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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不挂_八月薇妮【完结+番外】(82)



她大笑着起身,迈步往外走,狂态毕露,完全不在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将走过陈思身边的时候脚步一停,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你发现厉晓生出轨的那天晚上,其实不是我自己找到你的,是厉晓生找到了你,可是他知道以你的脾气是不会好好跟他说甚至会更受刺激,因此他求我,求我去找你照顾你。所以你……完全不用再以为我对你怎样怎样好之类的心怀愧疚,或者想劝我好。”
何姿说完之后,高跟鞋敲着地面,出门而去。
陈思坐着不动,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侍者过来,轻声说道:“小姐,需要帮助吗?”陈思不言语,侍者还要继续说话,旁边有人轻声说道:“没事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侍者抬头,却见一位绅士站在旁边,目光温和,举止优雅,侍者鞠躬,转身离去。

萧景逸坐定了,轻声叫道:“陈思。”
陈思泪光朦胧之中看不清对面的人,萧景逸将手帕掏出:“陈思,擦一擦泪。”陈思不动,萧景逸叹一声,抬手过去,轻轻地把陈思脸颊上的泪擦gān,那么多泪水汇集在下巴处,一滴一滴打下,怎么擦也擦不gān。
萧景逸擦了一会儿,觉得不是法子,才又说道:“思思,我们出去吧。”
陈思一动不动,萧景逸起身,将陈思肩头一抱,陈思身不由己站起,萧景逸望了一眼旁边的玫瑰花束,伸手握住,将陈思半抱半扶,带了出去。

其实陈思进来的时候萧景逸就看到了,假如陈思再早来一步的话,大概就会遇到傅婉。
傅婉离去后萧景逸正坐着发呆,竟没有留心何姿也在,一直到陈思抱着玫瑰进入才发觉。
傅婉来,是跟萧景逸告别的。
对此萧景逸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就好像有一句话说的“不管你怎样怎样,他都是不悲不喜”,也许是以前傅婉告别的次数太多了,让萧景逸越发习以为常。
只不过这一次好像不一样。
傅婉说:“这次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可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萧景逸并不吃惊:“真的吗,那么我会祝福你。”
傅婉淡淡一笑:“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感qíng,不,大概是有的吧,作为朋友,但是其他的,很值得人怀疑。”
萧景逸问:“为什么,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傅婉摇头:“你很好,堪称完美,但是……”
萧景逸望着她,微微笑:“这个‘但是’,很重要。”
傅婉也笑:“不错,这个很重要,‘但是’我觉得,真正的相爱,是不会如你这样的。”
萧景逸挑眉:“我不明白。”
傅婉沉思片刻:“最近我好像明白了许多事qíng,尤其是看了身边的人,……以前一些没想清楚的事,现在也逐渐都明白了。”
萧景逸问道:“可以跟我说吗?”
傅婉说道:“比如,坦白说,我很喜欢你,景逸,但是我,总觉得缺一点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人人都说你是万中无一,有许多人羡慕我,要我好好珍惜,赶紧抓牢你。哈,但是现在,我似乎想明白了,其实问题不出在我的身上,而是你。”
萧景逸不明白。
傅婉神qíng却逐渐放松,说道:“景逸,你有没有想过 ,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觉得我更适合你,就好像我曾经觉得清旭更适合我。你不是爱我,你只是谁也不爱,但是你觉得在你所不爱的这群人之中,我的条件,可以做你的……妻子,你在意的是这个吧。”

傅婉走后,萧景逸觉得自己会伤心,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只有一点不太好受,这点不太好受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付出被人否决了引起,而不是傅婉离开自己——而且这次是绝对离开引起的。
萧景逸正在想傅婉最后那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他不爱她?他等了她很久很久,同她相处的时候,做尽绅士该为的一切,如今傅婉说他不爱,为什么?他只是比较有风度而已,难道这也是错。
萧景逸觉得自己并没错,大概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
然后萧景逸就听到了何姿同陈思的对话。

此刻望着怀中哭的满脸泪的陈思,萧景逸想:“真是伤心人遇伤心人,只不过为什么,我一滴泪也没有?大概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何况他这样的年纪,什么没见过?萧景逸从来就习惯了进退自如。

74 居
赵念最近的心qíng很复杂,一方面萧清旭恢复了huáng金单身,又跟他搅在一块了,这岂非都是他一直希望的事,所以好像应该庆祝。但另一方面,赵念却又觉得萧清旭跟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国内还是温暖如chūn,本应该在碧湖边上喝着清酒看风景,泡泡美人怎么花天酒地怎么纸醉金迷怎么来。
可现在却无缘无故地跟身边这人来到这个大雪纷飞冰天雪地的欧洲村落,守在一栋古老的几乎随时都能冒出几只吸血鬼来的别墅,夜晚没有美女作陪,却有几个看起来仿佛僵尸一样面色惨白且无表qíng的白种仆人。
大多数的时间,无事可做,通常只能用来听外头风chuī雪打窗户发出鬼叫声音。
白天双双坐在窗边上,望着外头风雪狂啸,萧清旭有时候就会拿本书像模像样的看,赵念拿起书看不到一页就会睡在椅子上。电视里的节目演来演去都是那一套,萧清旭偶尔会盯着那些黑白片看的津津有味,赵念却仍旧只能回报以哈欠。
偶尔有风雪停了的日子,能热闹一些,带几只猎狗找几个当地金毛人一起出去打猎,每一回都是在雪地里跌个半死,因为穿的太多手脚不灵便,经常会从半山坡滚到山脚下,或者追猎物追的气喘到要昏迷,然后把当地的向导笑的岔气。
虽然这种做法符合萧清旭向来心血来cháo不顾一切的风格,但是不知为什么,赵念觉得萧清旭身上,哪里不对。

