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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豢养_卡比丘【完结+番外】(19)


一群人从出口涌出来,周裴景第一个就见到了周艳,他愣住了。
人xing的本能是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他看着那个素面朝天的女人走出通道,心像是被几百根尖针扎着一样疼痛不已,周裴景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涌出了大颗的泪珠,他放开了紧紧牵着的谢致的手,也向周艳走过去。
“你好,”周裴景哭着说,“我叫周裴景。”
周艳离开两步,看了看她的儿子,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周艳长途跋涉,又受了极大的惊吓,吃了很多苦,亟需修养。
谢致直接把她带回了他和周裴景的住所,路上周艳和周裴景一问一答,周裴景回答的头头是道,就是话里话外都在夸谢致,让周艳有些受不了。
周艳问他:“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周裴景就答:“和学长送我的小鹿住在一起。”
这样要怎么聊下去呢。
好在谢致开了口,给周艳说了说周裴景治疗的qíng况,周艳听着,不由得红了眼睛,可是人回来了,就什么可能xing都在。
回了房子吃晚餐,周裴景左思右想,矛盾许久,坐到了周艳旁边去,还给她布菜,时不时抬头偷看谢致。
谢致知道周裴景想什么,趁周艳去洗手间,对周裴景道:“我跑不了。”
周裴景撇撇嘴,他都一天没有好好和谢致亲近了,心里十分难受。
就过晚餐,谢致带着周裴景去了一趟医院,周艳在家休息,洗gān净了躺在chuáng上,什么睡意都无,一来是刚从战乱里逃出来,jīng神还紧绷着,二来她觉得儿子和谢致的相处不正常极了,总想着得想方设法想弄清楚。
终于在房里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周裴景的笑声,是两人回来了,周艳又等了一会儿,听见谢致房间有关门的声音,她整了整衣服,走了门出去。
“谢先生,我想和你谈谈。”周艳礼貌地在谢致卧室门口敲了敲,问道。
里边没人应声,她犹豫了一下,心说许是谢致已经洗漱了,要不然还是明天再说吧,刚想转身回客房,却听到了谢致有些抬高的声音:“周裴景,你给我下去。”
她的脸色变了,不顾礼仪地推开了房门冲进去,只见谢致坐在chuáng上,周裴景半褪衣衫跪在他腿间,正在亲吻谢致的下巴,谢致见她进来,立刻用被子裹住了周裴景,按在chuáng上。
“你们……”周艳几乎要被眼前的场景气的充血,“你们……”
他站了起来,道:“周女士,你冷静,我们去书房。”
“gān什么啊?”周裴景疑惑地问。
谢致抢先开口,安抚他:“我和你妈妈有事qíng要说,你先睡觉。”
“我不要,”周裴景努嘴,“亲亲。”
“你乖一点。”谢致脸色也很难看,他怕周艳做出什么来,便冷声命令周裴景。
周裴景见他生气,缩缩头:“乖的。”
进了书房,周艳伸手打了谢致一巴掌,谢致生受了下来。
“畜生!”周艳指着她,指尖都在颤抖,“你还是不是人啊?”
事qíng涉及到她的儿子,她变得很尖锐,一出口咄咄bī人,谢致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只能待她呼吸平稳了一些,才给林博士拨了电话,让林博士跟周艳说周裴景的qíng况。
林博士告诉周艳,周裴景对谢致的依赖是他的病症的副产物,或许会因为和谢致适当拉开距离而变得好一些时,她当即表示要带走周裴景。
“见不到他不就好了吗,小景跟我回杭城,永远也不必再和谢先生见面了,”周艳咬牙道。
林博士想了想,劝导她:“就让裴景在我这里把最后一周的治疗做完吧,您也也可以休整一周。接下去的治疗主要是康复xing的,辅以口服药物,可以独立在家完成,不需要再来医院了。能不能让我和谢致说几句?”
谢致接过来,听林博士说了几句,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谢致道:“近几天我回海市,避开裴景,香岛这里,我会安排司机接送你和裴景去治疗,等他治疗结束……就带他回去吧。”
他又对着周艳,平直地jiāo代了几样周裴景的日常爱好,又想起,说得去杭城陈警官那边解决一下周裴景户籍的问题,销个案。
在周裴景的睡梦里,谢致离开了,他最后站在周裴景的chuáng边,看了他一会儿,周艳的目光像剑一样割在他背上,谢致什么也没有做,伸手想要摸一摸周裴景的头发,复又放了下来。
他还是要去为他所做的事qíng,付出代价了。

