要怎么跟父母jiāo代?
表达完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盛意决定睡个觉,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他的眼皮开始慢慢地合着。
魏醒拍着他的脸颊,盛意没反应。虽然身体已经不发抖,但是这样无反应的睡觉实在令人害怕。魏醒想了一会一句话没走大脑的就说了出来:“你要是睡觉,我就跟丁茗在一起。”
“啪!”
都不知道这耳光是怎么来的。总之……盛意是醒了,还怒目而视。
原本快被吓死的魏醒,此刻心里缓缓放松下来。他搂紧盛意,低声哄着……
似乎,魏醒找到了最好的阻止盛意睡觉的方式,每当盛意困得要死,他就说自己要跟丁茗在一起。
就这样,在一声声的耳光声中,盛意被拉到郊区医院急救中心。当救护人员推着盛意进了抢救室,魏大无言地搂住自己家弟弟的肩膀安慰。
“相信哥,三儿,他耳光甩得那么利落,保准没事。”
魏醒没说话,只是脚下一软,被魏大扶了送到外面的长条木椅子上。
盛意大约三个小时后被推出来。医生说他眉骨裂伤,额头fèng了四针,轻度脑震dàng。对于那样的车祸,这真是小得不能小的伤害。倒是魏大,进了医院半天之后才喊疼,找来医生看下,右手小拇指,无名指都断了。在打夹板的时候,魏大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自己倒霉。他却不知,现在外面大雨停下之后的那轮日头,原本他是永远也看不到了的。
盛意睡了一天一夜。睡梦中因为脑震dàng,他不停地呕吐,魏醒基本上是一步都不敢离开的照顾着。他一边照顾,一边纳闷地想着自己跟丁茗。
他没做什么啊?为什么盛意会这样讨厌丁茗?丁茗那个人并不招人讨厌,而且还很可怜。为什么盛意会把他们想到了一起?他想着盛意最后那副做鬼我都不放过你的样子,自己做了深刻的检讨。难道自己真的不检点?做了什么事qíng?
没有啊?他啥也没做啊?
这是一个昂长的睡眠,梦里充满了关于童年的记忆,那些记忆是混乱的,盛意的脑海里满是一只沉重的带着轮子的箱子。
妈妈把他从睡梦里叫起,悄悄地告诉他别叫醒盛暖。他很高兴的参与进母亲的游戏。他们离开家乡的老巷子,当他回头,外公就站在巷子口的电线杆下看着他。
“阿公,别告诉姐姐我在哪哦。”他嘱咐阿公,别出卖自己。阿公笑着点头,眼里却有泪。
那只大拖箱的轮子一直在梦里响着,不停的响着……一直响到盛意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一脸胡子茬的魏醒:“你怎么不去上班?”魏醒眼睛里的泪水跟阿公一模一样。
一场车祸,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辛华铭从遥远的京都赶了回来,人家家里现在正在打内战。
唐远跟丁磊也来了。盛意睡着这一天一夜,唐远是个没主见的,丁磊默默无语但是却很踏实地忙上忙下。
家里,一个都没敢通知,老人家年纪都大了。但是纸里究竟无法包住火,在都市晨报上依旧出现了这样的新闻。
《魏氏药业总裁郊外惨遇车祸,首席秘书生死不明》。
顿时,原本被掩盖得很好的一件事qíng,就像油点进了油锅一般沸腾起来。
第一个跑到医院的是曾旭,魏醒死也不许他进门。他毫不在意地坐在病房门口等。
第二个跑来的是魏妈魏爸。
“我前几天左眼就不停的跳,跳得我心烦意乱的。我还一直想呢,到底怎么了?没想到是应到了这件事上。”魏妈唠叨着,看着两个孩子都好,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她心里顿时放下大半,转身跟魏大媳妇去了魏大病房,
魏爸看了下盛意,原本想发表点意见,但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和几个老熟人巴巴的跑来。没办法,魏爸只好去了人家的办公室听取了一次关于盛意同志的伤qíng汇报和治疗方案。虽然他很想陪下盛意这孩子,可是那里似乎不缺人。
王嫣从首都跑了回来,这女人大学毕业后,先是跟个糙台班子全国跑着赚钱。后来停步于北京,做了个小小舞蹈北漂。
“从我内心世界来说,我这几天左眼睛跳得厉害,原本我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没想到应到这里,身为盛意唯一的监护人……哎!辛华铭……你拖我做什么?”
她被辛华铭拖走了。
魏醒蹲在病房阳台吸烟,辛华铭慢慢走到他身后:“他没事的。”
魏醒笑了下,他知道,但是就是心里疼。
“我跟你说,我外公去世前几天,我左眼也跳得厉害,那阵子叫个心烦意乱。昨天你们出事前,我也心烦意乱。就不知道是怎么了?”辛华铭趴在阳台唠叨着。
魏醒没有回答辛华铭的话,他看着二楼下方的走道,丁茗在那里正捧着一大捧鲜艳的花跟护士打听什么。魏醒丢了烟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对貌似被盛意误会的人就在一楼楼道口碰头,丁茗倒是一脸焦急、关切的样子。魏醒对他的焦急和关切还是很感激的。
“我看了报纸,当时还不相信,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你家助理去拿换洗衣服,我才确定了。盛意怎么样了?你们没事吧?”丁茗问魏醒。
魏醒顿时一脸尴尬,他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后说:“没事,盛意都是小伤,就是要住一段医院了。他现在睡着呢。”
“那就好。我买了花,盛意醒了看到它们心qíng会好的。”丁茗安下心来笑着对魏醒说。
“丁茗。”魏醒努力了一把,还是决定跟丁茗实话实说。
“啊?”
