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到了第五年。
第五年……嗯，才刚刚开始。
*
2017年4月1日。
碧城淮山监狱。
元东升拎着简单的几件衣物从监狱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停在他前方十米处的张扬的跑车。
他心跳不由自主有点加速。
随即又嘲笑自己脑补过度，毕竟他提前出狱的事事先没有通知过任何人。
但是他打算去前面乘公交车的时候，跑车的车门却打开了，下来的人……嗯，虽然不是让他心跳加速的人，但是也意外的挺眼熟。
昔日的太子爷、而今的元总裁穿得一身骚包，指着他脑袋来了个一枪爆头的动作：“不够意思啊元老大，要不是我机灵你这是准备自个儿往哪去呢？”
有些无奈笑了笑，元东升揉了揉鼻子：“准备去当一回尾随偶像的变态猥琐大叔。”
今天这日子巧，不但是愚人节，不但他出狱，还是他39岁生日，这年纪确实当得上猥琐大叔了。
元旭日大笑着把他押上了车。
“去哪？”
元东升问。
元旭日却鼻孔翘上天：“你现在是被押解人员，没有资格提问。”
……元猥琐大叔觉得几年没好好交流，他按理该霸气外露的弟弟却依然是个智障。
*
车子在碧城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外停下，元旭日打开车门直接把他轰下车：“就是这里面，你先进去，本总裁要去停车。”
不过四年半而已，世风日下，日新月异，人心不古啊。
元东升顶着标准的劳改头一边叹息一边走进了这家明显空无一人咖啡厅。
地方挺小的。
但陈设一看就知道挺花心思。
他看了一眼，两眼……然后恍然间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有些步履不稳的走近了两步，发现不是他眼花，摆在隔断里的确实是一座奖杯——属于影后的奖杯，上面刻着“霍江河”三个字。
元东升心跳得都快不是自己的。
他使尽了全力才遏制自己从奖杯上收回目光，仔仔细细绕着这个精致的咖啡厅转了一整圈，就像玩宝藏拼图一样，发现越来越多的奖杯，最佳女主角的，最佳女配角的，最佳歌曲的，最佳配乐的……他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脚已经迈入40大关的老男人却眼角热的快要关不住。
咖啡厅的中央还摆着一个东西。
他带着几分属于十八岁小伙子的雀跃上前揭开。
那是一个蛋糕……有点惨不忍睹的蛋糕。
因为上面字写得太多了。
不大的蛋糕上，却密密麻麻写着：等以后元二接管帝国，元三当了影后，我就退休去开个咖啡厅好了，今天秘书送来的咖啡还挺好喝。
元东升怎么看都觉得这句话很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似乎是他某年某月无聊在办公室里随手写了，而后又随手塞进了办公桌下面抽屉的。
……真是霸道总裁的手笔啊。
元东升猛地回头，就见到一群很眼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在他回头的瞬间呼啦啦的彩带喷了他满头满脸，他那个越发明艳动人的妹妹扔掉喷筒抱着他兴奋大叫：“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元东升觉得自己如果说不惊喜恐怕要挨打。
元嫣，元旭日，Vincent，陆以杭，洛文简，楚苏，唐朝，卓原，李烬，叶天明，甚至霍江华……
元东升竭力遏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她呢？”
刚才还喜笑颜开的众人忽然齐齐闭嘴。
下一刻琴声响起。
元东升顺势回头。
厅中拐角背光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灯光亮起，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美人，小提琴，琴声。
如痴如醉，如琢如磨。
元东升一瞬恍如回到多年前。
他是音痴来着。
但他莫名就听懂了这一段音乐。
仿佛是为他而生。
“我四年前才知道你的生日是这天。”
不知什么时候琴声歇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时时刻刻都在他心里回响的她的声音。
“五年前我生日的那一天，我记得我在《与你同行》剧组拍戏，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你也没有特意跟我庆祝什么的，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陪我讲了很久。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我抗拒这样的日子，所以也忘了问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第二年的时候，才从元二元三那里知道是哪天，也才反应过来当初真是对你做了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我要是你肯定得揍我自己。”
“我就开始写这首歌，叫《以后》。”
“我把这首歌放进了陆导的电影里，顺便拿了个最佳原创歌曲，好听吗？”
放下琴的人每说一句话就向他走近一步，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来，美得惊心动魄，眼睛对着他的眼睛，问他：“好听吗？”
他点头。
她指着四周那些奖杯奖牌：“我拿第一个奖的时候，就在领奖台上说过要把这个奖送给走这条路对我影响最大也最重要的两个人，可惜当天我没能送出去。这些年我领到的所有奖，我都全部交给了霍江华，这跟给那个人也都是一样的，然后我复刻了奖杯，重新印刻了新的名字，准备履行诺言送给当初说好的另一个人。我现在问他要不要？”
他再次点头。
她看着他：“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清了清嗓子，元东升看着她一字字慢慢问道：“我想问问霍江河小姐，请问你现在有婚姻对象、或者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吗？”
“我说过我很忙的，谁有那个破时间。”霍·影后·江河不耐烦地噘嘴。
“那我想求一求霍江河小姐，”元东升眼也不眨看她道，“能不能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啊？”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然后她的眼泪就刷地流出来。
就像四年多以前一样。
“这句话你本来四年前就应该跟我说了。”
他点头。
“当时我以为我们俩要共同走上巅峰了，我还跟你说以后我一定站得很高，会配得起你，不让任何人有对我们指三道四的机会。”
他点头。
“但是我现在确实走上巅峰了，你知道我拿了多少奖投了多少资手里有多少钱吗？你却变成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中年大叔了。”
他点头。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你知道你当年的罚款都谁给你缴的吗？元二给了，我这几年可都一分不差还给他了。所以你不但身无分文，还身欠巨债。”
他笑着点头。
“可是我四年前答应过你，如果你现在求一求我，我就再考虑一下你，刚才你已经求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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