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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久至_礼若蕴【完结】(50)

  宝马男把手从车里伸出来放肆地捏她的大波波,路过的行人皆侧目,他们视若无睹地亲热多时才分开,二人的嘴唇有距离之时,拉出了黏糊糊的唾液银丝,如莲藕的藕丝一般,要断未断地连系着。

  真够激情澎湃。

  宝马男意犹未尽,他的眼神春意盎然,神情极其色眯眯,不出人所料地把刘晴美拉了进去,他们关上车门后就开始车震。

  略旧的宝马车在日光下微晃,它像一艘在海上飘浮的小船,遇了一阵风,晃得愈加厉害。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坏笑着拍视频,从刘晴美倚靠在车外时我就已经开始拍了,她使小伎俩令我误会阿恒,我拍视频吓一吓她,扯平。

  只四五分钟的时间,刘晴美就从驾驶座上跨下来了,撇开其他私人恩怨,认真赏鉴一回刘晴美的身材,她和模特一样,身姿顶好。

  来做妓。女,真是可惜了。

  她娇羞地理着自己的A字裙,矫揉造作地捶宝马男的胸口,假得不能再假的夸宝马男那等功夫一流。

  宝马男也没所谓,许是得了假象之中的安抚,便也满足了。

  等宝马男一走,刘晴美那张谄媚柔情的脸蛋瞬间垮完,她不笑不语地踩着高跟鞋走向铜雀门,面对路人的异样眼光,她依然面不改色。

  中途她撇过我一眼,示以疏离的微笑,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大步越过刘晴美,迅速伸腿绊了她一脚,她踉跄着平衡重心来站稳,敌不过鞋子之下的十厘米细跟和绊倒的惯性,她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身下险些走光。

  一个过时的黑色手提包从刘晴美手中脱出,被摔得远远的。

  我瞥见她没穿内裤,就把外套扔到了她的下半身去。

  她表情吃痛,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我算账,更不是揉膝盖,而是去捡她的名牌包,她心疼地拍干净它,发现手提包擦破了点皮以后,她冷冷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想来打我。

  我侧身避开了,顺便拿起手机给刘晴美看我拍的视频,我恶作剧地吓唬她,“车震的视频要是传到网上去,你红了的话,可能会有人找你拍a.片哦。”

  刘晴美好像没听见我的威胁,她只顾追着我打,下意识甩起手提包来着,看了看包,她还是脱下脚下的高跟鞋,扬起来狠狠地砸我。

  我左躲右闪,扮丑脸气她,“打不到,打不到。”

  要不是有阿恒安排的保镖在暗侧,我还真躲不了刘晴美的攻击,她疯了,她真的疯了,甚至把垃圾桶抱过来砸我。

  双目赤红的刘晴美被保镖拦在几米远,她咬紧牙关,恨恨地说:“李苜蓿!你赔不起我的东西!”

  接着,她抱紧怀里的手提包缓缓蹲下了,她抖着肩膀抽泣,哭得…一言难尽,如丢了宝贝的小孩一般,嚎啕大哭。

  哭花了妆容的刘晴美,不精致了,无论何时,她都以最精致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从没人见她伤心流泪过。

  虽然我们讨厌嚣张的她,但的确佩服她每天充满能量的样子。

  “怎么?只许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你?”我慢慢倒退,瞅着她。

  她不理我,心酸地搓着手提包上面的擦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搓,搓得固执。

  后来和苏珊的一次闲谈中,我得知刘晴美的过时名牌包是她的第一个情人买的,或许也算是她的初恋。

  在夜场里,如刘晴美一般对旧恋念念不忘,是常有发生的事,有的人清醒抽身,有的人栽进去痛定思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眼中刘晴美没那么讨人厌了。

  本是同道中人,挖苦与何?

  ☆、她们是夜场中人,我原本也是

  我以为刘晴美她们是夜场中人,却忘了,我原本也是。

  在家懒散地休息几日,体态养得圆润了一些,这圆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瘦了回去。

  阿恒如今夜不归宿已是家常便饭,我只晓得他是在替大铎先生忙碌,却不晓得他忙到了一个旧人那处去。

  三月末,气温不高不低,正是和风送暖的宜人时节,我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微微眯着眼打瞌睡,偶尔睁眼瞧一瞧阿恒最爱看的星座,尽管我看不出什么,无聊时看看也无妨。

  “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摸过手机查看,上面的字不算长:阿恒八点零一分入住金箔酒店,301号房。

  夜里春风拂过,丝丝凉意沁入骨中,我看着短信,打了个寒战。

  短信是匿名的,手机上显示现在八点零五分。

  我纵然不信阿恒会背叛,这一趟也不得不跑。我揣了零钱和钥匙,仓促地把鞋带塞进鞋子里,往后踹一脚将门关上,就扶着楼梯稳当一点的下楼。

  我平常从不扶楼梯,上面沾了一层灰,很脏。现在我的手和脚莫名在颤抖,我怕摔倒,就扶了。

  一出楼道,迎面扑来的凉风冻得我瑟缩,才记起自己没穿外套,不管三七二一,先打车去酒店看看再说。

  站在酒店门口的我,望着大厦上面的一张张窗户,有的亮着,有的黑着,大体一起看,就是花的。

  我没有询问前台,直接坐电梯上去了,我走在地毯上寻找301号房的过程里,脚步时快时慢,终于到301号房,我踟蹰在门前,捏紧了家里的钥匙。

  我出神的时候,无意识地把钥匙放到门前去拧,我的钥匙自然进不了插卡的横孔,状态清醒后,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

  我刻意变音,伪装成特殊服务。

  里面竟真传来阿恒的声音,他低沉朦胧地说,不需要。

  手心里颤出了汗水,我继续像模像样地推销一条龙服务,直到门打开为止…

  “都说了不需要!烦不烦?信不信我报…”那个女人的语气很不耐烦,她打开门看到我后,完全愣住了。

  尤安歌穿着雪白的浴袍,细腿若隐若现,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味儿,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湿气。这是我看她的第一眼,第二眼顺看过去,一个消沉俊朗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抽烟,四目交汇,他的眼睛在几秒之内睁了一下,也把嘴里的烟胡乱地扔到了一旁。

  烟没有进桶,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燃烧,烟雾缕缕飘起,烟尾在暗淡。

  阿恒捏着椅子手柄缓缓而站,他吞咽着喉结,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好像又不知该如何说。

  我撞见阿恒和旧爱在酒店开房……这心情该如何形容?乱入麻,也痛得麻,我被黯然的情绪笼罩、吞噬,这情绪仿若满天飞的蝗虫,它们吃掉了我和阿恒几年来建立的信任,它们吃掉了我所有的绿色心情,它们吃掉…不…是穿过我不堪一击的脆弱心脏,留下了千疮百孔的小黑洞!我涣散地盯着他们,几乎要倒下!

  我控制住酸酸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

  反常必有妖,尤安歌摸着湿漉漉的长发,善解人意、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因为我衣服脏了,就洗了个澡,我走在路上,楼上的死老头吐了两口痰下来,所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看他,他穿得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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