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老和尚携小和尚们回礼,显然他们已经在白天认识了,只有盛昔陶无端地站在中间,左右不是。
他将手里的一叠纸递到陆曜山面前:“你到底来这儿干嘛,还有,麻烦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陆曜山说:“你刚才不是都看清楚念出来了吗?”
这话答了跟没一样。
“我是说——”盛昔陶加重语气,“你为什么突然给我们寺庙捐款?”
陆曜山:“因为你啊。”
“不是你说如果我给你的佛祖镀金身的话,你就回到我身边吗?”
这话一出口,不等盛昔陶回答,旁边的和尚们顿时一阵倒吸冷气。
盛昔陶表情都扭曲了:“我哪有这么说过?”
“昨夜,三点半,乐水寺门口。”
陆曜山一字一句口齿清晰,还朝他身后的一个小沙弥验证:“是吧,从心小师父?”
“是的。”从心认真地点点头,扯了扯盛昔陶的袖子,“大师兄,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盛昔陶顿时哑然,他挠乱了头发,回头只能冲老和尚发火。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老和尚眼神飘忽:“陆施主一心向善,我哪儿有推辞的道理?”
他边说边将盛昔陶拽到一旁,压低声音:“再说了,人都把捐赠协议书拿来了,我确认过,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被骗。”
老和尚指的是去年年末,一个外地的土老板大发善心说要捐三万香火钱用以建设寺院绿植,结果树都种下去了,大家才发现老板跑没影儿了。
至今那三万香火钱都未追回,还是盛昔陶自掏腰包付了买树钱。
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根本不一样。
盛昔陶一把扯回朝陆曜山傻笑的老和尚:“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收他的钱?”
“我知道啊,宝瑞集团大少爷,陆曜山,s级alpha,从小随家里移民英国,还是你从前的未婚夫。”
“放屁!”
话音刚落,只见立在旁边的四个和尚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紧接着,只听大师兄一脸严肃地说:“看什么看,都回去睡觉,几点了?!”
师兄弟们顿时吓了一跳,作鸟兽散,看样子平时没少挨大师兄的训。
然而还剩一位不速之客站在原地没动,盛昔陶见陆曜山平静地搁那杵着,顿时心烦。
老和尚却在他耳边说:“我看他挺靠谱的。”
“靠谱个屁,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大师兄反驳道。
老和尚哼了一声:“我眼睛尖得很。倒是你,你承诺他的那句话过脑子了吗?”
此话一出,盛昔陶表情立马郁闷:“我就是瞎说的,谁知道他认真了?”
老和尚摇摇头:“佛曰:一切诸果,皆从因起。”
他说完抽走盛昔陶怀里那叠纸,宝贝似的塞进宽袖里。
盛昔陶着急要抢:“老和尚,你想卖了我吗?”
“怎么能说卖呢,这是合法交易。”
老和尚边说边回头朝陆曜山微笑了一下。
此刻,陆曜山像一只寻回犬一样站在原地,没有主人的命令,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盛昔陶更加心烦意乱了,可一想到协议都签了,而且陆大少爷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估计此刻也不会同意反悔。
于是盛昔陶叹了一口气对老和尚说:“这事改明儿我再跟你掰扯,你先让他走,把山门闭好。”
再对着这个男人,他今晚必失眠。
谁知老和尚面色犹豫:“……大师兄,是这样的,陆施主说他最近要住在寺里。”
“什么?!!”
盛昔陶的声音再次贯穿了大殿。
就在他要上去和老和尚同归于尽时,陆曜山见他们争执不下,为了替自己争取留下的机会,终于上来解释。
他认真地对盛昔陶说:“其实我来寺里除了找你还有另一个原因。”
盛昔陶的手放在老和尚脖子上,下意识问道:“什么?”
陆曜山说:“医生说我的病是心病,光吃药治不好,得改善心境才行。”
“我瞧这寺院里挺安静,适合养病,而且听人说学习佛法可以修身养性,我就想没准听你们念念经,心境就会变好了。”
这话倒不是毫无道理,平常来寺里禅宿的居士不遑也有因为压力过甚,想换个环境来缓解心情的。
——可是,盛昔陶半信半疑地看着陆曜山:“那你什么病啊?”
陆曜山这时突然凑到他耳边。
“阳、痿。”
老和尚见归陶大师兄捂着耳朵,活见鬼似的往外面跑,不由纳闷:“臭小子,去哪儿啊?”
然而大师兄头也不回,像是十万火急地要回到花果山。
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夜里,寮房门外出来一阵敲门声。
寺里和尚们居住的地方在后院一处竹林里,盛昔陶的寮房前正好有条小溪,一座破旧的拱桥架在上面,皎洁的月光将溪水照得像雪。
站在门口的是陆曜山,他背对着月色来道晚安。
盛昔陶睡前习惯背一背经书,此刻,表情不悦地看着他,未停下嘴里的念念有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接来……呃,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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