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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_兰峭【完结】(338)

  “石副官,要保护那个女人你自己保护吧,不要糊弄我们以为不知道她是谁?镜子山一战,李程副队长的命都是她给害的,还有那么多兄弟,还有我们封平的家,我们的家人,要我们保护这个女人。做梦去吧。”

  说完,几个人抄起家伙就往山路上走去。

  “你们……我,我崩了你们。”石头掏出枪却给雪苼制止,她隐隐觉得不对头。

  “石头,别冲动,你想法子叫他们回来,我觉得是个陷阱。”

  “陷阱?为什么?”

  雪苼讲给他听:“你想想看,你家少帅要是真落入陷阱里,会派人求救吗?他的本事一个陷阱还困不住,更别说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而且你再想,这么多人都掉下去唯独剩下一个侥幸,这合理吗?大家又不是一窝子走路,肯定是有先后顺序,怎么可能一起掉?你确定这个人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吗?”

  她这么一说小石头心中警铃大作,虽然这一行来的人有四十人之多。但每个人他都见过的,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没觉得那人是个生面孔。

  “坏了,上当了,夫人这要怎么办?”

  “石头,你别急躁。就像你说的,他们应该是太抵触我才失去了判断能力,你现在去追人,好好的说,把报信的抓住后再派人去找找少帅,雪天里有脚印,应该不难。”

  “是,夫人,可是您这边……”

  雪苼握紧了手里的枪,“不要紧,我有小马。你自己要小心。”

  石头去追人了,他的小身形在雪地里跑的很快,但是雪苼还是担心,“但愿他没事,小马,我真是个不详的人,只要跟我靠近的都遭逢厄运,你不该来找我的。”

  小马看着她伤感的样子都替她难受,“小姐,您别多想,乱世打仗就是这样。当初要不是您,小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你也是因为要保护我才得罪了陈逸枫和宋义的,我真的不详,对我好的一个个都死了。”

  “小姐,您别胡说……”

  话没说完。小马忽然竖起耳朵,他警惕的看着四周。

  雪苼也感觉到了,她发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枪,“什么人?”

  雪地上凭空出现了十几个人,把雪苼围住,领头的一个黑衣人撤去兜头的风帽,对着雪苼微微一笑,“尹雪苼,好久不见。”

  就像冰雪塞进了心脏,雪苼手凉的几乎要拿不住枪,她跟见鬼一样看着面前五官狰狞的女人,“傅雅珺,你没死?”

  傅雅珺用手摸着伤疤纵横的脸,沙哑的嗓子像是用砂纸打磨过,“我这般模样你竟然还能认出来。看来你对我印象深刻呀。”

  傅雅珺竟然没有死,那小八他?“余思翰呢,他人呢?”

  傅雅珺手上带着黑手套,她手一挥,“你跟我走很快就见到他了,他很想你。”

  小马紧紧把雪苼护住,“小姐你快走。”

  “走?想得美,你们插翅难逃!”说完,傅雅珺对开了枪。

  子弹穿透了小马的身体,鲜红的血染透了雪苼的裘皮,她用力去抓小马的手,“小马,小马。”

  小马用力把她推开,“小姐,快走。”

  说完。他用力举起枪,对着傅雅珺的人就是一阵乱射。

  他打乱了傅雅珺的部署,雪苼趁机从这个空子里跑出来,她用力往山间小路那边跑,或许会遇到石头。

  一个黑衣人问傅雅珺,“姑娘,她要跑了。”

  “跑?往哪里跑?公主在前头等着她呢。”

  雪苼没命的跑,她不要落在傅雅珺这个怪物手里,她能活着她背后肯定有势力支持,可是哪一方面哪一方面的?

  奔跑,思考,她的耳边只剩下风声,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雪白,北风呼呼的倒灌在嘴巴里,她喘不上气……

  赫连曜,赫连曜,我觉得我坚持不了了,如果我保不住我们的宝宝,你不要怪我。

  忽然,雪地上响起了婉转的歌声,唱歌的人声音婉转,却又那么刺耳。

  雪苼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看着那个全身包裹在裘皮的女人,眯起了眼睛……

  石头终于追上了那群人,他聪明,一枪就把报信的给撂倒了。

  几个侍卫勃然大怒却不敢跟他动手,“石副官,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中计了。”

  几个侍卫这才醒悟过来,等回到营地,除了纷乱的脚印和一地的鲜血,小马和雪苼都失去了踪影。

  一拍大腿,石头跪在了地上,“少帅,石头对不起您,石头把夫人给弄丢了!”

  此时,赫连曜在深山老林里已经找到了张昀铭。

  看到赫连曜他的第一反应是要跑,侍卫们飞身就追,最后把他给按住雪窝子里。

  他穿着一件老羊皮袄,带着一顶旧毡帽,此时帽子滚在雪里,滚碌碌滚到了赫连曜的脚下。

  他把帽子给捡起来走到了张昀铭身边,挥手让侍卫退下,他把帽子给张昀铭戴上。

  张昀铭低着头不敢看赫连曜,两只长满冻疮的手放在身侧不停的蜷缩伸开,伸开蜷缩。

  赫连曜忽然一拳头打过去,在张昀铭毫无防备的情况把都在下巴下然后给掀翻在雪地里,帽子又落下,露出他冻疮鲜艳的耳朵来。

  仰面朝天倒地的张昀铭张大了嘴巴,看着赫连曜。

  “张昀铭,你他妈的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张昀铭鼻涕流的很长,邋邋遢遢的躺在雪地上,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还真是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趴着。

  赫连曜恨铁不成钢,“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孬种,张昀铭,我以为你在身边这些年早就变得不一样了,没想到你大少爷的本质一点都没改。腿瘸了又怎么样?妨碍你做条汉子吗?”

  满山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干雪到处飞,张昀铭爬起来,就跪在雪地上,他往前爬了两步,忽然放声痛哭。

  他的哭声跟北风融在一起,带着一股粗矿的悲伤,成了这冰雪原野唯一的声音。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军人更应该如此,可是没有一个人去嘲笑张昀铭,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哭的不是他自己,他哭的是那场残酷的战争,哭的是在战争里死去的亲人和战友,哭的是作为活着的人却无力报仇的不甘心。

  赫连曜眼睛里烈焰熊熊,他想到了镜子山。想到了踏雪和李程,想到了死去的重兄弟,想到了父母的尸体。

  “昀铭,起来吧,一切都还来得及,欠我们的都要一笔笔讨回来。”

  张昀铭的手深深的抓入雪里,“没有机会了,我是个男人无所谓,可是小喜这辈子毁了,她不愿意好好活着,而我亲眼看着她堕入地狱却救不了她,更不应该活着。”

  “妈的。”又是一脚,这次踹的是张昀铭的心口,“你给我听着,是男人就要抚平她心里的伤,你这样只能让她觉得你没过去。张昀铭,我们是军人,这辈子遇到的事儿多去了,她想不开你就让她想开,你觉得欠她的就去补偿,哭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我是小喜我也宁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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