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低头看自己的卷子。
他的题跟其他人不一样，第一道题是问傅琛的生日，第二题是傅琛喜欢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后面全是围绕傅琛的信息进行各种提问，问题的内容有点像综艺第一部 分的默契大考验。
默契大考验那个环节，傅琛与何青荷能十道题全一致，这些问题同样也难不倒何青荷。
何青荷虽然跟傅琛因为婚姻问题分居，但傅琛的所有习惯，他都了若指掌。
何青荷写得飞快，直到他遇到一道题，问傅琛喜欢吃什么食物。
他没好气地在卷子上面写：“反正不是鸭子。”
何青荷是整个教室最快写完的人，但他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坐在那里东张西望。
傅琛在旁边的位置，仍然握着笔在书写。
何青荷不知道傅琛的试卷是什么内容，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跟他反过来，他的卷子是问傅琛的信息，傅琛的卷子上是问他的信息。
何青荷对傅琛有信心，问他的生日什么的，傅琛一定回答得出来。
可傅琛的眉头稍稍蹙起，眼眸低垂，神情非常专注，手里的笔不停写写画画，显然并不轻松。
何青荷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支着下巴，望着傅琛答题。
大概是为了好看，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是钢笔。
傅琛的手长得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种竹节嶙峋的美感。
特别是握着钢笔的时候，姿势标准，控制着笔杆，让笔尖在纸张上移动，书卷气中带着莫名的禁欲，非常迷人。
何青荷的视线一直落在傅琛的手上，秦启帆从讲台上看到这一幕，没有出声制止。
这堂课结束，该交卷子了，秦启帆让学委收学生的试卷，自己亲自走过来拿何青荷与傅琛那两份试卷。
交卷子的时候，何青荷才有机会看清傅琛的试卷内容，一下子就愣住了。
傅琛的卷子上居然是密密麻麻的数学题。
何青荷：“……”
绝了，毕业十年还要回学校算微积分，换成别人，恐怕要做噩梦。
秦启帆乐不可支地把两人的卷子收上来，笑着说：“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分数，如果分数不及格，我是不会给你们盖章的。”
何青荷能保证自己分数很高，可傅琛那边情况不明。
虽然傅琛学的是数学，但毕业这么多年，平时又不会用到那些知识，不知道能得多少分。
看着倒是卷面都写满了。
下课后其他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不停有人给豪门夫夫比手势，让他们加油，还有依依不舍拍照片的，最后都被工作人员委婉地请出去。
于是这个阶梯教室里，除了录节目的工作人员，只剩傅琛何青荷与秦启帆了。
秦启帆还想延续刚才的表演，认真地拿起试卷，说：“我当场给你们改一改。”
傅琛却没给他机会，直接把卷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把他按进阶梯教室的座椅里，自己则是靠在桌边，抱着胳臂，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启帆。
他说：“盖章。”
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如果换成傅琛的下属在这里，早被他的气势吓死了。
秦启帆不怕，说：“你们必须及格才算完成任务，我得讲诚信，不能违反节目的规则。”
傅琛说：“少装，你胡言乱语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诚信的问题。”
秦启帆还在那里装无辜：“我什么时候胡言乱语了。”
何青荷在旁边提醒：“上次在傅家的聚会上，我问你傅琛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他喜欢鸭子。”
秦启帆陷入沉思，然后露出真诚的笑容，问：“我说了吗？”
何青荷：“……”
好想打他。
从辈分上来讲，傅琛是秦启帆的舅舅，实际上两人年龄相仿，秦启帆比何青荷的年纪大。
年纪大也无法改变他欠扁的事实……
秦启帆苦恼地皱眉：“我是那样说的吗，好像是的，但我记不清了。”
傅琛对自己这个外甥无比了解，冷冰冰地说：“我打个电话给亲家公，你就能想起来了。”
秦启帆也有一个恋人，他恋人姓许，年龄比何青荷还小一岁，小许的父亲跟傅琛有生意上的来往。
秦启帆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几秒，等他重新笑起来的时候，终于承认：“我说过，行了吧。”
何青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骗我。”
秦启帆振振有词：“傅琛这个人，什么都吃，压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我看你问得诚恳，不忍心不给答案啊，只能说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只怪小舅妈的厨艺太好了，我指望着下次去你们家，能吃到姜汁烧鸭。”秦启帆一边说，目光一边在对面两个人之间逡巡，“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小事。”
何青荷不吭声了，总不能说他们为了鸭子吵了一架。
秦启帆摸了摸下巴，说：“该不会小舅妈以为老傅喜欢鸭子，就不停地做，最后傅琛吃伤了吧。”
两个人同时沉默。
秦启帆意识到自己说对了，愣了愣，然后笑得拍桌子。
“你们两个太好玩了，现在傅琛讨厌鸭子了对不对，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讨厌一个东西。”
秦启帆笑得越开心，何青荷就越尴尬，旁边摄像机还在拍摄呢，这下又多了一件会被网友笑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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