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头传来一句:“你想吃什么都行。”
“……”盛昔陶当下有些语塞,沉默了几秒,说:“吃烤鱼吧,我请你。”
虽然佛像这事没个着落,还是得感谢一下他的古道热肠。
话筒对面安静了几秒,过后传来一记轻笑,陆曜山说:“好。”
与此同时,姜河捏着刚才他给的那张纸条返回了办公室。
他上前问:“老板,晚上预订的西餐厅您需要什么位置,靠窗还是包厢?”
“靠河。”
“什么?”
“不是……”陆曜山回过神来忙朝姜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订了,“退了吧,晚上吃烤鱼。”
听到这里,姜河才反应过来,大概是盛昔陶让他改了主意。
只是瞧着老板一副嘴角上天,胡言乱语的模样,作为秘书的他不禁感到深深的担忧。
好在陆曜山及时恢复了平静,问起另一桩事来。
“之前我让你查得事怎么样了?
姜河听完,思忖着回答:“陆总他这次回国确实是在筹备一个项目,而且还联系了多方人士,不过具体计划很保密,还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第21章 我又不喜欢你
时间一转眼到了傍晚,盛昔陶邀约的地点又是桥下的那片烧烤摊。
随着夏天越来越近,河边散步的人把烧烤摊的生意照顾得火热,搭起的棚子从河畔一直排到了远处的路口。
成哥给两人预留了位置,坐下没多久,便上来了盆热气腾腾的烤鱼。
鲜红翠绿的剁椒铺满肥嫩的鱼身,味道刺激但不呛人。
成哥还大方地附赠了几罐冰啤和汽水,汽水明晃晃地放在陆曜山的桌前,代表了老板的一片关怀。
“你这小哥还是喝饮料吧,别一会儿又醉了。”
显然他还记得陆曜山上回把自己灌醉的事。
陆曜山一听这话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地接过汽水,等成哥走了之后,才看向盛昔陶问:“你不是说我那天醉了之后就睡过去了吗?”
怎么老板看我的眼神好像我跳河了一样?
盛昔陶不由心虚,想了想敷衍他说:“你不知道,上次成哥见你一瓶倒,着实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酒里有毒呢!”
这是在用夸张的手法衬托他酒量差劲,以及他在老板心里留下的震撼。
陆曜山听完瞧了眼正在里头烤串,穿着背心裤衩大刀阔斧的成哥,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他试图转换话题地问:“你和成哥认识多久了?”
盛昔陶开了啤酒罐:“一两年吧,我之前在这边工作,下班比较晚,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陆曜山见他突然抬头望向远处,不由跟着回过头去,嘴上茫然道:“什么工作?”
“造桥。”
盛昔陶十分自然地指了指横跨在不远处的江上大桥。
“我之前搁那儿搬砖呢。”
陆曜山顿了一下:“搬砖?建筑工人?”
盛昔陶“嗯”了一声:“那桥造了大半年,中途我还去隔壁造地铁的串了个门。”
说到这里他喝了口酒,似乎对过往的日子甚有感触。
陆曜山把这感触问出来了:“那你累吗?”
“累啊,累死了都。一天十二个小时,一个月累死累活四千。”
他用强调的口气说着,脸上的表情倒看不出有多折磨,或许是事情已经过去,便忘了大半。
况且现在的工作似乎也没多轻松,全凭他那在哪儿都能适应的顽强体质。
陆曜山有些沉默,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一时间说不出来,他注视着盛昔陶,恍惚间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处处隐忍的少年。
无论是在福利院还是在陆家,日子都不好过,除了陆氏夫妇将他当成“工具人”之外,陆曜山也不待见他,唯一算得上和他走近一些的陆晖雨又是个心思不善的主……如此这般,如履薄冰、寄人篱下、谨小慎微的生活,大概就是盛昔陶的童年缩影。
尽管从前的陆曜山对盛昔陶不屑一顾,他不喜欢这个陌生人,可也看得出来这家伙心里有事。
只是那会儿,盛昔陶越是忍耐,他就越是莫名想欺负他,也越是一个劲儿地想去触碰对方的底线。
可惜很遗憾,盛昔陶全然防御住了,甚至最后被赶出陆家的那晚,也是一声不吭地收拾行李走了。
陆曜山还记得那天他站在阳台上,望着那道消瘦却笔挺背影远去,骤然觉得十分可笑,笑的是一直以来被激怒和被戏耍的人似乎不是盛昔陶,而是他自己。
事到如今,离开陆家或许对盛昔陶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至少现在两人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和谐聊天,这是从前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伴随着江边吹来的徐徐的小风,两人都有些微醺。
盛昔陶举着杯子滔滔不绝,他讲在工地上发生的事情,讲包工头李强卷走他和同事的工资跑路消失,讲捡到一只断腿的狗,后来养在寺庙里,名字就叫李强……
讲晚上坐在桥墩上看星星,底下湍急的江水,彷佛要将人卷入漆黑的水底……
讲下了班和脏兮兮的临时工弟弟出来吃烧烤,偶然听说对方是985的毕业生,因为考公压力大出来散散心,不过打完这场工他就收到了offer去了别处,哪儿像他大学都没上,只能“少走40年弯路”去隔壁大厦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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