他也常笑,只不过那笑仿佛雾里看花一样。他也时常发呆,不知qíng的人以为这冰山美人神圣不可侵犯,但是赵念却看得出,萧清旭眼睛里少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呢?
赵念不敢说,也不敢想,忧郁担心怕。

赵念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真是太苦bī了,以前陈思在的时候他千方百计要把她一脚踹开,如今她好不容易不在了,他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女人离开的也太gān脆了吧。
而且又被萧清旭拉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更加加深了赵念的怨念。
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偏僻?偏僻到手机都没有信号!要打电话的话,非要用屋内那看起来已经成为古董的老式电话。
赵念有时候想或许这正是萧清旭的本愿,这个家伙仿佛正铁了心想要与世隔绝,其实赵念还在暗自庆幸,因为一开始赵念提出要出外散心,萧清旭先选的是北极……比起去那里看北极熊,似乎还是呆在这温暖的屋子里比较幸福一点。

赵念还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只是过来住两天,以他的个xing就会立刻迁移了,地球那么多,世界多宽阔,从这头走到那头也要花费很长时间,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萧清旭好像爱上了这个地方,从一来到到住下,一直到现在十多天过去了,他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而这几天下来,赵念觉得自己已经飞快地增长了几十岁,几乎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老人,每天都在屋子里打转,难得的出外打猎不是被猎狗拖得半死就是滑下山坡滚得头晕。
一开始他还乐天地想,他们大概在这里呆上三天就会果断离开,撑死了半个月,如今渐渐都过了半个月,萧清旭这种“随遇而安”的表现,彻头彻尾不是他的风格。
赵念逐渐地很害怕,很担忧,这几天他几乎要发狂了,他跟萧清旭不同,赵念是个喜爱热闹的人,这样单调的乡间隐居生活,让他的心对原先那种花花世界充满了向往,但是看到萧某人一张淡漠的脸,眉宇间充满了波澜不惊的冷淡,看着他坐在窗户前望着外头雪花翻飞的样子,简直像冰雪之神,气质那么接近的,但赵念不敢多说。
他甚至有些担心萧清旭大概有点疯掉的倾向,甚至晚上睡觉前开始习惯锁门,——万一萧某人夜间梦游起来,或者一时兴起,把自己gān掉怎么办?
赵念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期望chūn天快点来到,他还如此的青chūn年少,不应该就隐居他乡默默无闻终此一生。

这一天雪下的格外大,天一入黑赵念就打着哈欠爬上chuáng了,因为实在太过无聊,反正就算呆着楼下都没别的事,书他不爱看,电视节目千篇一律,要不然就是坐在窗户前看雪花,或者跟仆人大眼瞪小眼,还不如缩在被窝里做chūn梦的好。
赵念慢慢地快要睡着,迷迷糊糊中却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赵念假装睡着不出声,外面萧清旭叫道:“念子,出来,快点!”他扔下这一句,踢打踢打走了。
赵念咬牙切齿,心中流泪想:“他就不能多叫几次吗?真没面子。”本来在心中打定主意要违抗皇帝旨意,但是在被窝里纠结来纠结去过了几分钟,终于还是爬了起来,赵念叹了几声,为表示“臣不服”之心,于是gān脆只穿了睡衣。
赵念下楼,见萧清旭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出乎意料竟然也穿着睡衣,见他下来,一招手。
赵念走过去,哭丧着脸:“gān吗不睡觉?”
萧清旭说:“睡不着,我在地窖里找到好酒,陪我喝。”
赵念望着旁边那几瓶陈年葡萄酒:“不要吧,清旭,你不要想不开啊,拿了这么多。”
电视里面呜里哇啦地在演出老片子,黑白影像的老爱qíng片是萧清旭最近的至爱,里头晃来晃去的人,也是屋子里两个寂寞的人的唯一的观众。
萧清旭说道:“快去开了。”

赵念叹一口气,大概他就这劳碌命了,只好奉命拿了一瓶。此刻夜深,气氛静谧,只有外头的风雪声跟壁炉里头的木头烧着发出的噼啪声 响,很适合谈心。
赵念一边开酒一边问:“清旭,其实这句话我老早就想问了,你……你们是怎么分开了?”
萧清旭不回答。赵念也没指望他就乖乖地回答,赵念回来,拿了两个杯子倒满了,说道:“我叫仆人起来做点菜吃么?”
萧清旭摇头:“不要。”
很明显这人是寂寞难耐想要借酒浇愁了。
赵念只好坐了,两人各自捏着杯子,萧清旭喝了一杯,赵念识相地填上,萧清旭净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赵念急忙点头。萧清旭说:“说起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是她说要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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