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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站,我们更幸福_王家锞子【完结】(21)

  老大在底下嘀咕道:“什么叫犯人朋友?”

  陈哥从远处望过来,暗示眼镜上台,眼镜会意地站起来。

  “好,请这位朋友走上台来。再来一位,哪位来?”主持人又呼吁着。

  眼镜拉出了我,我也就跟了出去。

  等我们走上台,主持人亮着嗓子说:“下面有请《龙哮中国》冠军林旭上场与我们这两位合唱《真心英雄》。”

  林旭,我脑子震了一下。

  林旭依旧披着一头黄黄厚发,穿着一身别样的牛仔,抱着吉他走了上来。在和我眼神交错的一刹那,他也惊呆了。

  几秒之后,我们都恢复了镇定,开始合唱起歌曲。

  演出完了,下来后,林旭把我叫道后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起,没有言语。

  他又问:“你不是去英国了吗?”

  “我被杨雪儿的家人起诉了,被判间接谋杀,判处有期徒刑一年。”我解释说。

  “善意的谎言?”他问。

  我点点头。

  林旭苦笑了一阵,责问:“你以为这样自己很伟大吗?”

  我无话可说。

  林旭又苦笑了一阵,鄙视地说:“懦夫。”

  我也苦笑了一阵,说:“我出狱后就去找她。”

  旭无奈说:“她走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去青海,想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我埋下头,仿佛要抑制传遍全身的悲伤,我忽然想转移话题,抬起头说:“恭喜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林旭笑笑说:“应该感谢你,还有于慧,我和于慧走到了一起。”

  我心头一惊,之后笑笑说:“双喜了临门。”

  他从容笑笑说:“怎么样?没想到吧?爱情有时就是不可思议。”我还没有说些什么他又说:“坚强点,努力改造,我会帮你寻找梅子羽的。”

  我会意笑笑,我忽然觉得生活其实很美好,在一份爱情里,收获了这么多其它的感情,也许眼镜说地对,只要心里有爱,努力爱了,你就会有所收获,结果就听天由命。

  之后的日子,林旭一有时间就跑来见我,但总是没有梅子羽的消息。

  ☆、出狱后

  半年后我终于解脱了,告别了监狱生活。眼镜比我早一个月出的狱。爸妈来接得我,林旭和于慧也来了。眼镜也来了,眼镜告诉我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个女孩子也开始对她有真正的爱情了。我为他感到幸福,不禁想到了梅子羽。我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林旭回到了华阳。

  路上我的心跳地厉害,仿佛梅子羽在那里等着我的归来,而遇到的却是失落。潘婷还在学校,她说打听一年了,一直没有梅子羽的消息,只知道去了青海。我去尹校长那里找梅子羽的档案。尹校长说档案提走了,他也不清楚了。

  我想到了爷爷。潘婷悲伤地说,爷爷三个月前因肺癌去世了,和老伴一起葬在了小屋后。雪上加霜令我悲痛欲绝,我想去看看爷爷的坟墓,给他上上坟烧烧纸。

  我和林旭带着悲痛赶到了小屋,大棚已经拆去,小屋也被拆地只剩下了一堆红砖,爷爷的坟茔已经长上了青草,一片荒凉。

  物不是人非了,我和林旭不禁更加悲伤起来。我们把爷爷的坟茔上荒草清理掉,添上一些新土,烧了许多纸,回忆着过去爷爷和我们之间短暂的快乐。

  天黑了下来,黄昏来了,大黄摇着尾巴,瘦骨嶙峋地,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看见我们大黄像遇见亲人一样跑了上来,拱进我的怀里呜咽着,仿佛在倾诉着什么。我们伤感到了极点,抚摩着它受伤的腿,知道是觅食时受了伤。

  我们走的时候,我摸了摸大黄的脖子,想带着大黄一起走。大黄没有跟着我的意思,卧在爷爷坟茔旁的青草里,不再理睬我们。

  我们在日暮下依依不舍的远去,爷爷的坟茔和大黄慢慢消失在眼界里。

  林旭感慨对我说:“大黄真是了不起啊,监守着坟茔,陪伴着爷爷,诠释着对主人的忠诚。

  我对大黄的忠心有了彻骨的感动,我感慨说:“是啊!欲望纷扰的世人有时候还不如狗呢。”

  林旭和张建东陪我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水,直到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手机里有N个未接电话,都是潘婷打来的。还有一条N条短信,我打开看了震惊了。

  潘婷在短信里说,尹校长透露了梅子羽的身世,她是一个孤儿,是在广州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是今天早上告诉他的,他答应过梅子羽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世。

  她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孤儿,我没有去保护她,去关心她,却伤害了她,我脑子里回荡着,心被愧疚彻底击碎了。忽然想起了公园里断了臂膀的维纳斯的雕像。

  爱情也许正如古语所说,情不知其所以,故一往情深。而我明白了爱上梅子羽的原因,是因为她像断了臂膀的维纳斯,虽然有着某种缺陷——孤儿而又被人抛弃,但我却认为她是一种特有的完美。虽然我明白了爱得她原因,却依然一往情深。

  爱支配我下定决心去广州那所孤儿院,期望得到梅子羽的一丝消息。我开始了寻找心中维纳斯的行程。

  ☆、孤儿院

  广州的雨来得很快,轰隆隆的闷雷在高空里折腾了不大会儿,就哗啦啦倾盆而泻,像个不讲理的孩子在号啕大哭。路上行人似乎在一瞬间同时撑起了雨伞,雨中浮起了朵朵各色蘑菇。我没有雨伞,被雨促不及防地浇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像在北方六月的烈日下冲凉,心情反而舒畅了许多。马路两旁地小榕树轻微摇晃着,仿佛在嘲笑我什么。

  雨下了约莫三个小时,停了下来,天就突然明亮起来,烈日当头烤了下来。

  在白云山下找到了地址上的街道,街道有些古老,两旁瓦房有些破落,道旁有着古老而茂盛的老榕树,烈日只能透过榕树叶子射下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柱,街道显得有些阴郁。

  我沿着街道寻觅着孤儿院的门牌。操着叽里咕噜的粤语本地人,拖着鞋子悠闲走过,时不时有些人投来好奇的眼光,我没有理会只顾自己的寻觅。我想找个路人问路,在转向路旁地一刹那,我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我迟疑转过头,除了陌生的脸旁,就是陌生的背影。我指着手里的纸条向一个少年问路。少年叽里咕噜了一句,整得我一头雾水。少年随后就用非常不标准地普通说:“就在前面那个最大的榕树下啦。”他说普通话时牙上好像粘了胶水,嘴巴得大张大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在一棵出奇大的榕树下,我看到了孤儿院的门牌,老榕树若一个慈祥的母亲在守护着孤儿院。

  铁栅栏已经锈迹斑斑,上着一把破旧了的大锁,我刚看到的希望再次破灭了。院子里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荒草蔓延,野花缤纷紧凑交织着淹没了青石铺就的小路。不错孤儿院搬迁了。我扶着铁栅栏,在一片荒芜的景象里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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