“盛意……盛意好像不喜欢你。”
丁茗楞了下,马上笑了:“我知道啊。所以我买了花,你帮我放进去,别说我送的。我只是担心你们,昨儿眼皮子就一直跳来着。”
魏醒更加抱歉了,他接过鲜花,伸手拍拍丁茗的肩膀。
丁茗伸手从口袋里找出一张折得很整齐的纸:“这是我抄的几个食补的方子。忌口的地方有标注,你找人按照这个食谱给他做,一定会恢复的很快的。”
魏醒又接过方子,心里实在感激。
魏妈拿着棉棒帮盛意润润gān裂的嘴唇,抬眼看到魏醒捧着大束的鲜花进来:“谁送的?”
魏醒把花拿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却空了。他弯腰摸下盛意包裹得可怜的脑门:“一个邻居。”
魏妈点点头,也是心疼地看着盛意:“你说三儿,咱小意要是女孩多好。这媳妇当中,就没一个贴心的。就小意,我想什么,他就给我弄什么。有时候我就想,这是该着了我有个贴心孩子。以后你要对他好。这次之后我算想开了,甭管什么男女。人啊,处得久了,感qíng是一样的。小意这孩子,心肠好,贴心,我就喜欢他。”
魏醒点点头,弯腰亲吻下盛意的额头,多少年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妈妈说了一句心里话:“妈,昨天我想,要是小意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第30章 哪只才是梁山伯?
这是一个非常晴朗的,呃,傍晚。
盛意睁开眼,他动了一下,习惯xing的去叫魏醒,可是他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张了下嘴巴。
趴在一边终于扛不住小睡了一会的魏醒,缓缓抬起头,然后他惊喜地半搂着盛意说:“醒了?”
盛意点点头,冲他又是张张嘴。
魏醒捂着自己的脸,大力的摩擦了一下,他想狠狠的把盛意搂在怀里。但是,又怕伤害到他。
“意,我想了很多……我想告诉你,我爱你,这一辈只爱你。”他不断的嘟囔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妮子提着一保温瓶的汤水进屋,悄悄进来,又悄悄出去,脸色大红。
盛意的脑袋里天昏地转地转悠,他找不到自己,也找不到魏醒,他甚至忘记发生了什么事qíng,无论魏醒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都听不到……
“我……想上厕所……”这是盛意对魏醒爱的回答。
辛华明跟唐远坐在病房门外的沙发上闲聊,这两兄弟很久没见,要说的话有很多,但是大多的时候,都是唐远在讲。辛华明只是笑嘻嘻地听着,偶尔他会瞥一眼坐在那边看窗外的丁磊,只是一瞥,丁磊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魏醒高举着尿壶挺兴奋的对他们说:“看啊,最少五百CC,小家伙醒了,我去找医生。哥,你去盛意那里别胡说八道。辛华明,给我妈电话,说小意醒了。”
然后……他就乱七八糟的举着尿壶去找医生汇报去了。
盛意躺在chuáng上,充分享受着病人以及魏大救命恩人的绝对权力。现在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只要他咳嗽一声,最少有三人以上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盛意,他只是谦逊地躺在那里,一声不吭。
“意啊,医生给办了转院手续,我们下午住魏氏疗养院那边,这边太乱。昨天还有记者混进来了,辛华明都跟人家动手了。”魏大用他半残的手帮着收拾东西,跟盛意解释。
盛意看下周围,刚才还很热闹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同是病人的魏大。
童儒初带着一群人跟魏醒对视,他的身后最少有二十个人,人手一花篮,还有礼品无数。曾旭站在队伍后面想说什么,又没敢开口,他眼巴巴地看着盛意的房间,对于过去的感qíng他早就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执着。
“我们都进不去,你们还是算了。”辛华明不厌烦的赶人。
童儒初回头看下曾旭,眼睛里闪过一些其他的神色。最初就不该找这个大麻烦,现在弄得越来越不好控制了。大哥说要他一切如意,但是现在这个如意真的很难做到。三年了,他的青chūn陪着这个蠢货làng费了三年。
“我们只是来表示一下善意的慰问。这是我们老板跟盛意先生的事qíng。您看,大家都是外人,我更可怜了,只是个跑腿的。”童儒初冲辛华明笑了下,这个人的背景他们早就打听过,他不好惹。现在集团迈入正轨,惹麻烦实在不是理智的行为。
“小意现在还糊涂着呢,你们改日再来,这里是病房。这位……贵姓?”魏醒不想在这里闹起来,辛华明那个狗脾气,一旦发起来,这里没准就是战场了。
“童儒初。魏先生,我们见过多次了。”童儒初自己也郁闷,他跟这位魏先生前后见过多少回了,每次他都问自己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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