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雨看着肖云，淡笑，“你很尽责。”仅此而已，她不再多言。
肖云再不能多说一句话。
白洛寒，再一次出现。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每一次，打击的他体无完肤，他便得躲起来，一个人舔好伤口，抑或埋下伤口。
他如今依然很害怕她，现在害怕的，是她所有能把他打入地狱的话语，都能把他打入地狱，万劫不复，痛彻心扉。却在几天后，又要来找虐，依然想看着她，想搂着她，直至再被伤得体无完肤。
“小雨，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才能真正的对我笑？”他总是靠在她怀里，这么说着，那是他的奢望。
她笑他傻，总是这样奢望。
但其实……小白，我是真的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这样痛苦，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心疼你。所以，真的该有一个选择。
第773章 卑微
白洛寒奔进了房间，面色那么惨白，身体似乎摇摇欲坠，呼吸急促到仿佛重症急发，胸膛极度的起伏着，那是一种痛到颤抖，痛到无法置信，难以自持的感觉。他经常承受，此次更甚。
他颤抖着，眼睛瞪裂般瞪着她的手腕，缠着纱布，有痕迹露了出来，他瘫软在她的床边，就那样双膝一软，瘫软了下来。砰的，跪了下来，双拳紧握，整个人，如入地狱，颓然欲裂。
他看着她，瞪着她，双眸赤红，痛不欲生。
她很平静，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跪在那，久久，都不能回过来，看着他，那颤抖到仿佛天地变色的容颜。
“为什么？”他这样问着，他痛到不能自抑的问着，“顾小雨，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扑过去，摇晃着她，摇晃而颤抖。
赤红的双眼看着她的木然看着她的平静，他极度的喘息着，哀伤着，“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小雨，我求你……小雨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后悔了……我求求你……小雨……”他趴在她身上，跪趴在她身上，痛苦哀嚎，男子汉大丈夫，此时，已痛到整个人，整个身心，都已哀痛到只有卑微如尘埃，天地哭嚎。
他就那样，趴在她腿上，深痛的哀嚎，痛悔，恐惧，哀伤，哭泣，整个人颤抖着，他在企求着，抱着她，泪一直滑入到她腿上，浸入布料内。
她的眼也浸满了泪，脸木然着，泪，却已要滑落。
“小雨……我求求你……原谅我……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小雨……我真的受不了……”他还在哀求着。
什么禁锢，什么威胁，什么囚禁，所有……都只是要她，最后留在他身边，所有，都只是想让她在身边，不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她的反击，她对他所做的反击。他再也支撑不住，再也承受不做，他真的承受不了，她的冷漠，她的仇视，她如今……一想到……她竟……她竟要做到这副地步……她竟……这样生生的剐他的心，生生的剥他的皮拆他的骨……生生的，挖出他的心脏……她竟……要做到这样……要以这样的方式恨他……
噗……埋在她腿上的男人，突然胸口一阵闷涨，什么东西随着沉得呼吸的一个上涌……喷泻出来……
顾小雨一怔，感觉到腿间瞬间大面积的湿润，还带着温热，男人的一个剧烈颤动，她瞪大双眼，双手去扶住男人的肩，要把他抬起来。
她奋力的把他推开来，把他上身抬起来，完全震住，她颤抖震惊看着男人……
白洛寒双目已完全赤红如恶龙的胴眸，那薄削的唇，嘴角……嘴角那……赤目的血液，那流至下巴，那大面积的血液……他竟然……他竟然……沉痛到，胸内积血，竟痛到吐血……
顾小雨的泪终究决堤，闭眼，却是不忍再看……手紧握成拳，心脏，依然疼痛……
第774章 她是他的命
白洛寒看着她，看着她应该是在为他痛着，心，却是有些激动，颤动，用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小雨。”他轻轻的叫着，“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是爱我的？”他问的很轻很轻，生怕打扰到她的思路，生怕她被吓住，不肯面对他。
顾小雨闭着眼，想让那股心痛与沉闷会挥散，她的手被抓住，抓住她的那只手，还是颤抖的，轻轻的被抓住，之后却又重重的，似乎怕她甩开，抓的很紧很紧，依然颤抖，手心，全是汗。
他的手心全是他溢出的汗，沾染上她的手，似乎坚定着，不会放手。她动了动手臂，他却害怕的抓住，又颤抖起来。
她睁开了眼，看着他，看着他那害怕到发抖的神情，他抓着，不肯放手，却在她持续的挣脱中，只能痛到极至的松开，眸光黯淡。
却见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触了过去，他看着那支细白的手，向他伸来，他看着，怔在那，定在那，有丝颤抖，却让自己不要动。
顾小雨倾身过去，手触到他嘴角，轻轻为他擦拭他还未擦干净的血渍，轻轻为他擦着，为他抹去，似疼宠万分。
他怔怔的跪在那，怔怔的看着她，轻柔的动作，不敢动分毫，不敢移动分毫，连呼吸，都不敢。
顾小雨轻叹口气，把他的人拉过来，拉下来，他顺着她所做的，上身埋了下去，再一次，埋在她腿间。
她的手，轻柔的触碰着他，轻轻的抚摸着他，温柔至极，仿佛是她的宝贝，她疼惜万分，爱怜万分。
抚摸着他的头，到背颈，轻抚着，安抚着，让他平稳下来，让他放松下来，依在她身上，依伏在她腿上，被她抱着，轻抚着。
他们享受了难得的静谥，温馨，不是剑拔弩张，逆心顺从，恨厌，而是，她这么温柔，她这么疼惜着他。
他终于忍不住，圈住了她的腰，埋得更紧，贴得更紧，用力的深闻着，用力的嗅闻着汲取她身上的气息。贪恋，痴恋。却又害怕，害怕这只是梦境。梦醒，依然只是她的冷眼相待，憎恶痛恨。
“小雨……小雨……小雨……”他还想说些什么，他还想让她，原谅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他，他什么都愿意做，“小雨……无论你要什么，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可以把你爸爸送回来，我可以放你出去……小雨，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对我……你杀了我吧，小雨……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要这样……不要你这样对我……”他说到最后，却依然激动起来，那种害怕的感觉又回了来，又开始语无伦次，悲哀到极点的企求。
顾小雨依然沉静的轻拍着他，让他不要激动，她知道，他会妥协，无数次，对待她的方式，都抵不过她认真的反抗，到头来，他依然只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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