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之咬牙，“陪你看一晚上的文件，够意思了。白天是谁不让我看她的东西的？现在给我干什么？”
“看吧看吧，现在给你看。”乔以婳抱着他的膝盖摇。白天是怕徐小美不认得那份购买协议，所以才让徐小美一股脑地全收走的。
她必须要佩服厉瑾之，必须要崇拜他，必须要虚心向他学习。男女看问题的角度原本就不一样，更何况是厉瑾之样的天才双博士。他比她看得更远，更高，更周全。
厉瑾之捏了捏她的脸，把文件丢开，“我昨天怎么说的，我来这里，这些东西得收起来，是不是？”
“那你刚刚自己看了呀。”乔以婳不服气地说道。
厉瑾之无言以对。他看得出她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所以才给她时间适应多一个人的夜晚。谁知道这只兔子还真敢继续让他看文件，要和他继续谈工作。
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他想一口吞了她！
“真要看？”他再度拿起文件，往她眼前晃。
“看。”乔以婳坚定地点头。今天晚上他看完了，明天开会就能把事情布置下去，如此一来，她的锦绣会早早飞起来呢！
厉瑾之唇角扬了扬，突然就把她拽起来，直接推倒在沙发上。
“干吗……”
“看文件！”
厉瑾之丢了只垫子在沙发前，摁住要坐起来的她，直接把文件塞进了她的睡衣里面。
乔以婳被他弄得痒痒的，又想笑，又觉得紧张，还觉得刺激，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小声求饶，“那你别看了，你睡去，我自己看。”
“不行，答应你了，就要看完。”他把她的手摁回原处，拉着她的睡衣带子，慢慢拽开。
真丝布料滑下去，柔软白皙的身体被风和灯光抚上一层羞意。她缩了缩肩，想捂他的眼睛，又被他给摁紧了。
“你说说，哪个女人会缠着自己的爱人大半夜看文件？”他用文件在她的身上轻扫，慢吞吞地问她，“得寸进尺。”
“你还让我跑马拉松呢。”乔以婳反驳道：“你怎么不带我去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
“你去吗？谁说不愿意出门的？”厉瑾之用文件拍她的脑门。
乔以婳的手腕被他捏着，动不了，又不好抬腿踢他。这时候身上只有一条白色真丝的小裤裤，也不好意思抬腿啊。
“你别拍了，我不是不知道和你聊什么吗？”她无奈地求饶，“你松手，我冷……”
厉瑾之俯下来，手抚过她的发烫的脸颊，低笑，“马上就不冷了。”
乔以婳不好意思接话，垂着眼睛，轻声哼哼，“就是冷。”
“还看文件吗？”他好笑地问。
“今天不看了。”乔以婳摇头，“下次再看。”
厉瑾之越发地好笑，“嘴硬！”
乔以婳自己也笑了起来，软绵绵地说道：“你把我放开，这样不舒服。”
厉瑾之把她拉起来，抱起就往房间走。
乔以婳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心脏扑通扑通地响……
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厉瑾之紧握着那把钥匙，打开了她身上这道门，她克制不住，封锁在身体深处的渴望喷薄而出。
她想，那些女人就是这样变坏的吧？她这样，是变坏，还是变正常了呢？
当风浪平静，她窝在已经熟睡的厉瑾之的怀里，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得赶紧去签字才对吧？方悦城那边的后事已处理完毕了。两个人没有财产分割的羁绊，他也同意签字，不如明天催催他？厉瑾之下回再求婚，她就同意了吧。
乔以婳，她真的好想拥有这样平静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夜晚！
她凑过去，像小狗一样在他的脸上，胸前闻了闻。这是他的气味，方才两个人都没去清洗，风里有汗水混杂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独特的雄性荷尔蒙的气味。她这辈子会不会一直闻下去？她爱这种味道，这种复杂的气息让她心安。
嗡……
丢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了几下。
她像被惊到的兔子，赶紧摁住了手机，小心翼翼地看了厉瑾之一眼，怕惊醒了他。确定他依然熟睡之后，这才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看是谁发的消息。
第108章 舍不得
是方悦城发来的消息，一连十多条，全是照片。
他正在家里清理两个人的东西呢，找到了一本相册，是乔以婳当年和他一起照的。有婚礼上的，有婚前的。婚前两个人的关系明显融洽一些，他也对她好过，当然限于普通朋友之间的友好。
乔以婳心里百感交集，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看。
最早的照片是她十八岁那年，去他家庆祝他生日。她坐一边，手里拎着一只纸袋，里面是她买给他的万宝龙的钢笔。她那时候穷呢，家里除了学费和实在必要的生活费之外，她身上常常一毛钱也没有。为了买得起这支笔，她已经省了很久了。但是，方悦城并不知道这支笔的存在，她那天被一大群漂亮大方的女孩子挤开，远远地看着他，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后来她带着笔回去了，那支笔是她当时的能力下唯一能买得起的，三千多块。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她再没好意思再拿出来。
对了，那支笔呢？
她又看了一眼厉瑾之，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踮着脚尖去书房里找笔。
好像一直没丢，和她自己的一些珍藏品收在一起。那些都是她青春里的回忆，她不想抹去那段岁月，也不想否认曾经的感情。她爱过方悦城，真的爱过，很爱很爱那种。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会发涩的那种。徐小美说，其实她那是爱着自己的付出，不甘心而已。乔以婳也不知道徐小美说的对不对，但是忘不掉那段岁月，这是真的。
人都有难忘的过去啊，她不觉得有错。
她找到笔了，还在那只小盒子里放着呢。她把笔拿出来，抚挲了好半天，放回去。
现在三千多块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瓶面霜的事，太小意思了。
有钱是好事，能让你尽情地为你的爱人你的家人买好的东西，表达你对她们的喜欢。
她坐到小床上，继续翻别的东西。
方悦城又发消息来了，还是照片，不过这回有文字了。
“他在你家？”
乔以婳没回。
过了会儿，他继续发。
“东西都清出来了，这些你还要不要？”
这些相册，她还要吗？乔以婳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她回复道：“我让太白过来帮我拿。”
方悦城那边静了会儿，回她：“什么时候去签字？”
乔以婳握着手机，有些走神。
真的走到这一天了，她那些解脱和欣喜的感觉跑哪里去了？唯留酸楚和惆怅。当年若没有这段婚姻，她可能也不能成为今天的强大的乔以婳。她哪会这么努力呢？哪会把自己硬生生地逼成了别人眼中长着钢牙的女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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