第十七章

自从在商场遇见谢致,赵茂老提心吊胆的,他从跟李皓然一起代理的品牌里撤了资,转求他大哥给他在公司里谋了个闲置,挂着经理的名头,天天在办公室打游戏。
该来的总会来的。终于有一天,他外出回公司,发现公司里站了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和他关系不错的前台小姐见到他,赶忙迎上来小声快速地告诉他:“赵经理,谢氏那位谢致先生在您办公室里候着呢,不让我们打电话,说就等着,现在赵总在办公室陪着,气氛有点儿……”
赵茂一哆嗦,瞬时心乱如麻,脚步缓了下来,鞋底好像被地板给胶着了,艰难地抬起落下,可走廊太短了,一下就走到了尽头。
他敲了两下自己办公室的门,听见大哥的声音说进来。
赵茂进了门,谢致正坐在正对他的沙发上喝茶,他大哥见他总算来了,忙说谢先生,我弟弟来了,那么我先出去。
出办公室的时候他想要劝诫赵茂几句,但谢致就在他后面看着他,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他们在里边谈了些什么,但据前台小姐描述,谢先生出去的时候,气势冷得好像要杀人。
公司出现了各种传说,什么赵经理抢了谢先生qíng妇、撞了谢先生的爱车,各种奇怪的揣测都出来了,只有赵茂他大哥知道内qíng,他弟这个软骨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说了也好,左右也影响不到公司股价,他早就听弟弟在饭桌上说过这一段,恶心的饭都没吃下去。
纽约东哈林区的一个暗巷里,李皓然guī缩在一个流làng汉的棚屋里,躲避来自地狱的追踪。
他的厄运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自从十来年前那一段,他就爱上了玩小男孩儿,不过他玩儿的都是你qíng我愿的一夜qíng或是钱货两讫的xingjiāo易,毕竟那时候被警察调查了很久,发觉做违法的事qíng颇有些麻烦。
他的父亲虽落了马,留给他的钱不少,能够他躺着花几辈子了,他对父母感qíng不深,这些年一个人,日子过得不错。
直到一个月前他在曼城一间小酒馆里看见一个华裔美少年,长得漂亮,xing子泼辣的很,他不过摸了他两下屁股,就拿着酒瓶追着他跑,李皓然故作害怕地逃进厕所,把他拖进一个隔间想,让这个美少年吃点苦头,借着酒兴折腾了一番,谁知这少年看着弱不禁风,力气还挺大,最后还是被他逃脱了。
本来这不过是李皓然生活的一个cha曲,随后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他伦敦的公寓门口,他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这是伦敦最大那个华人地下党老大的心肝宝贝养子,正在曼城求学。
他被塞进了车里,听几个人说是要把他运到郊外,屁滚尿流的在街心跳窗逃跑了,拿了护照就飞去大洋彼岸。谁知他去到哪里,总有人能找到他,只好居无定所地在外打游击。
李皓然这几天抢了一个流làng汉的棚屋,好歹有了睡觉的地方,嘴里啃着垃圾桶里捡来的过期吐司,思考自己怎么就过成了这幅卵样,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
是谢致。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李皓然只一愣,便十分自如地与他打招呼。
谢致面色如常,甚至在他的简易凳子上坐了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
李皓然一哂:“就这样吧,你那个小朋友,不也不怎么样?”
听他谈及周裴景,谢致眼神冷了冷:“我听说有人在找你。”
李皓然背着手站起来,手里握着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的枪,慢慢向谢致挪过去。
他为了摆平这次的事,散尽了家财想把事qíng揭过去,不料那个黑帮老大跟疯狗一样谁说话也不作数,他现在浑身上下就两美金,见谢致人模狗样的,恶意顿生,想绑了他跟谢泽华要点钱,就是绑不了他,从他身上拿点现金也是好的。
枪是李皓然买来自保用的,一把勃朗宁,带了消音器,他开枪时不想要谢致的命,就she了谢致的左肩。谢致看他掏枪,动也不动让他打,李皓然枪法一般,子弹贴着谢致的肩擦过,鲜血瞬时浸染了他的西装。
“你为什么不躲?”李皓然很讶异,随后,他被恐惧占据了心神,还没看清楚谢致的动作,他的枪就被夺了过去,紧接着一声闷响,下`身传来一阵剧痛。
李皓然弓缩着身子在地上抽搐,他的下`体被谢致用枪she了个对穿,大脑疼的像要炸开来一样,拼命伸手想去摸自己的下半身,还没有摸到伤口,就痛晕过去。
谢致扔了枪,对着棚外道:“林先生,多谢。”
李皓然醒过来是在医院,下`体可笑地用绷带包扎着,身边一个警察守着他,昏昏yù睡。
看他转醒,警察通知他,他将以故意伤人罪被起诉,极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李皓然发狂地指着自己的下`体,问那么故意伤害我的呢?
警察轻松从容地告诉李皓然:“谢先生是正当防卫。”
谢致请的律师以擅长刑事案件出名,没过多久,李皓然的案子就宣判了,他将在美国坐五年的牢,然后被遣送回英国。
他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被送进了州立监狱。进监狱的第一天,他穿着囚衣,一瘸一拐地被狱警推进去,几个黑人和白人壮汉站在他面前,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他。
为首的黑人同qíng地低头拍了拍他的脸:“欢迎进入恋童癖的炼狱。”

第十八章

两年后的九月初,与以往任何一个夏天一样,亚热带的海市充斥蝉鸣与烈日。行人撑伞在街上走几步,全要被这艳阳和柏油路上的热蒸气给烤化了。
李荣海的画廊在江北区里边一条商业街上开了业,文艺圈内众多名人来捧场,他很是高兴,兴致上来,大笔一挥,要现场题一幅字。
李荣海的字并不怎么样,但是他最近非常爱写,大家也乐于捧他的场。工作人员为他在桌子上铺开了宣纸,磨好了墨,却找不见他惯用那支象牙笔杆的大羊毫了。
“周裴景,”他中气十足地大喊,“我的笔呢?”
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人从里边探出头来:“哪支呀?”
“羊毫,我写书法那支。”
“等一下,”周裴景跑上了楼,给他取了下来。
周裴景现在是李荣海最钟意的小弟子。李荣海是海市美院的名誉校长,他觉得关门弟子初中没毕业讲出去总是不好听,就和学校打了招呼,点招了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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