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仍是沉默。
“这件事我先跟你说，让你心里有数，如果是我自己的人，我也一定会给你交待。”战野说。
“战野，你无须为我做这么多，这件事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明一说。
“你就当我为明一祈做的。”战野不是傻子，明懿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变化，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既然如此，他并不想遮掩，反而很坦然。
明一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说，又是吃惊又是松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先走了。”战野说。
“你也早些休息。”明懿送战野到门口。
两人在门边，深深的互视一眼，就那一眼，仿佛读懂了千言万语，什么都不用说了。
明一回到房间，看馨馨仍盘坐在榻榻米上，眼神迷离，擦头发也擦的漫不经心，好像心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走过去，拿掉她的毛巾，轻轻的给她擦头发。
“战野的伤没事吧？”馨馨回过了神，低声问。
“他没事，伤口已经处理了。”
“你们聊了这么久，聊了什么？”
“他在想，送什么跟一夏当结婚礼物。”明一回答。
“……”这个时候，居然想到那件事去了，这让馨馨吃惊又怀疑。
“你在想什么？”明一想，自己能看出异样，馨馨未必看不出来。事实上，从小到大，馨馨跟战野鹰接触的更多，对他更加了解。
“我……我说了你不要生气。”馨馨抬起头，如猫眼石般的眼眸闪烁着隐隐的不安，她脸还微微的红晕着，素颜下她就像个小女孩，红扑扑的脸写着不安而疑惑。
“我不生气，你说。”
“我想起了明一祈……”馨馨低声回答，“我想起了很多关于明一祈的事情，他也有对我好的时候。你想听吗？”
“你说……”
“上中学那会儿，我刚来生理期，很多很多都不懂。一次上学的时候，我不小心弄脏了裙子，我当时好慌好乱。他发现时狠狠的嘲笑我，次日我发现我的书包里多了卫生棉，上面还写着用法及怎么区分夜用和日用。”
正文卷 第688章 不能让你一直牺牲
那时的她，对这些事很懵懂也很害羞，连夜用和日用都不会分，每次来那个对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后来她教室的抽屉里到了那个日子要来的时候，总会多一些卫生棉，甚至还有一包包的红糖水。
中学时她就长的漂亮，会有男生对她示好，在她的抽屉里塞情书，塞礼物，她并没有多想。
她高一才来的生理期，那时的明一祈读高三，他经常来找她，带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无数次想的都是如何避开他。
现在想想，真的熟悉她的生理期，她的作息的除了明一，就是明一祈。
明一祈经常塞东西给她，吃的，玩的，她都不想要。但是他会威胁她收下，她收的很不情愿，很惶恐，很害怕。她隐隐感觉那个贴心的举动可能是明一祈，但她下意识的会马上排除掉这个想法。
现在深想，那就是明一祈。
除了欺负她，除了在明家有时候帮着明一夏欺她，除了宋漫云教训她时他会冷眼旁观甚至冷讽她时，他有做很多事情，隐隐藏着对她好。
明一祈喜欢她，她一直知道的。只是那时，她的心全在明一身上，所以明一祈所做的一切都是可怕的，让人讨厌的。
“他，有对我好过。”馨馨说这些，只想说这个。
“我知道。”他是个男人，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馨馨和明一祈是一对，就是他能看出一祈喜欢馨馨。他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心思，一祈看馨馨的眼神跟看任何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所以很多年，他都不曾表露过，自己喜欢她的心。
“现在看战野，我会有错觉，错觉眼前的战野，就是那个不干坏事的明一祈。”馨馨说出自己的感觉，“明一……我不是说我对明一祈怎么样，我对他不曾有过喜欢，可是我跟他很熟悉，他曾经在我的记忆里占了太重的份量。现在的战野，莫名的就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
明一一点不意外馨馨会有这样的感觉，连他都感觉到，熟悉明一祈的馨馨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但一祈已经死了，战野不过是因为长的像一祈，所以才让你有这样的错觉。或许，你一直想的，就是明一祈是一个不做坏事的明一祈，一个不欺负你的明一祈，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就好像一夏在馨馨的生命占着很重的份量一样，明一祈同样重要。青梅竹马的感情，即使是坏的，但还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在的。
“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还有很重要的原因，战野为了救你受了伤。你对他心存内疚，让你产生错觉觉得战野给了你明一祈的感觉。但一祈的确在六年前就死了，眼前的人也的确是战野鹰。”明一说。
“嗯。”明一祈是死了，这是她确认的，她看过法医报告，不可能错的。
夫妻俩对这个话题没谈论出结果，最后只好结束话题，睡觉。
也是累了一天，两个人睡了颇沉，当明懿醒来时，他闻到不一样的气息，带着危险和死亡的气息。
“馨馨，醒醒……”明懿叫醒身边的馨馨。
馨馨迷迷糊糊的醒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懿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突然听到怦的一声，贴着门纸的木门正映着火光，远远近近传来了说话声，还有人在敲他们的门。
馨馨和明一立即坐起来，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明一身上备着枪，他给了一把给馨馨。
“馨馨，你要一直跟着我身边知道吗？”明一低声对她说。
馨馨也是见过风浪的，这一刻倒是挺沉着的，并不害怕，对明一点点头。
明懿看馨馨这到冷静，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有了这个吻，心里更安心了，有明一在她身边她真的一点都不怕。
两个人正亲昵着，立即有子弹射进来，明懿立即让缪馨趴下，他看到旁边有一个木质茶几，已经将茶几立起来挡在前面。
馨馨并不是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这么惊险的枪战。他们的门被踢开，刚才身射进的子弹雨也停了，战野鹰出现在门口，微微喘息着。
“有没有受伤？馨馨呢？”战野急切的问。
“没有，她在我身边很好。”明一回答。
“跟我来走。”战野说着领在前面。
馨馨被明一搂着走，后面追了人过来，明一立即开枪， 那个人马上被他打死。
她记得上回来日本，在战野家也被刺杀过一次，那次是有惊无险。
“果不出我所料，有人追到家里来。”战野说，“没事，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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