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是害怕的，他好怕，他好不容在心里感受到父爱的，却马上又要面对如此的现实。
可他不得不问，他不能让沈玄锡不明不白的死。
“玄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问出这话，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司正勋，他要从他脸上看到真实。
当司正勋听到司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大清早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不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司正勋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对司成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既伤心又不敢相信。
“你说，是不是。”
“不是！”
司正勋撇过头，不想面对司成。
“不是？爸，那倒是跟我说说，除了你，谁还能做到，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面对司成的质疑，司正勋猛地站起来：“能做到的人多了，你怎么就怀疑到我身上，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也想问问你是什么理由！”司成嘶哑的大吼，仿佛要将这五年里积攒的阴郁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司正勋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这个，他为了能够让他安心，让他原谅他曾做的一切，为了他，他将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妻女送入地狱。
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死了五年的小杂种如此待他。
“司成，口说无凭。”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司成将所有查到的东西丢在他面前，看看他是否还能再一次否认，在这些证据面前，他是否还要对他隐瞒。
那是他用了一整个晚上得到的，从昨天到现在，为了有充足的证据，他一眼未合。
司正勋拿起那个袋子里的东西，里面有所有查到的资料，还有他曾经安排的那个杀手亲自写罪证。
他不知道司成是如何找到他的，当年事成之后为了防止事情泄露出去，他违反当时的诺承诺，对那个杀手赶尽杀绝，甚至杀了他全家。
他逃走之后，他从来没有断过说对他的追杀，可是五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还有几段视频和录音，都是司成让人在审问时录下来的，为的就是让司正勋亲眼看看。
在这样充足的证据下，他如何还能抵赖。
昨晚一整夜，自从唐锦央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就用尽手段去逼问那些人，最终得到了结果。
“爸，玄锡只是一个孩子，他纯真善良，从来没有违背过你什么，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小心讨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司成一步一步的靠过去，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疯了一般对着司正勋大喊。
“为什么？”司正勋带着一抹冷笑，这冷笑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
他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唯有沈玄锡那件事，他害怕司成知道，他知道沈玄锡的死对司成的打击有多大，所以，他一直瞒着，不肯让他知道，即便是他已经猜到了，也仍然是死不承认。
可是，还是没有瞒住他，他隐瞒了五年，将所有的线索毁尽，时时关注他的动向。
司成的痛苦他看在眼里，但是，他不后悔，他就是要这样一个儿子，就是要让那个野种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呵呵呵，司成，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多好笑的一句话。”
他将挡在前面的司成推开，挪动着身子走到一边，眼神往外看去。
“司成，如果他不死，将来有一天，死的就是你！”
“司正勋，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不！事实就是这样，他是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他连你的千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他凭什么能得到你那么多的关注。
你看看这古城上下，谁不知道沈玄锡是你的软肋，你为了他又放弃了多少事情，他随意的一句话，你可以放弃日进万金的机会。
只因为他说他不喜欢吸毒的人，你就讲整个古城的毒品全部清理了，禁止帮里的任何一个人贩毒，甚至连别的帮派也要管。
你知道我在这古城打拼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用了多少精力，我好好的打造出来的一个帮派，就让你这么给毁了！”
“但是这个帮派并没有比以前差，至少我带着的时候，比以前更好。”司成闭上眼睛压抑着嗓音。
“好？这点好算什么，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别说是在古城，就算是在全国，都没有人敢欺负你，你随处都可以横着走。现在的这点成就算什么。
你看看你，为了他，你把自己封闭在这个地方哪里也不去，你怎么对得起我！”
“司正勋，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按照你自己的意愿，从来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当年你为了自己害我妈那样艰难的存活着，后来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妻女手杀了，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我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司正勋也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冲着司成嘶喊。
“当年如果不是你不肯回来，我用得着这么做吗，我为了你能够安心，将我自己的妻子……不，她不是我的妻子，她也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
我的妻子，应该是你妈，她才是。
可是她做了什么？”
司正勋说道这里，眼中浮起恨意，他不甘。
“她竟然带着我的儿子去嫁给别的男人，还跟那个野男人有了一个孽种……”
“玄锡不是孽种，我不准你这么说他！”司成的眼睛因为这个词再一次涌现怒火。
司正勋的反应更是激烈：“他怎么不是，他不仅是孽种，还是野种，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他。”
“司正勋，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你，也不行。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我倒是要问问，你为我做过什么？
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你为了让自己的势力更近一不，将她一脚踢开，从此不闻不问，让她一个女人受尽凌辱尝尽苦难。好不容易她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你却要将她所有的幸福毁掉，让我从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沦落到大家上人人可欺的孤儿。
那些年，玄锡陪在我身边，我在最难熬的时候给我勇气，带给我希望。
我承认，你为了我除掉那对可恶的母女时，我是开心的。我讨厌她们，讨厌她们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来欺辱我和玄锡。
但是这些，并不足以打动我让我回来。
我回来，不过是因为玄锡不想我跟你自己的父亲太过置气，也为了可以有更加多的机会往上爬，就像现在这样，站在最高点去保护我要护的人。
可是，在我成功的时候，在我有了能力护他一生无忧的时候，你却设计谋杀。
你明明知道玄锡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多么渴望他平安长大，渴望他娶妻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这写愿望都让你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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